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霜刚才被他的风采吸引了,一时没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的三个弟子,正是姜若篱、薛凡清、曲静空。
他们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而风不同看上竟似只有二十几岁一般,没想到竟然进了他这么久远的回忆。
姜若篱一身紫衫,一副负气的模样。听到师尊训她,嘴巴撅得老高,“哦”了一声,倔强地重复着自己做不好的动作,风不同微微一笑,耐心地纠正着她的招式。
少年薛凡清眉清目秀,一身白衣,不似现在这般沉稳,却也多了一股现在没有的少年勃发之气。他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风不同指导姜若篱,照着师尊教导的跟着学得很快,也是做得最标准的。
风不同看着他,眼里都是笑意:“凡清今日练习进步很快。”
“多谢师尊!”薛凡清得到师尊的夸奖,脸颊微红,对着风不同恭敬地一揖。
“师尊,那我呢?我今日可有进步?”曲静空一身鹅黄衣衫,娇俏可人。她一边练习,一边偷偷看风不同,脸上隐现娇羞的红晕。
“静空,你天赋极好,只需再认真一些即可。”风不同温言道。
曲灵霜看到年轻时的曲静空,忍不住心中一痛。
在风不同那段时间的记忆里,都是师徒日常的修炼生活。风不同是位温和至极之人,对来观里求助的人都是有求必应,对弟子更是无微不至,难怪惹得曲静空与薛凡清如此迷恋他。
风不同心境发生变化是在一个夜晚。薛凡清受他指派下山除魔,结果遇到了修为在他之上的魔界之人,薛凡清将那魔界之人制服,身负重伤回到玄清观。
风不同这一脉,平日除了风不同的随伺道人,便只有他们师徒四人,姜若篱与曲静空都是女子,风不同便主动去照顾他。
他来到薛凡清的房间,薛凡清正脱了衣服给自己伤口上药,他见风不同进来,急忙穿上衣服向他行礼。
风不同扶住他,道:“你身受重伤不必行礼了,坐下来,为师替你上药。”
薛凡清红着脸,却不敢违抗师命,只得脱下衣服,露出后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风不同见他伤势严重,便让他趴在床上,先给他点穴止血,又用温水替他擦洗伤口,最后才为他上药。
“有劳师尊了,都怪弟子无用,才受了伤。”薛凡清低声道。
薛凡清趴着看不清风不同脸上的表情,但曲灵霜作为第三者却看得清清楚楚,风不同看见薛凡清那骇人的伤口,手指都在颤抖,但他竭力在抑制内心的振动,故作轻松地对薛凡清道:“无事,只是普通的刀伤,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
曲灵霜却看到薛凡清背上那伤口开始流出黑血,紫色瘢痕隐隐出现。“魔心兰!”曲灵霜惊讶不已,这是魔心兰的毒,此毒不致命,不可解,只是会让人在午夜时心痛如刀绞。
一般人寻仇也不会下这样的毒,一般是魔界或妖界的女子用于对付负心男子的手段。难道薛凡清竟然是与人结了情债?
“凡清,此次下山除魔,遇到的是什么样的魔头?”风不同声音里都是颤抖。
“回禀师尊,这次是一大户人家的公子,他与一女子相爱,后面又狠心抛弃了她。那女子痴心成魔,便入了魔界,此次回来便是寻那公子报仇。我见她也是可怜,便将她收服镇在观内,并未伤她性命。”薛凡清并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你这伤是被她的魔刀所伤吗?”风不同看着那紫得发黑的刀伤又问。
“是,她本要去砍那公子,我情急之下替他挡了一刀。”薛凡清道。
风不同叹息着松了一口气,安慰道:“无妨,待为师重新替你疗伤,好得更快些。”说着便运气将薛凡清伤口上的魔心兰之毒悄悄转移到自己身上。
风不同将毒转移到自己身上后,眼见午夜将近,心知魔心兰毒性马上就要发作,于是站起来对薛凡清道:“你好好休息,为师明日再来看望你。”说罢便转身离去。
只是他还未走出门,魔心兰的毒便发作了。他那时修为只在三重元化境,刚刚拥有元神丹,法力低微,并不能抵挡魔心兰的毒性。
曲灵霜只见他扶着桌子,浑身发颤,大汗淋漓,摇摇晃晃走到门边,再也支撑不住便倒了下去。
薛凡清见状连忙从床上起身,飞奔过去将他扶起,急忙道:“师尊,师尊,你怎么了?”
风不同心痛难忍,一把推开他,低声喝道:“回去休息,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