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退了吗?”祁炀问。
慕迟“嗯”了一声。
“你挺能吃苦的,住在这种地方,和几个gay圈的人,胆子挺大。”
慕迟什么都没说,祁炀就察觉到了,他好奇道:“你们gay圈都是看一眼就认出同行了?”
祁炀心情不错的样子:“分人,里面那个寸头是,还有一个蓝毛,找死的那个不是。”
寸头是大猫,蓝毛是他朋友,找死的是红毛男。
到位,祁炀的眼睛够毒的。
“那你看上哪个了?”他和谁都能搞。
“我?”祁炀讽刺一笑,“这种垃圾就别来恶心我了,硬都硬不起来。”
说着,祁炀拿起车里的一瓶水递给慕迟,慕迟也并不拒绝,接了过来,趁势打量了下祁炀的手,修长又漂亮的长指,中指上带了枚银戒,骨节分明的手很好看,祁炀这个人,就算不是富二代,他也能凭外貌混出一番样子来,上天赏饭的人,祁炀一定是最好的证明。
确实是,不比不知道,祁炀这种“绝色”看不上大猫很正常,站在一起两人也是格格不入,祁炀虽然混,可身上那种气质是从小就培育出来的,富家子弟身上的贵气跟他做什么无关,大猫和祁炀就像是圈子里的两个极端,祁炀和他的朋友们在一起就不会让慕迟有这种天上地下的感觉,这就是人的气质问题。
虽然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富家子弟的圈子比平民百姓大太多了,他们浑然天成的高贵感也碾压着寒酸工作的普通人,就是有一天,他们从神坛跌落,他们的认知也比普通人大的多,起跑线这种东西,从来不公平。
慕迟喝了口水,将水瓶放回位置,这才发现道路的问题,“你去哪?”
这不是回祁家的路。
祁炀道:“先去趟醉香。”
东城的醉香,知名酒吧,贵公子们喜欢光顾的地方,当然,也是闹事最多的地方。
慕迟不问了,靠在座椅上,目视前方。
从这里到东城还是有段距离的,慕迟和祁炀耗在一起的时间挺长了,从训练结束到现在,来回的折腾天已经黑了,黎城的黑夜很带感,纸醉金迷,滥情的夜的到来折磨着人的欲望,一切笼罩在幕布之下的城市,让人联想到一个词:百鬼夜行。
混在黑夜中的人似鬼,游在黑夜中的鬼似人。
群魔乱舞,意识迷离,只想教人一醉方休,不问来日。
醉香的霓虹闪烁,许远就能瞧见,门口停着许多豪车,来来往往的俊男靓女携手而入,女的穿着火红暴露的连衣裙,露出雪白的肌肤。妖艳的唇,波浪的发,名牌的包,水晶台的高跟鞋,气质高贵冷艳,身边挽着西装革履的优雅男士,这就是现代化让人惊呼的“天生一对。”
祁炀往里面走,慕迟在后面跟着,他并不是在跟祁炀,可以说是散漫的欣赏着夜景,祁炀有目的的前行,看来是有事,慕迟就在后面晃荡,一会看看这,一会赏赏那。
这种地方的确是有的可玩,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老杨的蜘蛛比醉香热闹,可有钱人玩的不是热闹,是情趣。
醉香一层大厅里混乱不堪,但因为是大型酒吧场所,发生斗殴事件也并不稀奇,保安可管可不管,这要由发动这场“暴/乱”的两方来定,砸坏了什么他们翻倍赔钱,地面上有碎裂的酒杯和一些血渍,慕迟微微收神,看向场内。
一群人里有蹲着的,站着的,躺着的三种,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慕迟一眼认了出来,不止他,还有他身旁蹲着的一个瘦削的男人,正在抽烟。
是何宇和万肖。
爬在地上的一人鼻青脸肿,嘴角有血迹,颤抖着身子想要爬起来,慕迟看向他身后,突然双拳紧握,因为祁炀已经拎着一瓶空酒瓶从他后方砸了下去。
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在场内回荡,十分骇人,那挣扎着爬起来的人也已经跪在了地上,浓密的血从发里流出,倒地不起了。
他倒在碎裂的玻璃渣上。
慕迟喉头发紧。
“少爷,你可算来了。”说话的是何宇。
祁炀丢掉手里的酒瓶子,道:“我看看你有没有把人搞死。”
何宇笑了一声,过去抓起邵杰的头发,掀起来看了一眼,“晕了。”
祁炀伸腿踢开何宇的胳膊,啧道:“行了,够睡几天了。”
何宇拍拍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一瞧,看见了门边立着的一个人,他嘴角一勾,对慕迟扬了扬下巴。
慕迟环手,背过身去。
祁炀叼着烟,万肖旁边的蒋明博也站了起来,他道:“解气了?”
“还不错。”蒋明博手插口袋,拨了拨刘海。
祁炀提议道:“你要是想永绝后患,建议补一刀。”
蒋明博扯唇,“得了吧,这王八刚出院,给点教训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挺有良心,”祁炀讽刺道:“上人媳妇的时候没见蒋少爷发善心啊?”
“你妈!”蒋明博骂了一声。
祁炀扯唇一笑,不废话,准备撤了。
“干什么去?”蒋明博在他身后叫嚷。
“回家。”
“还有活动呢。”蒋明博说。
“不参加。”祁炀走到门口,抓住慕迟的手腕就往外面带,按理说男生之间都是搂脖子的,但祁炀这举动显然告诉他们两人关系匪浅,慕迟因为是背对着他们,被牵的一愣,他抬脚跟上一步就甩开手,“别扯我。”
祁炀停步,转头看他,手不但不松,反而一用力把他拽进了怀里,搂着他的腰,找抽道:“我亲你都行,扯你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