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最重要的前缀-应天府!”贾赦郑重的拍拍自己的官袍,强调了一遍后,“让琏儿给你解释解释,我正忙着呢。你要是闲着没事,正好帮我招几个衙役,看着机灵点的。我怕沈老招来的不文绉绉就是行事古板的。你弄几个滑头!”
“就是,珍大哥。不亲自当家一番,还真不知道你那些年怎么过来的。”贾琏闻言,当即点点头,恭维着贾珍,给人带高帽:“小弟这些日子开始当家做主,忙的跟无头苍蝇一样压根找不到方向,哪像你当初年纪轻轻,十三岁便管的了宁府震得住族人……”
“那是!也不看看我……”
“所以说啊,眼下帮我们掌掌眼,给挑几个人手。你是不知道,这应天府我们刚来的时候就两。”贾琏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完应天府的处境,又可怜巴巴的道来他们父子的难处,简直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等贾珍反应过来的时候,衙役考核表已经在他手中了。
贾珍抬头看看前来应聘的大汉,在看看自己,嘴角抽抽。他就是来借辆车回家的。
沈笑见人坐下,狐疑的看眼贾琏,问:“又是来免费打工的?可他一点都不好看啊!”
“好用就行!”贾琏道:“他有钱现在身上还有爵,算应天府初级□□。”
第37章 当庭辩论
说道保、护、伞一词,贾琏眉头皱了皱,看着前来应聘的人员中有几个明显神色带着探究,正四处打量,一看就是别人家的探子,不由面色带着分凝重,对沈笑交代了几句便出了门,回了家。
他寻不到什么好的靠山,思来想去也只有从内部做起,确保贾家上下不被人挑出任何的错处来。
贾家先前跟筛子一般,也犯了不少错,但随着他爹自辞爵位,又与二房对铺公堂,所有的罪行都已经判得清清楚楚,他们眼下可以说是清清白白。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不留神中了招,尤其像他枕边人,她……贾琏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蹙起成“川”。他与王熙凤,算得上青梅竹马,深谙对方性子。他爱、色故而凤儿把他管得严严实实的。先前他胡闹过,可自打爹成器以来,便被使唤的跟陀螺一般来回转悠,压根没时间。况且最为重要的,就像他爹说的一样:“忙着看自己勤劳智慧的成果,忙着看众人呆逼的表情,比一、夜、御、八女还要振奋人心。”
简而言之,他找到比色、欲更能一展雄风的事。
可凤儿……贾琏抑郁的叹口气,有些不知该如何劝人缓解落差。凤儿向来爱权,可自打贾家分宗后,他们大房一脉移居北城清平胡同。一溜四座院子,贾琮独居一院,算是让人自立门户。庶妹与太太居住一院,也让自行管理,他自然也独居一院。故而这般下来,凤儿的当家少奶奶管家婆说起来不过是他们这个小家罢了。
自打知道这事后,凤儿就有些气不顺。一开始,他完全不懂人气在哪里,少管几个人不好?他爹又不是少了他们这房的钱,更何况最重要的棺材本他爹还自留着,说好了日后全由他继承。况且,现在日子清闲,他们努力耕耘,不说子嗣传承共享天伦之乐了,就是赚个一万两也是好事!
一万两值多少灯笼啊!
就这么好言跟人细说,结果人依旧无理取闹。
到后来,贾家没了爵位,他也得凭自己奋斗,这凤儿更是三言不到就喝骂贾家祸连王家!!他顿时也怒上心头直接住他爹的院子里去了。反正那个时候,爹窝在皇家别庄呢!待过年了被赶回自己院子,又开始天天受气。
想到自己这个年因媳妇过得格外的槽心,贾琏便感觉自己喉咙里梗着一根鱼刺正戳着最稚嫩的肉,疼得难受,可眼下正值贾家“涅槃”重来的关键时刻,他得先把内乱给解决掉。
一见阔别已久的贾琏难得回府踏进了房,王熙凤将手中的账本放下,指着人道:“哎哟,平儿去看看这天,今儿这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升出来了?将近一月没见的琏二爷居然回府了。”
平儿闻言,讪讪一笑,小心翼翼扯了扯王熙凤的袖子,侧身张口无声道:“夫人。”
说完,也不敢去看王熙凤的脸色,对贾琏行完礼,便下去泡茶。
刚想怼贾琏几句的王熙凤看见平儿的口型,身子僵了又僵。她现在压根成了王家的罪人!把她一手带大的婶娘甚至不愿见她一面。而造成她里外不是人局面的公爹却恍若包公在世,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模样来:“琏儿媳妇,你是你,与老二家的,没什么关系。别自责内疚了,等这阵子琏儿忙完了,送外甥女回家的时候,让他也带你去。江南风光好啊,小两口开开心心的玩,没准还能给老爷带个大孙子,恩,孙女也行,大胖孙女,算算日子也该来了,哈哈哈哈!”
