荣谨一边嫌弃自己, 一边跟了上去。
这里面的环境简直极为适合偷听，他看见他们在靠里面倒数第二桌, 便从柜台这边绕过去过去，小心翼翼，迅速从那个角过来, 坐在顾清明背后。
沙发很高, 遮挡了大部分视线，他微微趴着，就看不见人影了。
待会儿他们离开，也不会走到后面这桌来，荣谨挑了个好位置。
“女士先请。”顾清明把菜单递给两人, 客气的说道。
陆星星把菜单放在自己和乔暖中间，一边点菜一边询问她。
“我的酱料要辣的, 这位女士不要放辣，顾总，您呢？”
顾清明皱着眉，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乔副经理不吃辣？”
隔着沙发低着头的荣谨无声张张嘴：傻子吧，暖暖肠胃炎，不能吃辣，就这样还敢肖想暖暖，谁给的勇气？
“我记得暖暖胃不太好，不能吃辣。”
又转头看向乔暖，笑着说：“我记得前年咱们在酒桌上遇见了，王永康爱吃辣，点了一大桌，非让你吃还让你喝酒。你也是硬气，忍着吃了下去，可惜后来直接送了医院。”
乔暖微微笑，“是啊，然后得罪王永康，我的人生又多了一笔失败的生意。”
陆星星摇摇头，“你失败次数太少，每一次都这么记着吗？”
乔暖只笑，并不答话。
顾清明脸色极为难看，他想问乔暖为什么不说，又埋怨自己不够细心。
这些年他一直以为她抛弃了自己后顺风顺水，毕竟他回来，她已经是大名鼎鼎的名人了。
本来就是报复她的，但现在从别人口中窥探到她的辛苦，他又心中绞痛。
“王永康是哪个公司的？”他问了这个问题，眼神深不见底。
“协展。”
顾清明没有说什么，背后的荣谨听了后，把编辑框的“王永康”前面加上“协展”，发给了杨达周。
荣谨微微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有些人真是送上门来让他出气！
这时候又一个服务员过来，在荣谨旁边站定，这地方虽然沙发靠背比较高，但他要是坐正了，对方也能看见。
所以荣谨是弓着背的，这会儿一看见服务员，立刻随便指了个菜，就想打发她走。
对方显然愣住，“只要这个？”
他点点头，恨不得她赶紧走，免得引起注意。对方奇怪的看了眼他，这才离开，在柜台的时候还和另一个服务员说些什么，两人一同看过来。
荣谨显然不在意这些，随着餐厅人越来越多，他虽然更不显眼了，但要竖着耳朵努力听才能听见隔壁的对话。
陆星星对乔暖确实很好，这顿饭的聊天话题多数是围绕乔暖，除了前面那个不经意透露出的辛苦，她后面没再说乔暖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