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就是宫里不比外面,姑娘身份再尊贵那也是姑娘的,当奴婢的必须要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能为主子分忧,也不能光给主子惹麻烦!那宫里个个都是尊贵主,更要时时刻刻小心才是!自己这提心吊胆的,结果一个主子没瞧见!
半夏忽然转头看向了几步外一直守着的侍卫,其中一个方脸横眉看着有些凶横的年轻男子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半夏眼尖的瞅着他发红的耳朵,再回首看半冬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拉着半冬的手走到了一旁的拐角处。
“怎么样?”
半冬瞪圆了眼装无辜,“什么怎么样?”半夏直接上手捏着半冬的耳朵,“你还跟我装?你以为我没看到你这一路上和他眉来眼去的?你以为我没看到昨晚你们两偷偷摸摸说话呢?!”半冬羞极了,跺脚,“阿姐!”
长姐如母,现在娘不在,自己这个当姐姐当然要好好说道一番了。半冬年纪在这了,也不好再继续耽误了,看着满脸通红的半冬道:“他既是太子爷的侍卫,自然也清楚你的身份,乱来他是绝对不敢的。这侍卫人看着还行,你若是嫁了他,以后也可以继续伺候姑娘。现在你跟我说个实话,怎么样?”
“若是可以,你不用管,我去回姑娘,姑娘也会帮你好好调差他一番。”
半夏苦口婆心的说了许久,半冬才按捺住了羞涩,抿着唇小小的点了点头。
阿团咬着牙,由着半冬半夏一左一右的扶上了早已等在码头的马车,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吴桐丢进这江南水里去!这个混蛋,明明都跟他说了,今天要见安阳,让他收敛点!结果呢?结果又闹了大半宿!
走路都得让人扶着走,两条腿一直打颤!
半冬半夏憋着笑把阿团扶进了马车,然后自发的一人一边给阿团捏起腿来。一开始的时候阿团真的羞死了,被房事折腾的走不动路,说出去不得被人笑死?这快一个月下来,脸皮也厚了,直接掀开帘子瞪吴桐!
阿团是狼狈,吴桐可是容光焕发,清晨的阳光的沐浴在他的脸上,更是衬的他人俊美无比。拉着缰绳看到阿团愤愤不平的小脸,弯了弯嘴角,伸手拍了拍阿团的头顶,“乖,不闹。”
谁闹了?你这是拍小狗呢?
想也不想的挥开吴桐的手,面色不善的再次瞪了他一眼,放下了帘子。看着放的严严实实的帘子,吴桐失笑的摇了摇头,翻身上了马。
随着马车的越行越久,阿团也暂时把吴桐丢到了一边,转而想到了安阳那边。这次出行,并没有派人告知安阳,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若是待会见到自己,一点惊喜也没有只有生气的话,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了。
默默的在心里鼓气,只盼安阳气消了气。
今日天公作美,连绵了不知多少日的秋雨终于放晴,暖洋洋的太阳高挂。阿团就着吴桐的手从马车下来,抬头看向面前的这一处江南别苑,一直抿着双唇,没有动作。吴桐拉着阿团的手,体贴的没有出声,站在原地等待。
过了好一会阿团才勉强笑了笑。
“走吧,我们进去看安阳。”
进了宅子后,阿团没有心情打量这处江南宅院,奴才们的请安也无暇理会,只到处看,怎么没看到安阳?宅子总管请过安后,也很上道,没有任何的啰嗦直接道:“太子妃,安阳公主这会在湖边垂钓呢。”
吴桐起身。
“带路。”
一路上阿团面色平静,只是视线始终盯着地面,手心也冒出了汗。吴桐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劝,沉默的拉着她往前走。终于到了地方,阿团还是盯着地面,吴桐垂眼,从袖口里掏出帕子,细细擦阿团手心里的汗。
直到两只手都变得干燥了才罢了手,然后抬头,看着有些怔然的阿团,薄唇轻启。
“你和安阳自幼一同长大,你觉得,她会记恨你?”
当然不会,阿团毫不犹豫的摇头。
“那就去吧。”退后一步,还把阿团往前推了一步。
安阳还是一身红衣,正坐在湖心的小亭子里,背对着自己。阿团一步一步上前,眼眶也渐渐湿润。她瘦了,只看一个背影就知道,安阳瘦了。安阳左手拿着鱼竿,右手撑着下巴,悠哉又平静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也不回头。
“不用来伺候,你们玩去罢。”
脚步声顿了顿又继续传来,安阳疑惑的回头,看到了满眼泪水的阿团,手一松,鱼竿就咚的一声掉进了水里。阿团走到安阳的面前,一步之遥却没再靠近。仔仔细细的看她,见她身形是消瘦了,眉宇间的愁容却少了许多,这才略放了心。
良久后勉强笑了笑,低着头不敢看安阳的神情。
“这段时间……你过的,怎么样?”
你,你还讨厌我吗?
没有回答,一片寂静。
忐忑,不安,心越来越沉,眼睛越来越模糊,僵硬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忽略安阳的地方太多,对不起安阳的地方太多,哪怕是善意的,伤了就是伤了,不能回避。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然后一楞。
安阳已经近在眼前。
看清了阿团眼里的诧异,安阳罕见的柔柔一笑,上前轻轻拥入了阿团。
“我很好。”
正文完。
he小番外
夫妻和睦,连侍妾都没有,婆媳关系也很好。按理来说,阿团的日子很好过,很舒心才对。可是最近,阿团却日见的开始急躁起来,在吴桐面前却半分都不敢表现出来。请平安脉的太医刚刚停手,阿团就目光灼灼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