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炀终于是停了步子,站在原地说:“你的手挺严重的,别去上班了,休息几天。”
慕迟走出去说:“这个我自己会注意的。”
他说完就越过了前院,一点点消失在祁炀视线里。
慕迟出了别墅区,走了很长一段路到外面的长街,左看看右瞧瞧,问路之后弯弯绕绕摸到了自己熟悉的区域,借了个电话打给了柯文。
挺费事的,柯文接到他的时候问了好多事,慕迟都一五一十的应着,唯一没说自己是在祁炀的地方过了一夜。
他不是怕柯文多想,而是觉得没必要,他和祁炀什么都没发生,没必要说出来添堵,都不想提起这号人。
慕迟问起他的情况,“你怎么出院了?医生同意吗?”
“小问题,”柯文道:“真的,我训练的时候比这严重的伤都有,这种皮外伤自己就痊愈了,没事儿。”
慕迟在副驾驶不放心,“要不我来开吧,别严重了。”
柯文伤的比较均衡,身体上腿上都有,那伙人哪儿都下了手。
“你才不方便吧?”柯文说:“你那伤的是右手,比我还严重,老实坐着。”
“一个手也没事,我车技还可以,架得住。”
“这可不能开玩笑的啊,一尸两命。”柯文说。
慕迟笑笑,“好吧,回去帮你复健。”
“你多亲亲我就好了,”柯文也死不要脸的说:“最管用了。”
慕迟道:“真的假的,我这么神奇?”
“真的,亲一下就生龙活虎的,再来一下就能上天了。”
“不正经。”
“就不正经,”柯文道:“对你不正经。”
慕迟坐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慢慢的收了笑容。
昨晚……他到底为什么会不记得了?
难道……
慕迟敛眉,有些后怕。
回到家后,是说好要帮柯文复健的,说的严重了,柯文挺抗打的,真不觉得有多严重,躺了一天就觉得差不多了,还能开车上路,倒是慕迟,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严重了。
拆开纱布的时候柯文都惊了,有些地方又裂开了,他道:“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
慕迟摇摇头。
“怎么弄成这样?你是不是又上班了?”
慕迟摇头,这个真不敢承认。
柯文道:“小心点啊,本来就严重,以后手真废了后悔都来不及。”
慕迟点点头。
祁炀脸上的伤……该不会是他打的吧?
他就是不记得,一想起来就头疼。
吃过饭慕迟哪儿也没去,就在出租屋里闲着,柯文出去跑步去了,他坐在窗口盯着楼下的人看,柯文真是没事了,荒废了这么久也得拾起功夫来了,慕迟看他围着小区跑。
看着看着就有点儿不太对。
他的眼神逐渐暗淡,手也开始发抖了,然后是头疼,然后是黑暗,他好像……看不到人了……
柯文的教练来了电话,跟他说了些队里的安排,柯文大汗淋漓的蹲在一边,跟他们教练争取时间,他早就该回去了,但是他还没安排好这里的一切,他想都定了再归队。
柯文给教练编辑了短信过去,希望能再缓几天吧。
可是国家队的训练刻不容缓,他知道,但是……
难为。
正在这时,小区里跑来一个人,大叫着柯文的名字,那是慕迟的邻居,认识了柯文,冲他大喊着:“柯文!柯文!”
柯文站起来,往他走。
那人大叫:“快回去啊柯文!慕迟出事了!”
柯文瞬间心里一震。
他抬腿就往回跑,那人跟着他跑,但他追不上一个冠军的速度,柯文直爬上六楼,气都不喘一下,六楼的走廊里堵着很多人,有抱着孩子的大妈,有年轻的小姑娘,也有一群差不多年纪的人围着往里面看。
伴随着一些唏嘘:“疯了……天呐……”
柯文不听她们说什么,推开人就往里面挤,并大喝道:“让开!让开!滚开!”
他冲进去的时候,就傻站在了原地。
屋子里的柜子全倒塌了,木质的柜子被砍出了多段裂痕,锅碗瓢盆散乱在地上,碎了一片,污水,桌布,杂物,混乱在一地,狭小的空间里,已经没法再站人了,而有个人仍不知惨剧。
慕迟手里提着一把椅子,“咣当”一下砸碎了卧室的窗户,碎玻璃纷乱的落了下来,他不尽兴,伸手去掰窗户上的防盗护栏,纱布上尽是血,屋子里的床上是砍的裂痕满满的菜刀,他力气够大,已然将防盗的铁栏杆给掰了开。
柯文眼睛红了。
他一点点走进去,看着那死命掰着窗户栏杆的人,狼藉一片的室内无法站人,他踩着碎掉的玻璃渣,鞋子把它们踩得“嘎吱”作响,最后冲过去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发疯的人,紧紧搂着他,攥着他的手腕,嘶哑的说:“慕迟!慕迟!我是文哥!我是文哥啊!知不知道?停手!住手……”
他束缚的他好紧,慕迟挣脱不开,只知道拼命的摆脱束缚,双眼发红,直到外面的人大喊道:“还愣着!快帮忙啊!”
街坊邻居纷纷涌进了卧室里,跟柯文一起制住发疯的慕迟,一直到那天开始……他的精神疾病,再也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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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的又虐了,我自己先心疼一下崽吧。
七点会再更一章的,嗯,随心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