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贾赦,你到底有什么好骄傲自豪的啊!”听到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贾政因贾珍积的怒火还有自己醒来后被告知尘埃落定的分家结果,见人不欲与他们解释反而自我谈论日常琐碎事,顿时脑中紧绷的弦断开,也顾不得来之前贾史氏循循善诱利益最大化,直接面色狰狞,强烈的炮轰着:“你们只不过仗着祖上荣耀耀武扬威罢了。要不是你们好运投身了个长子,你又半路死了哥,如今你们还能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对着祖宗的牌位,难道都不懂羞愧吗?”
“贾赦!”仇己眸子一沉:“荣府的事情莫要牵扯到宁府!”
“你再乱吠吠,我打死你!”贾珍闻言面色不虞,抢过仇己的话,直接威胁道!他如今正、爽呢,依旧是贾家的族长,但是就管一儿子一侄子,简直舒心得不得了。他眼下恨不得把爹送回去,然后关起门来,畅快的当自己的一家之主。
而贾政偏偏又挑出来,简直贪心!
“你们他妈是不是当算当乞丐啊?”贾珍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怒火比人还控制不住:“除却你们没有资格受用帝王亲赐的祠堂还有皇族的赠物,其他原先贾家氏族的产业,族内留有的积蓄甚至我们两宗再各自出十万两分宗费,难不成还不够?”
他爹实在是出家太久了,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贵啊!宁府还要还国库欠银啊!
他实在不想祖父揍他屁股蛋让他背《三字经》。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们肆意践踏贾家荣辱,压根不配为贾家子弟!”贾政咬牙切齿道:“你们让贾家成为笑柄。”
“当我诨号是马棚将军,当你住进荣禧堂的时候难道不是笑柄?”仇己道:“贾政,你无非是嫉妒是不甘罢了,又何必说的如此高洁无辜呢?有本事你升个官看看啊?”
“你……”
“况且现实就这么不公平!”仇己接口道:“有人生来使奴唤婢,有人生来卑微若蝼蚁,按照你这逻辑,他们又该怪谁呢?恨爹不给力,还是恨娘嫁给这么一个爹?接受现实吧!”
“各位族老,你们也接受吧,就如珍儿所言,我们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分手费都给了。
仇己面色冰冷道:“别逼我真把你们打出去!”
“都几年了,你这么还这般熊孩子模样。”贾敬闻言深深叹口气:“如今贾家不比从前了,乱棍打出去也没人护着了,不如交给官府处理吧。反正你我是勋贵,可免责,而且最多一个监督不力,那些曾经借过贾家名号的人,呵呵,听说西北正缺人修筑城墙。”
仇己:“…………”
贾赦:“…………”
屋内的族老:“…………”碰上不要颜面的贵族怎么办?所有的威胁都没用啊!
族老们只得讪讪而归,再商议如何行使,贾政也被人请了出去。屋内终于只剩下所谓的自己人以及围观的千万网友。
网友们只觉自己脑子不够用,压根跟不上大爷们的逻辑思维。
大爷们之一的贾赦呵呵呵冷笑:“跟不上思维,你们还砸陶片砸的爽!”
作为大概星际史上唯一一个黑红到负两亿的网红,贾赦觉得心有点痛。
分宗怎么就招黑了?
律法上又挑不出错处来?
吃瓜路们纷纷掏金币安慰。
贾赦:“…………”
贾赦不理人,视线望向仇己。都怪他,否则眼下他就可以好好拉着贾敬的手八卦--你半天内就户部分好宗了,是不是有猫腻?
第23章 鬼神之道
贾敬似真得了窍入了道门,幽幽扫了眼仇己所在的一侧,但停顿不过一息,转瞬视线定定的看向“贾赦”,嘴角的弧度弯的得体合礼:“今日太晚了,本道也该回去了,到时候再来恭贺你乔迁之喜。”
贾赦这泼皮猴子山大王自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就算他入了道门,没时时见小堂弟,关注人情感走向,但也不会对其言行陌生。一下子这般硬气,着实令人狐疑。
他非但不阻拦荣府分宗也顺势将宁府卷入漩涡之中,一来是为了试探这堂弟是真硬气还是酒喝多了脑袋糨糊了,二来他也嫌贾氏一族尾大不掉,而且自己儿孙几斤几两他也心中有数,不如断臂求存。只不过这些年来一直得过且过,到头来……也算被硬气的堂弟给气的自己也斩钉截铁了几分。
只觉做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贾敬挥挥拂尘,示意贾蓉贾蔷两哥俩送他回道观。
还在自我思忖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感觉贾敬说话的语调有些疏离,笑得也颇为意味深长,仇己见人抬腿边走,刚想请人暂且留步,这耳边贾赦锲而不舍的喳喳喳喳:“我敬哥肯定发现你是冒牌货了!谁叫你一点都不怂!一点都不会卖萌!一点都不会有事找哥哥!……听见没,这话外音,我哥让你先处理好荣府家务事才有更他聊天的资格呢!哎!!不对啊,你特么明天就成鬼了啊啊啊啊啊,到头来处理哭哭啼啼的老二一房还有太太都是我的事情啊啊啊啊啊啊!”
贾赦自打有了金手指,人生巅峰倒是没走上,但却耳濡目染了如何表示强烈的感情,说话都自带赦老爷专属感叹表情包。
仇己闻言脚步僵了僵。他信任贾敬,可这份信任不足以让他道出所有的发生的事情。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贾赦说得对,他到底是一个将死之人,只能帮人霸气侧漏三日,无法一世。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贾赦眼下还是个遇强则弱的怂蛋。
怂蛋:“………………”
贾赦向贾珍告辞前又道了句归还欠银与仆从的整顿,贾珍头点的认真,送人出了大堂,便一转身唤道:“去把王姨娘和叶姨娘叫过来。”人生需及时行乐!
丝毫不知自己的话成了耳旁风,仇己带着贾琏回到了荣府,还未靠近自家的黑油大门,入目所望路面上散落了一路的臭鸡蛋烂菜叶子泔水等等,甚至大门上也被人泼了血,血淋淋的往下流。在阳光照耀下,黑红相间的大门刺激着眼球与心脏。
“老爷,”守在荣国府大门的门房见贾家大房来人,有机灵的急忙从角门里跑出来,哭诉道:“老爷,还恕小的看管不力。先前那些族人们因不忿便恶向胆边生,又人多势众,还嚣张无比的道法不责众,小的们与其发生争执还有不少被打伤了。还望老爷您做主啊!”
“恩。”仇己神色淡淡的点了一声:“琏儿,去报官!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爷好欺负!”不一次性把这帮族人收老实了亦或是彻底的撕破脸皮,否则没准日后有人拿贾氏族人当靶子,不说是否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单单贾赦这压根没二两重的坚毅之心,几杯酒下去没准就功亏一篑。
“好!”贾琏目光扫过干净整洁的荣府的路段,瞧着似有一道城墙阻挡的两段路面,咬牙应道。
原本准备下衙的京兆府伊听到衙役来报贾琏前来报案,差点背过气去。
俗话说“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身为主管京城辖区政务的京兆府伊,他向来颇为乐观,在京城一块匾额下来十个人中有四个勋贵两个权贵剩下沾亲带故两平民的地界,一直以他下属京城县令的遭遇来安慰自己。
起码,他好歹还是四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