每每想到贾赦这摆着宽厚仁慈却逼生的嘴脸,她恨不得撕烂了。可是却不能!王熙凤回想着王家婆子递过来的话,咬牙将满腔怒火忍下,又斜睨了眼贾琏,侧坐着,一副等人来哄的模样。
若说以往,贾琏自然上前伏低做小,可谁叫先前王熙凤说道一月没见,顿时抛弃先前种种理智思量,贾琏不忿起来:“除却初六开始,我帮父亲跑腿办事,先前哪一天不是陪着你在王府门前吃闭门羹的?”今年过年需要走的亲友少,他完全没推却的理由,捏着鼻子给媳妇面子去拜访岳父大人的弟弟一家,一而再再而三地,他贾家还不够给媳妇做脸?
要知道王子腾可是助二房对大房下手!
“我正经老丈人都没你叔父大人事多。”贾琏不满:“送金陵的年礼岳父可没鸡蛋里挑骨头,弃之门外!”
“叔父可是因为你们贾家没了京城节度使之位!”一听到这话,王熙凤顿时红了眼,带着怨恨之色扭头狠狠剐了贾琏一眼:“你知道叔父有多么努力吗?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你爹倒是能耐啊!好好的一品爵位说丢就丢!对得起贾家的列祖列宗吗?”
“我曾祖父显灵的时候还夸我爹孝顺呢!”贾琏回道:“他老人家可是荣国府的缔造者!他都没说我爹不是!更何况我爹现在当官做的不是挺好的,一夜之间全城皆知应天府的存在,也晓得有些不是当官的不接案子,而是得按着规矩一级一级来,亦或是告错了地方。”
“七品芝麻绿豆的官也值得沾沾自喜?”王熙凤张嘴便道:“我王家砖头缝里扫扫也够你百年俸禄了!”
贾琏面色唰得一下子阴沉下来:“这不是钱的问题!凤儿,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你别念叨着王家钱财了,我贾家不管……”
“贾琏,你什么意思?怎么想揪着老账算了?”听到这话,王熙凤下意识头皮一麻,但更多的却是恼怒与恨,截住贾琏的话语,噼里啪啦道:“你若没了荣国府这块牌匾,我又岂会嫁给你!”
此言不啻于晴天霹雳,贾琏刹那间面色带了丝灰白,两眼恍若灯笼般瞪着直突突的望向王熙凤,“王熙凤,你心心念念的好二叔他们可是帮着二房来对付我,甚至还利用了你!你非但不怨不恨,还死皮赖脸的要他们原谅?老子先前陪你疯,那是看在你是我的妻子份上!看在咱十几年的情分上!要不是因为这些年的情分,你以为你管得住我?”
王熙凤闻言,火气愈发上涨,也不管王家婆子转传王子腾妻子许氏的话:好生拉拢贾琏,给平儿开脸,怒喝道:“你还有脸说情分?这些年来,要不是我在姑妈老祖宗面前周旋,按着贾家跟红顶白的性子,你琏二爷能有好日子过?”
“琏二奶奶你好大脸啊!”贾琏直接甩袖出了王熙凤的院子,对左右婆子道:“少奶奶最近身子不好,就不要让他出府了!”
吩咐完后又对前院的管家再三嘱咐了一遍,贾琏转头去了隔壁贾赦的府邸,叫人上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贾琏借酒浇愁,另一边贾赦却是乐不可支。无视着弹幕中一小撮不和谐的声音,贾赦指指自己集合众人智慧融合出来的答辩三十六计,道:“你们也该好好读书去了,养精蓄锐等我明天直播。”
网友:“过河拆桥啊贾大人!”
“哪有,我这是被你们扔陶片扔怕了。珍儿的账都算到我头上,哼!”贾赦鼓着腮帮子,气哼哼的说完,关掉直播功能后,看着送子天王界面左栏中那持续小幅度增加的数字,默默戳着獬豸扇,似自言自语道:“话说再扔些陶片,你就要回忆人生不能承受的痛苦了。到时候你会不会显灵打死我?”
仇己呵呵,在心里默念:我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我从前为何这般没皮没脸傻白甜?
“你说我发私信勾搭那个学神,人家会理我吗?”贾赦忧愁道:“这年头流行抱大腿,我不抱个感觉自己特亏!”
“你特么就不能靠自己吗?”一听到贾赦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想着求人,仇己面色阴沉了一分,披头散发的显了身形:“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难关我闯不过去的?所以这獬豸币负就负了,没什么要紧的。但你若是胆敢妄图想着攀附他人,我直接踹掉你第三条腿。”
贾赦:“…………”
贾赦下意识的双腿并拢,坐直了身子,一脸正气道:“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首先要自立自强!”
“好的,自立自强!”
见贾赦回的痛快,但压根没任何的反思之意,仇己不由眉头皱了皱,张张嘴,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默默安慰自己:文化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如今贾赦已经从花天酒地的浪荡子成了一个醉心公务的工作者,也算大跨步了。
即使人眼下若幼儿学步,尽是吸收后人的智慧,可也毕竟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