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篱叹了口气看看跪在地上的孔怀袖,失望不已:“而我姜若篱的弟子,在萧琴楚的剑下,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姜若篱看了一眼孔怀袖,伤神不已。
“师尊,都怪弟子无用,但您千万别动怒伤神,您修炼天魔引忌动怒……”孔怀袖双膝跪地往姜若篱跟前爬去,不停地向姜若篱磕头,希望以此来让姜若篱气消一点。
“既然受伤了就好好养着吧,你暂时不要出竹幽海了。”姜若见他如此,又叹了一声道。
“是,多谢师尊记挂,弟子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过弟子有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萧琴楚提到仙天师,师尊您……您像是对他有所忌讳?”孔怀袖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藏了好久的疑问。
“这不是你该问的!”姜若篱拂袖怒道。
“是,弟子僭越了!”孔怀袖惶恐道,“师尊您放心,弟子一定会勤加修炼,日后一定为您除掉仙天师!”
“住口!”姜若篱打断他,“你记住,不论你日后修为如何,你要是胆敢伤害仙天师,我们师徒情分就到此结束,你就滚回妖王孔墨尘身边去!”
“师尊!”孔怀袖疑惑又惊恐地道,“仙天师究竟与您有什么渊源,您竟然为了他……要将徒儿赶回妖界?”
“他是我这辈子最恨之人!”姜若篱双眼充满悲伤,缓缓道。
孔怀袖低头,跪送姜若篱远去,心里又惊又恐,他这辈子最敬重、最珍爱的师尊,竟然为了一个天界之人想要把他赶回妖界,而师尊似乎对这个人还有复杂的感情。
孔怀袖乃妖王孔墨尘的儿子,从没有从孔墨尘那里得到过半分爱。孔墨尘为腐尸蚁妖,蚁妖百子,孔怀袖乃是孔墨尘最不受宠的儿子,从小饱受同胞兄弟的欺凌,艰难活到十岁,最后在诸子争夺储位之争中被暗算,抛弃在荒郊野外。即将断气时,姜若篱路过,耗费万年修为,用遗音魔琴弹奏天魔舞,才将他救回。
天魔引是魔界至高无上的修行法门,包括生、死、休三门。
生门即天魔舞,在人将死之际可强行锁魂,使之魂魄永不消散,只需一具躯体即可重生;
死门即天魔灭,可暂时麻痹修真之人元神丹,使其无法运转法力,沦为刀上鱼肉;
休门即天魔幻,以幻觉迷惑人,让人或自残,或为己所用。
其中最难修的便是天魔舞,魔界从未有人将天魔舞修炼至五重境,姜若篱是第一个。首次使用,就用在了孔怀袖身上。因此孔怀袖对姜若篱的感情,除了师徒之情,更有重生之恩。
想来想去想不通,孔怀袖便在心里暗暗发誓:“师尊不让伤害仙天师,可没说包括他徒弟。萧琴楚,你伤我就算了,还冒犯我师尊,若不杀你,我枉为师尊弟子!”
而此时的天界被萧琴楚带回来的消息炸开了锅。神武大殿上,帝君高高在上,仙天师位列其右下侧。再往下,文神武神各排两边,萧琴楚则站在中间,将在下界所见所闻徐徐向帝君和仙天师禀报。
帝君听完后问道:“不知道仙天师六弟子有何异能,竟可以引得火冥珠与他相交?”语气不善。
“回禀帝君,小徒是从下界飞升成神,他飞升之前是玄清观曲师妹的弟子,性情随曲师妹,为人喜玩闹,喜欢与人结交;而火冥珠自化出人身后,对人间并无半点了解,或许被小徒的玩闹所吸引。”仙天师回道。
“天师,末将有疑,请问贵徒竟冒天下之大不韪与火冥珠结交,不知天师如何惩处?”东阳神君挑眉问道。
“结交?初识就算结交了?你在何处看到他们结交了?有证据吗?”萧琴楚冷冷地看着东阳神君道。
“证据?就凭他遇到火冥珠没有与他翻脸就是证据!火冥珠是什么?那可是将来会毁灭修真界的怪物,你师弟这是算站哪边?”东阳神君冷哼一声针锋相对。
“东阳神君,依你之见,人人都见到火冥珠就上去跟他打,就可以救世了?就问这天界之人,有谁打得过他吗?”萧琴楚哼了一声,丢下这句后不再多做解释。
“你!”东阳神君平日就看萧琴楚不顺眼,平白被他这么一顿抢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够了!吵吵嚷嚷还有没有点天神的样子?”帝君怒道,众神顿时不敢再多说,诚惶诚恐地俯首。
“帝君,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或可解除眼前危机。”仙天师对帝君微微一礼。
“仙师请快快说来。”
“火冥珠天生地养,如一个未雕琢的璞玉,无欲无求便无所畏惧。现下整个修真界的人,除了灵霜,没有谁能接近火冥珠。灵霜若能带他历练人间,体会人间红尘意,让他学会了人的思维、情感,并以人伦道德缚之,或许可以改变他灭世的想法。”仙天师向帝君道。
“这……这法子也太非议所思!”
“这算什么方法?”
“这竟是要将火冥珠教化?他能被教化吗?”
……
殿内议论纷纷,被仙天师这番话惊到的不止众神,还有帝君。
“此法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目前也没有其他有效的办法。暂时按照仙天师所想去做吧!但火冥珠既已经现世寻找水冥珠,万一此法无效,各位还要多想其他应对之法,不可将整个修真界的未来依托在曲灵霜一个小辈身上。”帝君想了想道,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是!”众神应道。
众神离去,独留东阳神君与帝君:“东阳,你暗中探寻一下曲灵霜真实身份,他一个修为低下的小神竟然能吸引火冥珠,不得不谨慎。此事不可让第二人知晓!”
“帝君您怀疑曲灵霜是水冥珠?”东阳不愧为帝君心腹,一点就透。
“不错。曲灵霜毕竟是仙天师弟子,我担心他因私废公。”帝君背着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