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祁炀一下就被激怒了,他手攥着他的衣领,把慕迟一下拎了起来,他问出这个答案的背后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慕迟说句后悔,他也许,会不让他横着走出这里。
找死,他不是向来专业吗?
“你以为我还会宠着你吗?嗯?”祁炀红了眼睛,“挑衅我?捅死我?你他妈试试啊,谁会先死!”
慕迟被拎的极其狼狈,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另一手握住祁炀的手腕,对他艰难的笑笑:“你死了,我坐牢,我死了,你坐牢,谁能落得好下场呢?”
“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么?”祁炀将人向上提了提。
“我没有说你不敢,你当然敢,”慕迟说,他们之间好像突然回到了白金那一天,那个搁置已久的事件,终于还是要面临,这就是接着白金继续较量的下半场,可见,他输得挺惨的:“祁炀,你弄不死我。”
“你说什么?!”
“你弄不死我,”慕迟看着他:“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你不怕死,你以为,我怕了吗?
他现在这样,还会比死了更好受吗?
他的心一定流血了,他感觉心脏的位置好疼……
撕心裂肺的疼。
祁炀把他一下甩到沙发上,慕迟被撞的脊背阵痛,祁炀的眼神好凶,好伤人,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眼神,他最害怕别人这样看他了……
不知道做过什么惊天的错事,从小就这么多这样的眼神在盯着他。
伤的人体无完肤。
这一次,是祁炀。
他把身心交出去后,他以为以后能一生的——爱人,亲人。
他的哥哥,他的……
“你想怎样激怒我才够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想做什么?”祁炀洞察他心思道:“你想送我坐牢是吧?嗯?你想让我付出代价?想让我终身被监/禁,还是被执行死刑?”
慕迟这个人,永远都那么聪明。
但是这一次,他真的猜错了。
他只是……单纯的想死而已,没别的,没有。
“我为何要让你如愿呢?我不会杀你的。我知道,你现在跟死了没区别,你是不是疼的快要窒息了?还喘得上气来吗?你能说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吗?你能让你的身体,变回原本的清白吗?”
慕迟沉眸,空洞的望着他的眼睛。
除了狠,再无其他。
“你不能,”祁炀在他耳边低语:“姓慕的,你做不到,因为你爱我,对吗?因为你的身心都交给我了,对吗?因为你没办法治我的罪,因为你成年了,因为你是自愿……把身体交给我的。”
他的停顿,是为了让他更好的听清后面的话。
他听清了,他就知道,他这次弄不过祁炀了。
他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宝贝,你陷得太深了,像你这样没见过世面怎么好呢?随便有一个人对你好,你就要交付身心了,你的爱也很廉价啊,更何况它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啊,一文不值。
这四个字,好利,好重,割的人心脏疼,压的人喘不过气。
妄想一个没有心的人收心……
“一文不值吗……”他轻声,声音淡淡的,就好像是呓语。
祁炀冷笑一声,这就是他想看到的模样了吧,慕迟的神情,像是逐渐离水的鱼……
它在岸上,张着嘴巴,想说话,却失语一样无能为力。
他的骄傲呢?自信呢?嚣张和自尊,又到哪里去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呢?
“你知道吧?我他妈就是想干死你,看你那模样,老子就爽,爽的不行,恨不得多弄几次,谁他妈知道你那么不经玩?”祁炀道:“你没左路的半点技术,每次操完左路,我都怀疑你他妈是不是人啊?慕迟,你应该多和别人练练,你技术不行,操个娃娃都比你舒服,知道差距吗?”
不知道外面听见了什么动静,有人试图推门,祁炀暴喝一声,把人给吓在了外面。
他的“滚”声色俱厉。
蒋明博吓惨了。
慕迟奋力的爬起来,他不想这样被压着,他不想让他在上面,他的居高临下让他不舒服,他蹭的一手都是血,弄到了沙发上,却还是没低下头看一眼,他问:“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祁炀死盯着他。
他不会问他爱没爱过他,他没这么下贱,他向来都有自知之明的,慕迟声音沙哑的说:“昨天晚上,你和左路……”
“我和他在一起一下午,我们做什么了,你该知道的,我操/你那会,就是刚上完他。”祁炀如实回答,他的如实却让慕迟格外的反胃。
他闻到祁炀身上那一点点糜烂的气味,原来……
是这样。
“松开我。”他说。
祁炀不动。
慕迟重复:“松开我。”
祁炀还是没反应。
慕迟双拳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拎着自己衣领的手猛的拽开,他的衣领大敞,推开祁炀,他奋力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向外走。
祁炀定睛望着他。
慕迟一步步走到包厢门口,拉开门,他的纱布浸红了鲜艳的血液,门口堵着一群人,他晃动下手里的水果刀,没人敢近他的身。
“滚开。”他挥动水果刀,全然不顾刀子有没有可能划到别人,他只是为了开路,为了更畅通无阻,也为了……
他走出去,何宇跟上去几步,“慕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