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为了配合你吗?”左瑾瑜道:“为何你不让他们拿地契抵押?这笔生意反正亏不了。”
牧疆轻笑一声,摸摸她的头:“亏不得吗?我不认为左家有能力把地契赎回去,而且左赵氏也不会轻易把地契拿出来的。”
要是左赵氏肯拿,也不会专门过来找这丫头麻烦了。
显然只是想空手套白狼。
“赎不回去正好,我们转手一卖,依然还是赚的。”
“可左家肯让你转手卖么?”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别说答应了,左家就算换不上银子,也不会让左瑾瑜把他家给卖了的,到时候不跟她再闹一通就是好的。
“若是他们签字按了手印,他们不同意也无用。”
若说原来她还会替左家人想想,现在的她半分怜悯都不会再给,都是一些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脸都不要。
既然如此,她当然也不会再心软。
“到时候,只怕又是一番波折。”牧疆叹了口气:“即便把地契转卖,可她们能善罢甘休么?表面上看起来,似是赚了,可其实,惹上的却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这就是为何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左瑾瑜豁然开朗,自己咋就没想到这点咧?
到底比自己多吃了几年的饭,这眼界也比自己宽。
“有理。”左瑾瑜说:“我以后,还是得跟你多学着点儿。”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传出。
“咕噜噜”
左瑾瑜脸色一赧,捂着空腹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在家,你连饭都不吃了么?”男人说着就往外走:“家里的馒头也没有了,正好今儿猎到了两只野鸡,开次荤。”
左瑾瑜自从牛家回来之后就没沾过荤腥了,肚里的馋虫早就勾起来了,一听这话,屁颠屁颠地就跟了过去,要帮男人打下手。
男人一边拔鸡毛一边道:“最近山上的猎物少了,等入了冬再下了雪,只怕更难猎到东西了……”
牧疆不得不为生计发愁起来,以前他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倒也算勉强过的去,可现下他已经成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了。
左瑾瑜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可还是能感觉到他有些不开心,便用肩膀轻轻顶他一下,说:“你怕啥?忘了咱们现在有多少银子了?而且我现在可是有自己买卖的人,放心,日子还是可以过滴。”
说到最后,左瑾瑜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大佬罩小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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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你的银子,男人就该赚钱养家,若是连家都需要女人养,那跟废人又有何区别?”
牧疆字正腔圆地向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有啥的,在新时代,男女平等,以后等我生意做的好了姑奶奶我就包养你,让你不愁吃不愁穿,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只要有我一口肉吃就不会让你喝汤!”说出这一番豪言壮志,左瑾瑜瞬间感觉自己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脑补的未来:这位腹黑大叔小鸟依人地躺在自己怀里,满脸羞涩,撒着娇说:“爷,疆儿今儿又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好物件,心生欢喜,不知爷可否疼一疼疆儿……”
而这时候,左瑾瑜就大手一挥:“爷有的是银子,来,让爷香一口,你要啥买啥!”
继而就是一番不可描述的画面……
“哈哈哈哈……”某人仰头傻笑着,完全没发现身边的男人正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来看着自己。
笑着笑着觉得不对劲儿了,凉风一吹,打了个哆嗦,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尴尬,贼尴尬!
“那个啥,你别担心,反正一切有我呢。”左瑾瑜揉揉鼻子,打了个哈哈,看某人仍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也自知无趣,为了缓解这尴尬气氛,索性低下头继续干手里的活儿,心里却暗暗腹诽:哼,当个小白脸还不满足。
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吃上了香喷喷的烤鸡。
顿时心里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光,她不顾形象地撕下一大块肉把嘴巴里塞的满满的,大口咀嚼。
反而是牧疆细嚼慢咽,吃的斯斯文文,一点都不像个粗人,反而衬得左瑾瑜像个糙汉子一般。
不过这种吃相牧疆早就见怪不怪,反正在吃这种事情上,这丫头浑身上下是没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看着看着,牧疆的眼神就变了。
这丫头的一颦一笑,欢脱烂漫,在他眼里慢慢定格,仿佛在这个时候,他才能从这丫头身上看到她属于这个年纪的该有的,真正的东西。
左瑾瑜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手里的动作停下,慢慢把嘴里的东西咽了进去,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用手背抹了抹,也没啥东西,反而这男人的目光盯得更紧了。
“你这样看着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左瑾瑜埋头继续吃,不看他,可莫名其妙地,胸腔里的小心脏跳的很是欢快,砰砰地,快要蹦出来似的,连带着自己的小脸蛋也感觉热热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烤着似的。
原来这男人的眼神也可以这么撩?
她居然也会害羞?男人抿唇一笑,收回目光,看着远方故作淡然道:“你这脸皮,还会不好意思。”
本来还有些憧憬的某人在听了这话之后,浑身就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冷水似的,所有的热情都没有了,赌气地哼了一声,把身子转过去,吭哧吭哧把手里的烤鸡啃完,没好气地说:“洗手睡觉。”
男人脸上笑意更深,看着那气急败坏的身影,隐隐觉得,好像这个丫头不管什么样都比较有趣。
这夜,左瑾瑜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无来由地失眠了,她脑子里一遍遍地循环播放着牧疆的样子,想着他对自己的笑,想着不管什么事情,他都像个铜墙铁壁一样挡在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