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如获至宝地接过了方子,待看清这方子上的字迹,更加珍重起这方子来。
只这字迹,便足以让人信服。
下笔如有神助,一气呵成,就算是书法大家,怕也做不到她这般收放自如。
可面前的女子却做到了。
先前还在怀疑这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开起一家医馆来的老掌柜,此时一点儿不怀疑了。
见字如见人。
小心翼翼地把这写着药方的纸叠好,贴着自己的里衣放好,这才向左瑾瑜连连道谢。
因为已经和左瑾瑜商量好,所以等他们从二楼雅间下来,便打烊休整。
至于那寥寥无几的宾客,老掌柜也客客气气地跟他们讲明白,送走了那些客官,老掌柜这才将自己店里的伙计聚在了一起。
“从今以后,这就是你们的东家了。”老掌柜一句话把伙计们都整懵了。
这是要闹哪样?莫非这是东家的私生女,准备接管东家的生意?
所以,少东家是被放弃的那个?
“你们这几个混小子,整天都在想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老掌柜直接给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伙计一拳。
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只肖一个眼神,老掌柜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自然是对他们不客气了。
左瑾瑜摆摆手,阻止了老掌柜的动作,开口解释:“我已经把这店买下来了,以后打算装修一番,开个医馆,你们愿意留下帮忙的,就留下,工资我照开给你们,不愿意留下的,你们的工钱也结一下,怎么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来我医馆的人可都要手脚干净勤快,毕竟,我开的是医馆。”
原来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啊…等等,这位姑娘竟然把这茶楼给买下来了?
原谅他们还反应不过来,毕竟这笔大买卖,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个小姑娘做的!
几个伙计来这里也有段日子了,就这么离开了,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走走停停,最终还是有两个伙计留下来的。
剩下的,当然就是装修了。
左瑾瑜忙前忙后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牧疆已经在家里将饭菜都做好,她吃完之后二人又温存了一番这才歇下。
躺在床上,她又睡不着了。
她相信,有付出就有回报,所以她愿意这么忙碌。
把医馆开起来,不单单是多了一条赚钱的途径,更多的,是她可以为更多的患者救治。
她希望,那些常年饱受痛苦折磨的人们,可以摆脱疾病的困扰。
只是,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微小的,可她坚信蝴蝶效应,一只蝴蝶随意地扇动翅膀,彼时可能看不出什么来,可过段时间,便足以产生一场龙卷风。
再小的存在,也有它存在的价值。
现在,她就是这微小的存在,此时的她并不能产生多大的影响,可是,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累了一天了,左瑾瑜终于闭上了双眼,断了思绪,转身依偎在牧疆的怀里,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当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她就起床了,忙碌的一天再次拉开序幕。
一天之计在于晨,所以她早早地就往店里去了。
可还没走进,门口就已经围满了人,让她寸步难行。
“哎大哥,这里是怎么回事?”左瑾瑜挤不进去,只好拍了拍身边围观的汉子。
那汉子刚想用他那粗狂的声音跟来人讲讲怎么回事,一回头便见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声线都变了。
“咳咳,姑娘你还不知道吧,这济世堂的人来挑事了!”
汉子压着声音,听在左瑾瑜的耳中,让她想要发笑,可一听到有人来挑事,当即就笑不出来了。
那汉子一边说着,一边指给左瑾瑜看,“呐,那位就是济世堂的伙计,就是他带头挑事儿的。”
一边说,汉子一边摇头叹息:“这济世堂一听这边开了家医馆,生怕人抢了他家生意,今儿个一大早便来这里了,堵着不让人进来,旁边这新开的医馆伙计还被人打了。”
听到这,左瑾瑜眸子微沉,眼中迸发出危险的光芒。
这些人,也太目无王法了!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问了:“他们敢这么做,上面就没人管吗?”
那汉子消息显然十分灵通,听到这姑娘这么问话,只当她好奇心中,还是给她解释:“谁家没个病啊灾啊的,有病了就得去药房吧,若是他们不给药,这一病就难熬了。”
左瑾瑜无声叹了一口气。
终究到底,不是上面没有人管,而是百姓们不敢往上捅。
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旁人怎么着,似乎都跟他们这些黎民百姓无关。
若是他们这没权没势的,就这么傻愣愣的把人家告了,说不定这次是赢了,可下次家人需要买药什么的,那物价就能吓死人。
久而久之,他们也便不敢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