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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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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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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该相见的人总是会遇见呢?

缘分它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东西?

有时候,你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的人,偏偏就是会遇见,那么荒唐的,出人意料的,不跟人打招呼的,以那么强烈的方式出现在对方的眼睛里。

其实,你以为的不再有交集,不是上天的安排,是那人从来没有斩断过你们之间的缘分。

总有一个人在努力。

努力的想要见到你,靠近你,努力的与你有交集,努力的维系要灭掉的缘分。

并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就像他曾经热烈的闯进他的世界里,他回以同样炙热的方式,惊了他的瞳孔。

唯一的不同,是他们的心境,唯一的相同,是同样的惊鸿。

祁炀一步步靠近他,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变的格外沉重,就像踏在谁人的心尖。

慕迟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靠近自己,他不明白祁炀眼里的神色,怪复杂的,很难懂,有什么区别?他一直都不太明白。

“刚在里面的是你啊?”他率先打破了这份死寂。

祁炀并不应他,慕迟怀里抱着酒,警惕的看着他,然后往旁边瞅了瞅,说道:“抱歉,来人了。”

祁炀站住了脚步。

“小莹,304的酒,你送过去吧。”他越过祁炀,把装好的酒给女服务员。

小莹接过来看了祁炀一眼:“怎么回事?”

慕迟道:“哦,客人。”

小莹点了点头,提酒走了。

慕迟到旁边收了酒单,掀了掀帽子,说道:“我们这边不让客人自己拿酒的,你想要什么酒可以跟我说,跟其他服务生说也行。”

“我要的是酒吗?”祁炀转回头,慕迟就站在他身后,他有帽子可以看见祁炀,祁炀却不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睛。

“那您来酒架台干什么?”慕迟一脸正经,没跟他开玩笑。

祁炀看他那双眼睛,那张已经不再稚嫩的脸,他想过太多次他的模样了,午夜梦回的时候,慕迟那张白嫩的小脸蛋,微长的发,还有那双有神的眉眼,可是他怎么都不会猜到,是这样的……

慕迟的身形和之前没什么改变,比十几岁的时候坚实了一点儿,皮肤没那时候的白了,虽然戴着帽子,却也看得出他的头发都剃掉了,面部轮廓变得刚毅了一些,少了些许柔和。

“你……”祁炀不知道该从哪问起,该问什么啊?问他好不好?他看不出来吗?问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不知道吗?问他这么久为什么不联系?他该联系吗?

他该问什么,该问什么……

“嗯?”慕迟看着他,是真的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祁炀收紧五指,哽咽了一下,最后说出来的话却很怂,他道:“大家都在找你。”

“什么大家?”慕迟眨眨眼睛,“谁找我?”

谁会找他?找个杀人犯干嘛?疯了?

祁炀深深闭了下眼睛,叫他的名字都无比艰难:“慕迟……”

“慕迟!”有人随后叫了他一声。

慕迟转回身,一服务生站在他后面,说道:“205来人了,过去帮忙。”

“嗯,”慕迟回头道:“我先走了,工作在身,不陪您了。”

他说完就离开了,对着祁炀点头微笑一下,很礼貌,也职业。

祁炀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百感交集。

他这么离开的时候吴展和闫旭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幸亏合作谈妥了,不然没定下来祁炀来这么一出,闫旭不得撂挑子不干了?

祁炀回来的时候,闫旭已经走了,吴展还守着,迎上去道:“你去哪了?”

祁炀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弄的吴展也跟着担心。

“闫旭呢?”祁炀坐下来说。

“我刚把人送走,让他陪着我等不好,”吴展说:“你怎么回事?出去交代一声啊。”

“我看见他了。”祁炀说。

“看见谁了?”吴展问出口,联想到什么,睁大眼,“你看见了?在哪?”

“刚刚上酒的,就是他。”祁炀弯着腰,坐在沙发上,手抵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吴展“靠”了一声:“这也太……太吓人了,在眼皮底下?”

今天这一趟真的是来对了,本来几个人就是低调才找的这家,结果就这么歪打正着的给撞上了?这也太戏剧化了……

吴展久久不能平静。

“那你怎么回来了?找到了不得小别胜新婚的吗?”

祁炀没说话。

吴展道:“祁炀,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你先走吧。”祁炀说。

吴展没懂,“什么走?我去哪?”

“回去,”祁炀站起来,拎起衣服套上,“告诉晓北他们别找了,这两天公司的事你们担着吧。”

他走了。

“喂……”吴展傻坐着。

祁炀出了包厢,从五楼下来,他记得刚刚有人说的什么205,就在二楼等着,每一层都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和宽阔的休息厅,祁炀在休息厅等着,看着205包厢的房门。

不一会里面出来个人,正是慕迟,空酒瓶收一筐,他随手带上房门,侧颜落进祁炀视线里,慕迟倒是没注意这边的情况,顺着走廊走了。

祁炀看他走了,收回视线,他不敢上前去,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怕他的眉眼太多平静?真的,他希望他大闹一场,也不要这么平静的对他微笑,温柔的道一声“好久不见”。

他不想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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