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伸手去脱曲灵霜身上满是血污的衣服,手尽量避免触碰他的肌肤,但曲灵霜躺着,不触碰他又如何能顺利脱下来呢?
他心下一横,将曲灵霜上身抱在怀里,让他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衣物。他哆嗦着将曲灵霜领口解开,看见隐藏在血衣之下的精致锁骨与流场的肌肉线条,薛寻芳咽了一口口水,脑子瞬间被清空了,只剩眼前着美好的身躯。
越紧张越笨手笨脚,一件衣服脱了半天才脱下来,他抱着上身赤裸的曲灵霜,眼睛不敢往他赤裸着的身上看,却又不得不看。
曲灵霜毕竟也是水冥珠,虽然投生人世,不像薛寻芳那样天生就拥有世间最完美的身躯,但也是天神之躯。但现在这天神之躯却伤痕累累,擦伤、淤青布满全身,脖子上还有被天魔捏出的指印,这一切对薛寻芳都是巨大的刺激。
尤其是他换体后,人身拥有的各种感官都是他以前不曾体验过的,他不住地颤抖,心跳得异常快,闭着眼睛半昏迷状的曲灵霜感到了他的不适,无力地问道:“寻芳……怎么了?”
“我……无事。”他口感舌燥,拿起放在床边干净的衣物就往他身上套,手尽量避免直接与他肌肤相触。
“你若不便……我穿脏衣无妨。”曲灵霜声音有些沙哑,蹙着眉,似乎薛寻芳弄得他很不舒服。
“对……对不起……我……马上好了。”薛寻芳磕磕巴巴地说道,“啪!”往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镇定了不少,终于磕磕巴巴地把曲灵霜的衣服套上了。
他轻轻扶他躺下,看着他双眼轻闭,呼吸均匀,那俊美的面容因失血过多显得很苍白。薛寻芳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找到供桌上的一杯清水,也不管那是什么水,放了多久,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曲灵霜胸口那触目惊心的离人钩伤口的模样还在他脑中不断闪现。虽然月素绵已经做过处理,曲灵霜也并非凡人,无需包扎,薛寻芳还是放心不下,又回到榻前看着曲灵霜。他身上的白衣虽然是自己刚换的,但现在又被渗出的血染红了。
薛寻芳一点医理都不懂,玄清观已经没有人了,他当即决定带曲灵霜回天墟宫。打定主意,他轻轻将曲灵霜抱起,尽量不压着他的伤口,御空而去。
天界虽然有诛邪大阵,可以诛杀一切擅闯天界的人,但薛寻芳根本无视那阵法,直闯而入。
他们二人的身份早就大白天下,从天界门口一直到天墟宫,天界诸神远远看见他们来了就躲开了,这倒省得他清路障。于是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天墟宫。
韩亭舟正在天墟宫外拿着一本书看得摇头晃脑,突然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少年往里冲,正要拦下他,又看到他抱着的白衣男子,脸色巨变,一边把薛寻芳迎进去,一边大声喊:“大师兄,如眉,他们回来了!”
薛寻芳在韩亭舟的指引下,将曲灵霜抱到他房间,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突然一个小孩冲了进来,正是凌欢燕,他冲到曲灵霜床边,看着曲灵霜双目紧闭,胸口白衣尽是血,焦急地转头问韩亭舟:“三师兄,六师兄怎么了?”
韩亭舟还未答话,房间内又进来几个人,正是天墟宫众弟子,他们看到薛寻芳的一时间都愣住了,有尴尬,有害怕,也有意外。
月素绵打破这份沉默道:“你们都先出去吧,等灵霜醒了再说。”说着便拉起凌欢燕,将他交给韩亭舟带出去。曲如眉一脸憔悴,看着躺在床上重伤未醒的曲灵霜,双眼一红,咬着嘴唇转身出去了。
萧琴楚见状立刻追着她出去了,洛华摇见萧琴楚如此紧张曲如眉,本就绷着得脸拉得更长了,脚一跺,挤着韩亭舟就出去了。
韩亭舟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拉着凌欢燕也出去了。
月素绵不去管他们,转身对正紧张地蹲在床前看着曲灵霜的薛寻芳道:“你不必如此紧张,离人钩造成的伤只能慢慢好,只不过他这次被伤到仙骨,所以才会如此虚弱。现在对他来说,最需要的不是什么仙术仙丹,而是细致的照料和足够的休息。”
“可是他还在渗血。”薛寻芳看着曲灵霜那被血浸湿的衣襟担忧道。
“他中了天魔的天魔灭,又伤了仙骨,若是不让体内残留的魔气随着血液流出来,怕是对他更为不利。”月素绵微微一笑,好奇地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学习妙手丹心?”
薛寻芳抬头看着她,眼里灵光一闪:“你能教我吗?”
月素绵见他如此,笑道:“只要你愿意学。”
薛寻芳诚恳无比地点点头。
月素绵又道:“你先好好照顾他,等他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再来找我教你。”说着便离开了,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薛寻芳在房内找了两件曲灵霜的衣物,帮他换掉已经被血浸染的衣服。这次他明显熟练得多,尽管还是不敢直视曲灵霜的身体。薛寻芳虽然天生不懂世情,但他想要对一个人好,也是可以做到体贴入微的。他特地在曲灵霜他胸口伤处垫了纱布,以免渗出的血再弄脏衣服。
为曲灵霜换好衣服后,薛寻芳轻轻拉过被子为他盖好,随后又去问韩亭舟要了一桶热水,婉拒了韩亭舟的帮忙,一个人拎着桶回到房间,将热水倒进盆里,用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他将布巾在温水里将浸透,又拧干,轻柔地为曲灵霜擦干净脸上和身上的血渍,温柔到了极致,生怕弄疼了他。为他擦洗干净后,拿出在月素绵那里讨来的蕴灵丹,用水化开,轻轻涂抹在曲灵霜身上各处淤青和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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