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的一段时间里,蒋明博整天开着祁炀送的那辆超跑到处骚,他也是放开了,最后一学期了,不把立海gay圈能把的都把了对不住他骚车的目的。
这他妈课程一结束这货就跟个憨憨似的拎着钥匙跑了,于晨和左路看他飞扬的身姿,都他妈笑开了,左路插着口袋问:“这货怎么跟傻逼似的?”
“你第一天认识他?”于晨跟他并肩下着楼,“拿着少爷的车骚呢,昨天又钓上一个。”
左路道:“他觊觎祁炀的车这么久可算到手了。”
于晨道:“少爷也够大气了,还真舍得给,他那辆超跑全球都没几辆,我表弟想买都没渠道。”
“程瑞跟博儿没什么区别,都他妈能骚,”左路和于晨转了一个楼梯继续下,距离他和祁炀闹出矛盾已经过去许久了,都是男人,没那么计较,何况他俩知己知彼的,左路问:“祁炀最近干嘛呢?好久没见了。”
“他……好像挺忙的,”于晨说:“他跟何宇那位在一块,下了学就不见人影,不知道。”
“郑致尧?”左路停下来,转过头来,有些质疑,“跟他在一块干什么?”
于晨耸耸肩。
郑致尧和祁炀可不对付啊,左路知道,他们这群人都知道,郑致尧是个心理医生,专给心理有问题的人疏导的咨询师,祁炀也是其中之一没错,不过郑致尧不都几年没干这行了吗?他有点想不通。
“你自己打电话问问,我是不清楚,他也不可能跟我说,”于晨道:“说句实话,我感觉跟宝贝有关系。”
“嗯?”左路没明白。
“就……啧,挺认真的吧,”于晨说:“宝贝进局子后他就有点不正常了,也不是不正常,就是与现在挺反常的,博儿说祁炀前几天约李敬了,说什么不知道,他还经常去zwin,前些天我还看他跟他爸在一块。”
zwin是祁家公司的名字,去那里没什么可质疑,只不过祁炀主动去就不正常了,还有和他爸,祁炀不是和他爸斗的最厉害吗?
“他不是鬼上身吧?这么反常?”左路说。
“不是,其实我也觉得挺不好受的,就这次,”于晨说:“就宝贝进局子这事,真的大了,能理解。”
理解祁炀现在的行为,他们旁观者都觉得事态严重,祁炀这个局中人什么心情不难猜测。
左路知道祁炀是真的喜欢慕迟,他自己也说过,就是太意外了,慕迟要是不进局子,只是被他们耍了然后难过一阵子他们还不觉得有什么,谁知道弄成这样?人算不如天算。
左路没说话。
于晨撞他一下,“想知道就问,走吧。”
左路跟上去了。
郑致尧的心理会所,祁炀又跟死鱼一样躺在椅子上,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这次疏导依然不太顺利,祁炀躺在椅子上,拿手指捏了捏眉心,坐了起来。
“来,”何宇给他递了湿毛巾过去,“擦擦。”
祁炀接过来,双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把毛巾放在脸上,就这么放着,毛巾的冰凉紧贴着滚烫的额头和脸颊,他感觉舒服多了。
“这次只保持了九分钟,醒的太早了,你自己心里有鬼,祁炀,你得把自己的心魔给拔了,这点我没法帮你。”
郑致尧在他对面坐下来。
祁炀看着墙上的钟表,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丢掉毛巾说:“这次不是许媚,是慕迟。”
“什么?”何宇急忙忙问。
祁炀说:“我梦见他了。”
他梦见慕迟了,梦见他的眉眼,他的眼睛在流泪,他站在碎掉的镜片之间,回头看着他,茫然而绝望的看着他。
想到这,祁炀就头痛,他扶住额头,又觉得心口阵痛,难受的不行。
“为什么会梦见慕迟?”
“你应该见他一面,”何宇刚问完,郑致尧就解惑道:“你梦见的永远都是当下最大的魇,你梦见的是慕迟不是许媚,说明现在让你极度不安的人是慕迟,祁炀,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他这种医学方面的催眠不会梦见无关紧要的东西,因为在入眠之前郑致尧就已经给够了祁炀心理暗示,他会自动梦进他给的暗示里,可他给的是许媚啊,许媚是祁炀最大的噩梦,最深的阴影,然而祁炀的潜意识还是给他织了一张无关许媚的网。
比许媚更让他害怕的,另有其人。
“我怕他难过,我知道他现在肯定不好受,我知道,但我无能为力,”祁炀低声说:“我真的害怕,害怕他再出什么事,我……想见他。”
想把能让他好受一点的话说给他听,让他不再背负那些伤人心的话过活。
“你已经在努力了,”何宇走过来,轻声道:“祁炀,你现在已经够努力了,你要把自己变好,能见到的,别急……”
也有机会补偿的,别急。
“可我担心,我总觉得……”祁炀哽咽了下,太久没慕迟的消息了,“我有不好的预感,特别强烈的不安感,我需要……”
“你需要见他,”郑致尧说:“祁炀,你的愧疚太大了,你不安是因为愧疚。”
“是。”他承认,他对不起他这种事说都说不完。
郑致尧转头对何宇说:“没有别的办法吗?警局那边能不能用特殊手段?”
何宇道:“没用,我试过了,慕迟根本不愿意见人,而且转狱之后,上面更严格了,连申请的机会也限制了。”
每个月仅有一次的探监机会,市公安局不厌其烦,何宇申请过多次,虽然没有一次成功的,可省公安局就不是这么纵容的了,连申请都会被无视。
犯人不愿意就是不行。
“没事,没关系,”祁炀站起来,有些无奈道:“别申请了,不见就不见吧,别对他用什么特殊手段了,他不想见人,就别逼他。”
何宇看着他。
祁炀说:“我先走了,还有事。”
“你最近这么忙?”
“嗯,”祁炀交代道:“跟我爸要去见几个人,晚上还有李敬的场子。”
“你别太累了,”何宇说:“我是让你变得更好,不是让你摧残自己的身体。”
“这他妈算哪门子摧残?”祁炀心口疼,于是降下了音量,“以前能玩三天不合眼都没事,不至于这么柔弱。”
他说完走了出去。
何宇跟了几步,真怕他不行,但祁炀稳稳的,他才松口气,回头看一眼站着的郑致尧,撇撇嘴,好生无奈。
“比我们严重多了。”何宇说。
郑致尧也经历过这种打脸的事,刚认识何宇那段时间,跟人玩的花,他一个靠何宇上位的普通人,就把何宇当一颗棋子利用,完了爬上位心就野了,跟何宇闹过一段时间,但比祁炀现轻松多了,现在两人也好好的在一块了。
祁炀这个……狠的不是一点点。
“在哪?”祁国衷给祁炀打着电话。
祁炀坐上车,道:“去了。”
“等你,二十分钟必须赶到。”
“知道。”祁炀挂了电话。
开车上路。
他要跟他爸见的几个合作伙伴,走一个zwin组的宴,认识几个大佬的千金少爷。
祁炀开的飞快,他车技成熟,玩的一手好车,二十分钟赶到真不是什么事。
就是脑子疼,心口疼,乱七八糟的扰的他心里怪烦的,不过得保持和颜悦色,毕竟他是成年人,见的是大角色。
跟他爸碰面的时候,祁国衷盯着他的车问:“换车了?”
祁炀道:“嗯,托人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