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真没给自己的炮友枕过手臂,炮友就是用来上的,媳妇才是用来宠的,两者性质完全不一样。
可他媳妇显然也没那么矫情,慕迟说:“不枕。”
祁炀收回手,对现在的氛围相当满意,可还是有点美中不足,他道:“你就不能软一点吗?”
慕迟洗耳恭听的道:“怎么软?”
祁炀道:“你跟我撒撒娇,卖卖萌,说两句情话不行吗?”
慕迟道:“我不会。”
他不会情话,别找他说情话。
祁炀道:“是吗?我觉得你说情话可有一手了。”
“什么时候?”慕迟问。
祁炀道:“刚刚给我灌鸡汤的时候,那些话不比情话含金量低啊,实话不瞒你,我被感动到了。”
慕迟皱眉,“你不说那像作文吗?”
“是有点,”祁炀道:“不过细品下来的确挺撩人的。”
慕迟眨巴着眼睛,不应声。
那不是他的情话,那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从没有想过向祁炀说情话。
祁炀伸手撸猫似的玩着慕迟的头发,满眼珍惜,“我想过很多次这个场景了,你知道吗,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你,可每次你都给我一张臭脸,你对我从来没有一点温柔,那时候我觉得和你没可能了。”
慕迟不解风情道:“你那时候明明只想搞我,哪想过这么多。”
祁炀看他的神色都是色眯眯的,所以慕迟才恶心他,他又不反感同性恋,他只是单纯反感祁炀,结果祁炀还玩的那么花,那么作,他那时候能不烦这个人吗?
祁炀却不承认,“你不信?”
慕迟默认。
祁炀道:“是真的,我觉得自己被你迷的鬼迷心窍的,我幻想过很多次你对我温柔体贴的样子,但每次一见到你,那些幻想通通被打破,你真对我太狠了。”
慕迟可不愿背这么个大锅,他道:“我狠吗?祁炀,明明第一天搞我的是你吧?你跟左路是不是有病啊?我刚来祁家你给我整那么一出……”
“嘘——”祁炀抱住了他的脑袋,脑海里忆起慕迟在酒吧崩溃的模样,“我不想提这个,你也不要提,是我的错。”
他不敢深入这个话题,他怕慕迟再爆发,他不想毁掉两人现在的气氛。
不提这个也行,慕迟始终介意着,也没法消散了,但他知道祁炀不想提这个是因为什么,他就当是自己认识他晚了,没有阻止那一场罢了。
慕迟又道:“祁炀,你放过我鸽子。”
这是他介意的第二件事,始终没忘。
经他一提,祁炀似也想起来了,他记得慕迟不止一次提过这个事,但都没有被他追问出结果来,这时候慕迟先张口了,他抓住机会道:“到底什么时候?”
他真的忘了。
慕迟看着他,知道他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他也没指望他还能记得,然而放鸽子本就是很容易让人记恨的事,他道:“你那时候说,你晚上来接我,你没来。”
祁炀还是想不起来。
慕迟具体道:“我和你打了一架,在教室里,我问你如果我一定不要,你打算怎么办?你说……”
他说他要用强的,会很疼,等等威胁他的话,后面的话慕迟自动屏蔽,他没脸提。
祁炀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了,可是他上哪记那几个月前的事了?那天到底因为什么没来他实在想不起来,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他当时和慕迟闹的正火热,两人经常性的动手,不过他仗着年长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慕迟每次都弄不过,想到这些,祁炀自动联想起另一件事,他放弃了继续想放了慕迟鸽子的原因。
他抱了抱他,“慕迟,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慕迟在他怀里也不追问了,那么久的事了,想不起来也正常,他在他怀里摇摇头。
然后他听到祁炀说:“我打过你,两次。”
唯一被他记住,后悔的两次。
慕迟没说话。
“把你磕在车上一次,让你头破血流,之后撒手把你丢在了医院,后来又发疯的堵截你,带回家后,又把你砸在了墙上……”祁炀声线都是不忍与愧疚,“这两次,我让你流血了,我忘不掉,也没法原谅自己。”
慕迟一下楼紧了他,深深闭眼,那是多疼的滋味他现在想起来都浑身打颤,当时他直接疼的昏迷不醒,他也没跟人说过他在医院醒来时后脑炸裂一样的疼痛,不管是自尊还是什么,他到底没被一个人知道过痛楚。
紧紧抓着祁炀的衣服,他埋头在他怀里,他知道祁炀愧疚,知道他懊恼,慕迟什么都不想计较了,他不想看到祁炀自责。
隐隐约约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欢这人到底是什么程度了。
慕迟抓着他的衣衫,轻摇了摇头,“没事,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