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炀的爱那么张扬,爱他从来不会否认,隐藏,他爱了就是爱了,那慕迟呢?
总是莫名其妙的吃醋,总是对他大发雷霆,总是开始在乎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开始昭告所有人,公开这段他认为可耻的感情,谋生过想要和他一辈子的念头。
他爱他吗?
爱祁炀?慕迟不知道,这算是爱,还是喜欢。
他不敢轻易的提起这个字眼,他不能像祁炀一样给他一个绝对性的答案,因为他没爱过人,也不知道什么程度,才能算爱。
慕迟敛眉下去,没有说话。
然而这落在祁炀眼里,就是种否认啊。
祁炀一下子也严肃起来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慕迟不说谎,但正因为他诚实,忠贞,有时候反而让他觉得无比的难以攻克,他这种诚实让祁少爷尊敬,可也是种不爱的证明。
那又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祁炀低声道:“我出去透会气。”
原来他也有这一天,向一个人索要爱,并且收到了否决。
开门声轻微的,再重重的,就像祁炀和慕迟此时的心态。
听着那道关门声,慕迟到底是没有动身,他躺在床上,脑子里是祁炀那双严肃中有着失望的眼睛。
好伤人啊,他。
慕迟翻了个身,对着窗外的月色,安静的思考,房间里无比的寂静,他的心情却是澎湃不安的。
泳池边,祁炀正蹲在地上抽烟,瓷砖上还有前些日子大雨淋湿的痕迹,湿漉漉的,但因为地面很干净,没有一丝尘埃,反而更显得无比清冷。泳池里的水多久没人动了,家里的人会定时定点的换水,可因为入冬了,天凉,这一池子水倒十分的可惜。
碧蓝的泳池一望见底,波光粼粼,在这月下更是发指的凉意,人一旦心情不好了,看什么都能引发各种思考。
果然是多愁善感的生物。
许媚在大厅里隔着落地窗瞧着外面的人。
祁炀没有发现她,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这样毫不避讳的看着他。
那么小的一个小孩,长成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这些年,她都错过了什么?
想听他叫一声妈,一声不带任何攻击性,一声真诚的,柔和的,妈。
等不来了,她这辈子,造的孽太多。
“夫人……”
女佣唤了她一声,许媚比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道:“回去睡吧。”
她和女佣一道离开了客厅。
后园里,慕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他看见了祁炀,但没有出声,而是步子小心的迈过去,在他身边站着。
祁炀余光一瞥,慕迟便入了他的眼,他没有转头,只是道:“出来了?”
慕迟插着口袋,和他一起看碧蓝的泳池,“看你会不会想不开跳水自杀了。”
祁炀闻声一笑,只是并不真诚,那可以称之为假笑,他道:“我没那么玻璃心。”
要是那样,他不知道该死多少回了。
长这么大糟心的事经历的多了,反而格外的坚强。
再插一刀,他照样能活的好好的。
祁炀深深吸了口烟。
“有没有谁知道呀?”慕迟转步,正对着祁炀,道:“站起来。”
祁炀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动作,现在显然是不适合被命令的。
慕迟低着头看他,打着哑谜:“不站起来会后悔哦。”
祁炀笑了声,最后还是烟一掐,从地上直起了身子,稳稳的站在了慕迟面前。
高挑的,俊逸的,深沉的,严肃的,让人心动的。
祁炀没什么情绪时,猝不及防的,慕迟忽然抬起手臂,上前牢牢的把他抱住了,环住他的脖子,仰着头,猫儿一样撒娇的挂在他身上,踮起脚,闭上眼,轻轻的吻上祁炀的唇角。
祁炀些微发懵,但很快就被攻陷了,他单手按住慕迟的后脑勺,推向自己,逐渐加深这个吻。
他本不经撩,更经不住慕迟去撩。
怎么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理智与矜持?他真不明白。
“我喜欢你。”慕迟说。
没有他那么张扬和疯狂,但祁炀知道,慕迟的喜欢,就是爱了。
因为他说,喜欢和爱的,会是同一个人。
短暂的对视里,祁炀突然环住他的腰,朝自己怀里锁,并手上用力,将慕迟推向自己,让他的唇和自己片刻不得分离,没有一丝间隙,紧致的,热烈的,痴情的,深爱着的缠绵。
碧蓝澄澈的泳池和清水,突然变得无比的柔和,难得的,让少爷眼里满是希冀。
他低声在他耳边,唇上带着些微的水渍,舔了下他的耳朵,轻声道:“来年春天,我们在泳池里做/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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