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
“方才听到这位姐姐说大人的二夫人出了点事,我便想着这也不用做生意了,还不如过来瞧瞧,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左瑾瑜言笑晏晏。
“你们能帮上什么忙?赶紧速速回家去,若是被别人看到,本官难免要落人口实。”县令的语气因为二夫人的事,所以很不耐烦。
“大人怕是不知,拙荆不仅会做生意,而且还会医术,说不定,二夫人的病拙荆倒真能帮上忙。”牧疆开口道。
“哦?她会医术?本官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世间竟有女子学医的。”县令从未放在心上,只是觉得,今日他们前来定是不满自己禁止让她做生意,所以故意过来胡搅蛮缠,想要说服自己。
“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你们胡闹,而且你们的案子本官也判的清清楚楚,既然你们就是没有异议,现在偷偷跟踪本官来到我府上,怕是不合规矩吧。”
左瑾瑜夫妇二人岂能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当即互视一笑,牧疆开口道:“大人您多虑了,我们这次过来,并非是因为您判的案子有误,也并没有什么不服,当真是因为想要帮一帮大人。”
他们二人着实哭笑不得,都这么上赶子了,人家竟还有些不愿。
不过换个角度想,他现在是朝廷命官,做人做事都需要小心谨慎,现在对她们有所迟疑,也是情有可原。
“行了,你们别…”
县令的话还没说完,左瑾瑜就径直走了进去,直接抓住了柴巧怜的手腕为其诊脉。
县令一愣,等反应过来进去的时候,想要开口说话,左瑾瑜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看左瑾瑜的样子,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他想了想,现在连别的大夫也没法子了,还不如让她试试。
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她真的有办法治呢。
所以他想要说出来的话也就咽了回去,站在一旁看着她。
把着脉把着脉,左瑾瑜的眉头里不由地皱了起来,原来脸上那自信的笑渐渐敛了起来,变得凝重。
她这脉一诊就是好长时间,任牧疆也觉得这事情仿佛真的严重起来,他走到屋里小声地问左瑾瑜道:“怎么了?是不是没有把握?”
左瑾瑜没有说话,把柴巧怜的手放下,又将她另一条胳膊拉了过来搭上脉继续诊。
她这个样子让县令看的不免着急起来,急声道:“你到底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话就赶紧起开,别耽误了怜儿的病情!”
他一边拍着脑袋一边懊恼,自己真是用了才会相信她,所以她来给怜儿诊脉。
看她这样子,**也是说了大话无法圆场,县令可等不及了,直接吩咐小翠:“你赶紧去外头再请个大夫过来。”
“不必了。”
左瑾瑜此时已经诊好了脉,她起身站了起来,眉头并没有舒展,只是深深看了床上的柴巧怜一眼,
这才抬头对县令道:“二夫人体内,的确是被人下了毒,这种毒呢,若是服用的量多,时间长了,二夫人就会被毁容,脸上溃烂,最终被折磨而死。”
“什么?!这么严重!”县令大喊一声,震惊不已,急忙道:“那你快救救她呀,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怜儿死得这么凄惨。”
还有脸部溃烂毁容,那种场面,他只要脑补想象一下,便有些受不了。
“大人不必着急,所幸二夫人食用量少,所以只是昏迷,也无什么大事,只要我为其施针便可解救。”
“那…那还愣着干啥?快点施针吧!”县令急的团团转,不住地催着她。
左瑾瑜却是不慌不忙的让他们把银针取过来,然后将针用火消毒,正准备施针的时候,牧疆道:“要不要我们先出去?”
一般左瑾瑜去给别人治病的时候,她都会要求无关人等全部离开。
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岂料左瑾瑜却是摇了摇头,道:“不必,大人对我还在存疑,正好这次让大人亲眼看看,也好认可我。”
这话却让牧疆犯了嘀咕,他家的丫头可不是这样想要别人认可的人。
怎么今日就…
正在疑惑间,却见左瑾瑜对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多嘴。
此时他们二人心有灵犀,左瑾瑜的一颦一笑牧疆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就点点头,不再多话。
他不知道自家丫头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相信,她既然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看到银针泛着寒光,县令心中不由得开始发怵,等左瑾瑜要把银针插到柴巧怜头部的时候,县令忐忑地上前拦住。
“这…扎别的地方不行吗?要是扎头的话,万一再失手,那我的怜儿岂不是就…”
左瑾瑜对他会心一笑,解释道:“大人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出事的,再说了,这施针哪里是想扎哪里就扎哪里的?要向您说的这么做,那才得出事呢。”
县令只好闭了嘴,只是心烦意乱的,索性就坐下来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想要使自己冷静下来。
看出他的烦乱,大夫人也走过去想要安慰安慰他,便说:“相公,你不必忧心,妹妹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县令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左瑾瑜被吓得手颤了一下,幸好还没施针,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这个县令还真是暴脾气,这般想着,稳了稳心神便开始为其施针。
县令听到大夫人说话的声音抬起头来,怒狠狠的瞪着她,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喝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为了争宠,不惜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怜儿这样的弱女子,这般蛇蝎心肠,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进门!”
大夫人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哭道:“相公,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