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懒得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书包。
“比赛结束了?”祁炀靠在门边,他身形高挑,身材又好,就是个行走的衣架,往那一站都是一张海报,不知道能迷倒多少万千少女,可惜的是,他对女人不来电。
祁炀的性向在立海不是秘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大家都默契的不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迟正收拾着书包,听他一问,他答道:“没有。”
“没有你回来?”
慕迟提起书包,甩在肩上,“有事。”
“什么事?去乐馆?”祁炀问他。
慕迟走向他,说了声:“我今天不回去。”
“也没人要等你。”祁炀说。
慕迟顿了一下,面部僵硬了片刻,继续提步,他又说错话了。
祁炀盯着他的反应,在他走到门边时,突然一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臂,慕迟一顿,接着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引力,他被祁炀拽到了门的一侧,祁炀两手撑在他脑袋边,低下头,凝着他的眼睛,“你撞坏了我的好事,怎么赔?”
慕迟直视他的眼睛,祁炀太高,光是那种身形上的差异就能带来压抑感,更何况祁炀刻在骨子里的骄傲,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比拟的,祁炀很高贵,很权势,是祁家带给他的这份自信,他注定生来就比别人高一等,可慕迟一点儿都不怕他,这个人,他一点都不怕。
“你还差这一次?”慕迟与他对视,他知道祁炀在故意找事,他身边这么多人,凭他的身份勾勾手指就能有人过来捧着他,供着他。
祁炀盯着他,他就喜欢看这家伙与他针锋相对的模样,比起其他人给的奉承,要让他觉得真实多了,“不差这一次,但是这么好的心情可不是随时都有。”
祁炀伸出手,捏住了慕迟的下巴,低头下去,慕迟在他没碰到自己的唇角时扭过头,祁炀停下,盯着他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玩味。
“你让我怎么跟叔叔解释呢?哥。”慕迟偏着头,忍着心里的恶寒。
“那是你的事。”祁炀低下头吻上他的脖子,明知道他不好解释,却下了狠,在他脖子里弄出一个印记。
慕迟闭了闭眼,最后的教养让他没有动手,等祁炀松口,他明显感到脖子里一丝疼痛。
祁炀盯着他的脖子瞧了瞧,露出一个魇足的笑,“去吧。”
慕迟转身便走,神色冷静的有点吓人,他的眼睛却有着巨大的改变,里面阴沉的能把人吓死,直到走下一层楼后,他紧攥着拳头,一抹脖子,将那印记按的生痛,并骂了一声,“艹!”
祁炀,这个让他听到都恶心的名字!
慕迟是祁家的养子。
其实养子这个词很不好听,可能是被人说惯了,慕迟从不去解释,他和祁家只是支助与被支助的关系。就像支助一个孤儿上学,祁家做了慈善,名声不错,只是被支助的慕迟,经历过多少揣测和诋毁。
私生子,野种,养子,还有呢?还有什么难听的话?
慕迟母亲死了,两个月前跳楼死的,慕迟没有爸爸,从前就是他妈妈在带他,他妈死了以后,是现在的祁叔叔支助了他的生活,并将他带到祁家生活,慕迟被祁家支助,总落人口舌,有人猜测他是祁家的私生子或什么的,慕迟并不想去辩解,随便别人怎么说,他习惯了,也管不住那些胡乱揣测的嘴。
礼貌上,他应该称祁炀一声哥。
他还记得祁炀见他的第一面,两人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人先开口说话,但是祁炀眼里翻滚的情绪很复杂,慕迟没有读懂。
黎城祁家,富了三代的家族。
为什么收养他,慕迟不知道,慕迟只知道祁叔叔是一个温柔和威严并存的男人,他敬重他,祁叔叔对他很好,让他对祁家还有一点点的幻想,可直到那天晚上……
祁炀对他做了什么,慕迟永远忘不了。
那天之后,慕迟和祁炀之间诡异的氛围就开始了,只要想一想那晚上的事,慕迟脑袋就像炸开了,对祁炀的恶心和警戒都发挥在了行动和语言上。
祁炀……搅乱他生活的变态。
慕迟出了校门后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饮店,点了一份炒饭,五分钟解决后,打车说了一个地址,便栽在靠背上睡着了。
路程不是很远,慕迟也没有真的睡着,他付了钱下车,奔着一个地段繁华的小巷口走。
往里面人就比较少了,慕迟熟门熟路的走进一扇门里,越过一段昏暗的走廊,里面激情四射的舞池和音乐振奋人心,迪厅里人多到爆棚,有人看见慕迟喊他他都没有听见。
“慕迟!”那声音不停,“慕迟!”
慕迟看见一人招手,他露出一个浅笑,朝那人走过去,音乐的声音太大了,振聋发聩,慕迟到时,老杨拍着他的肩膀,“上去吧!”
慕迟利索的跃上台,走向打碟机,打碟机前的人看他来了点点头,从台上下去,慕迟站在打碟机前,长指还没触碰到碟机,下面的人便开始热情澎湃起来。
“慕迟!慕迟!慕迟!”
全场只有这么一个声音,慕迟对着台下的男女抿唇一笑,伸头在话筒之后说了声,“久等了。”
接着,他戴上耳麦,长指抚上碟机,音乐由低往高走,混响的电音与摇滚乐炸翻迪厅,所有人尖叫着喊着慕迟的名字,迪厅再次迎来高潮,有人在这里叫嚣着买醉,有人在发愤宣泄,有人为失恋尖叫,有人为失意伤怀,有人纯属开心。
迪厅容纳的人各式各样,千奇百怪,每个人都能在这场热潮中发泄任何的情绪,没有人会注意你,你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员,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