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刘海德笑的都看不到眼睛了,一方面为女儿的乖巧而高兴,另一方面,却是有些伤感,女儿这么孝顺,她娘却是无福消受。
将这糟心的想法抛除,刘海德脸上又是洋溢着笑容。
跟这边父慈子孝的场景不同,百草堂里面就有些紧张了。
听完曲夜今天的遭遇,左瑾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有货?”
现在医馆里剩下的药材不多了,她得早做些打算,这样才不会等事情发生了才手忙脚乱的。
曲夜摇摇头,一张小脸儿上满是郁闷,“这些人就跟商量好了一样,都不卖给咱们药材了,夫人,您说,到底是什么人针对咱们啊?”
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的啊!
都到这地步了还跟他们过不去。
左瑾瑜手指敲打着桌面,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若说之前还只是怀疑的话,现在她已经十拿九稳了。
跟她有过节的,还有实力让那些掌柜统一口径不卖给她药材都,除了刘海德还能有谁?
至于刘海德为什么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他的女儿才和自己对着干的啊!
一想到刘韵华,左瑾瑜心里就一阵膈应。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曲夜,准备准备,咱们去刘府一趟。”左瑾瑜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曲夜吩咐道。
“哟,稀客啊!”刘韵华躺在贵妃榻上,只是略略地看了左瑾瑜和曲夜两人,便语气不善的开口。
刚才听到下人来报,说是百草堂的左大夫来看她,她也不绣花了也不看话本了,直接往贵妃榻上一躺,这才让下人把左瑾瑜带过来。
此时的刘韵华一脸惬意,犹如得胜者面对败者的优越感,这让曲夜心中更加恼火。
自打曲夜第一次见着刘韵华,她心里就对刘韵华喜欢不起来,况且刘韵华几次三番的找夫人麻烦,她又怎么能看得惯她呢!
一个人的心里若是喜欢一个人,即便他做了什么错事,都是可以原谅的,可一旦讨厌一个人 即便这人只是喝口水,你都会觉得哪哪都不顺眼。
很显然,曲夜对刘韵华的态度属于后者。
尤其是,明明已经有下人通知刘韵华了,她依旧摆着这副傲慢的态度,这是想给谁看呢!
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曲夜赌气一般将脑袋转到一旁,不去看那边舒适惬意的刘韵华。
倒是左瑾瑜,脸上并无半分表情,叫人看不出深浅。
“明人不说暗话,刘小姐,最近您是没少出一些歪主意吧?”左瑾瑜像是没有看到对方那傲慢的态度一般,径自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定定地看着那边的刘韵华。
只是一个眼神叫刘韵华有些心虚,可是很快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左大夫,这怎么能叫歪主意呢,这不是在帮你嘛!”刘韵华唇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语气却着实不怎么友善。
她现在有那么一丝兴趣激怒不远处淡然坐着的左瑾瑜,那张让她生厌的脸上除了笑,从来没有再出现过其他负面的情绪,这让刘韵华有了几分玩味。
若是撕碎了左瑾瑜表面的淡定,她倒是想看看,对方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不过,她这话也是承认了之前的事是她差人做的。
曲夜攥紧了拳,她就说她跑了那么多家,怎么可能这么凑巧,竟然没有一家愿意卖给她药材!
不是推三阻四的,就是不停地找借口!
敢情这都是刘韵华的手笔!
真是太可恶了,面上争不过她家夫人,就想着背地里做些手脚。
“这么说,刘小姐也承认了之前砸医馆的那些人是你派来的了?”左瑾瑜的眸色渐渐染上一层深色,叫人看不出其中的光彩,只觉内里浩瀚无垠,一不小心便会叫人一头扎进去。
幸好刘韵华离左瑾瑜远了些,她赶紧移开视线,冷哼一声:“左大夫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呢!”
刘韵华还是有点儿脑子的,不管这里是不是只有她们几个人,她都不能说出,是她雇佣人去左瑾瑜的医馆砸场子。
断了左瑾瑜进货,那顶多算是商场上的战斗,就算对方报了官,官府也没办法拿人,可若是刘韵华承认了这派人是她指使的,这官府就可以插手了。
所以,刘韵华是定然不会承认的。
看着刘韵华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就算刘韵华不承认,左瑾瑜也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只是她没有想到,女人的嫉妒心竟然这么强。
“刘小姐究竟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左瑾瑜习惯性的用手指敲着桌子,一下一下的,倒像是在审讯犯人。
刘韵华最终还是坐不住了,从贵妃榻上站起来,走到左瑾瑜的对面坐下,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左瑾瑜。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距离可以说是十分近了。
可左瑾瑜依旧坦坦荡荡,没有一点惧意。
刘韵华沉思片刻,嗤笑一声,这才问左瑾瑜:“我想要什么,你就可以给我吗?那我要是说,我只想要牧大哥呢?”
左瑾瑜凤眼微眯,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直直刺向对面的刘韵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