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孔子说的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左赵氏也忒彪,忒悍了。
其他类型农女成凤:我家大叔有点皮
“这……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还是……”
“儿子,给我揍他!”左赵氏嚎了一嗓子。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爹的死给刺激的,左骞此刻一股热血冲上脑门,破天荒地‘勇敢’了一把。
他学石文轩以前揍他的样子,过去直接抓住老郎中的衣襟,气沉丹田,颇有气势地吼了一声“我干不过别人,我还干不了你个老头子吗?!”
左瑾瑜捂脸,把头转了过去,心里默默念着我不认识这二货,我不认识这二货……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这左骞果然有本事,可以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
老郎中吓的魂不附体,身子都快抖成了筛子一样,求饶道“你……你你你别乱来,你们要在这儿哭就哭,老朽也不管了。”
左骞终于在他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于是更加猖狂,又把手上的动作拉紧了几分,恶狠狠地说“你是个郎中,得治病救人,为什么救不了我爹!”
“我是个郎中,又不是华佗在世,只能治病救人,又没办法让人死而复生,你爹他被人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老朽也是无力回天。”
左骞还想再动手,左瑾瑜实在忍不下去,开口喊道“住手!”
左瑾瑜不会让他的拳头落下去,否则这一落下,他们左家就更会倾家荡产。
老人永远是动不得的。
当然这话,她不能跟左骞说,只能义正言辞地斥责他:“有没有出息,连老人都不放过。”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爹死了,我看你连半滴泪都没有掉,你就这般冷血。”左骞顺势把那老头子一放,转而指责起左瑾瑜来了。
这次看在他丧父的份上,左瑾瑜这次也不跟他吵了,就说:“行了,这种家事回去再说行不行?现在咱们赶紧把尸体抬回去,把丧事办了。”
“我……”左骞觉得她当真太过冷静,心里实在不舒坦,本想再跟她争执一番,可这丫头一记警告的眼神扫过来,他顿时就怂了,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悻悻道:“等我回家再收拾你!”
转而就去劝左赵氏商量着把尸体运回去。
此时牧疆开口说:“我去把家里的排车拉过来。”
左瑾瑜这才想起,他家里还有辆拉东西的排车,他们第一次见面,自己被人追的时候还上了他的排车,想想以前,她不免有些唏嘘。
“我跟你一起去。”左瑾瑜说道。
“不行!”左骞一听这话,按捺不住了,上去就拉住她:“咱爹没了,这时候了你还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告诉你,做梦!”
左瑾瑜哭笑不得,这家伙是得多担心自己脚底抹油啊。
“谁说我要拍拍屁股走人了,我这不是准备跟牧疆一起去拉排车么?”
左骞也不说话,反正就脸红脖子粗地梗着头就是死不撒手。
牧疆揉了揉脑袋,才叹道:“那你便留下照顾伯母,我去把排车推过来。”
直到左瑾瑜无奈点了头,左骞这才松开手。
牧疆前脚刚走,左骞正伤心欲绝,叭叭往下落泪呢,这一转头,发现石香芹走了进来。
当即把眼泪一抹,过去说道:“香芹,你……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们家里出事了,我想着,也要过来瞧瞧。”石香芹此时还蒙着面纱没有摘下,说这话的时候,看不到表情,只是声音温软,左骞感动的一塌糊涂。
“香芹,你真好。”他哽咽着声音,想到他爹死了以后,他们左家在村里更过不好了,难得石香芹还能过来看看。
“好什么好?”左赵氏对石家可是有太大的埋怨了,这下看到石香芹过来,又听她这么说,起身就用袖子把泪痕擦干,厉声喝道:“我看她过来,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是来看我们左家笑话的,是不是!”
“娘,您这话怎么说的?香芹好心好意过来,不是您说的那样。”还不等石香芹说话,左骞就先替她澄清。
因为之前在石家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左赵氏早就对这个儿子一肚子埋怨,又见眼下这没出息的东西还在处处为石香芹说话,如同在火上浇了油一般,伸出手狠狠戳着左骞脑袋:“你啊你,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十里八村那么多姑娘,你倒好,偏偏被这一个迷的五荤八素,她是给你灌迷魂汤了,还是给你喝迷魂药了?”
“哎呀,娘,怎么现在还说这个呢。”左骞把他娘的手拿下来。
石香芹说道:“本来我是想着,大家都是同村的,你们左家没了男人,一定有很多不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可没想到,我竟然这么不受待见。”
她苦笑一声,可把左骞担心极了,原以为石香芹以后定是恨透了他,跟他再无瓜葛,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过来,再听了这番说辞,可是把左骞感动的热泪盈眶。
“娘,你看到没,人是一片好心,香芹心地善良,也是一片好意,娘,你别把人家想的那么坏。”
左赵氏一把捏起他的脸蛋子,咬牙切齿地说“香芹香芹,你跟人家什么时候熟到这个地步了。”
“娘,你说话就说话,不要老是动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让人看到会笑话的。”左骞龇牙咧嘴地,总算是把左赵氏的手给放下来了。
他的脸上赫然被掐的一块红印,他吸着凉气用手使劲儿搓着那地方,又转而向石香芹展开一抹尴尬的笑。
“石姑娘,你别多想,我娘她就是伤心过度,没有恶意。”
“我明白,我也没有怪左婶儿的意思。”石香芹话锋一转,看向左瑾瑜,默了默,意有所指地说道“真是遗憾,原本你们左家就要办喜事了,这下,只怕是办不成了。”
不知道是不是左瑾瑜的错觉,她怎么听起来,好像有股子幸灾乐祸的意味?
“没关系,瑾瑜年龄尚小,我多等些时日,待她再大些过门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