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们对清虚道长师徒情深,想必也很想去地府给清虚道长尽孝吧。”
那青衣老者的话,让几个道士面色发苦,纷纷捂着胸口,往后退去。
生怕青衣老者痛下杀手。
那为首的道士见状,也不敢再放什么狠话。
生怕将青衣老者给刺激坏,当即挥手,与身后的几个道士说道:“我们走!”
那几个道士来的快,去的也快。
虽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是跑起来也敢慢半分。
青衣老者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了索命阎王,生怕跑的慢了,就被青衣老者给擒住。
他们深知青衣老者决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别说杀他们一个,便是将他们都给杀了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楼上的人看到那几个道士仓惶逃窜而走。
不禁纷纷摇头,那几个对赌的富家公子不禁出言嘲讽道:“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谁知道却是废物一堆,几个人也打不过一个老头子,真是丢死个人了,真他娘的晦气。”
那富家公子在对赌之中押错了宝,将宝都押在了那几个道士身上。
这输了银钱自然不爽,将那几个道士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几个道士不会知道,自己险些丢了性命不说,还平白被人骂的不堪入耳。
那青衣老者见那几个道士仓惶逃窜,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又一跃而起,落在了二楼之上。
青衣老者的威势到底还是震慑了不少人。
那些看客看到青衣老者到了楼上,纷纷退避三舍,生怕这青衣老者将他们给收拾了。
青衣老者走到许仙对面,依旧坐下。
青衣老者怡然自得,却是发现许仙的脸上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震惊。
平淡至极的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青衣老者这下有些看不懂了。
在心底猜测道,难道这小子不喜武功?
许仙见青衣老者又坐了回来,心中虽然对青衣老者的功夫有些佩服,但是也说不上有多少惊讶之色。
他飞来飞去的,眼界自然早已不在这区区江湖武艺之上。
这老者的武功在江湖上定然不是一般人物。
但是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不能参透天机,悟道长生,更别提飞天遁地,朝游北海暮苍梧。
许仙朝着青衣老者微微一笑,然后举杯道:“多谢老哥让小子看了一出好戏,这杯酒算是小子敬老哥的,喝了这杯酒,小子也要告辞了。”
许仙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那青衣老者不禁一愣,怎么剧情不按照他的想象发展。
这小子怎么就能这么若无其事。
那青衣老者想了想,难道是这小子在欲擒故纵?
绝对有可能,这小子看起来就是那种脑瓜子极为聪明的,他定然能看出自己的不凡,但想显露出自己的不一般,这才反其道而行之。
青衣老者自觉猜中了许仙的心思。
他决定以静制动,他泰然处之的举杯,然后与许仙对饮。
许仙见青衣老者喝了酒,然后便起身,朝着青衣老者微微颔首。
直接抬步离去。
青衣老者心中盘算道,小子还挺沉得住气,我就不信你能不回头。
青衣老者在心中默数几个数,他断定许仙会回头。
可是当他数完十几个数之后,也没见到许仙回来。
反而一转眼,许仙已经在街上出现。
正朝着远处行去。
青衣老者一看,顿时傻眼了。
自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谁曾想原来一切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回事。
青衣老者哪里能让许仙就此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这年头,想找一个根骨上佳,心性完美的衣钵传人,那基本是很难的事情。
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岁数,还没有找到。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这么一个合乎他心意的,岂能就这么让他消失。
青衣老者立马从二楼飞跃而下。
直接朝着许仙追了过去。
青衣老者想着,这小子估计还真是个不喜武功的,不然岂能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也不知道珍惜。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按照常理出牌,只能是开门见山。
于是青衣老者直接跟了上去。
许仙只觉身后有人追了上来。
他回望一眼,却见刚才那青衣老者跟在了他的屁股后面。
许仙疑惑的看向那青衣老者,不由问道:“老哥?“
青衣老者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与许仙道:“小哥,这是去往何处?”
许仙笑了笑,道:”我来嘉兴是访友的,这正是要去寻我那同窗好友一叙。“
青衣老者闻言,心中一喜。
这小子看起来知书达礼,想必一定是读书之人。
不知道有没有功名在身。
若是有功名在身,那就更好了。
想他王老邪当年也是博览群书,但一直于科考无缘,这才一心扑在武学一道之上,他那诸多武学也是因为他博览群书,才能融会贯通,如今成就大宗师,也和他知识底子扎实有关。
王老邪越看许仙觉得越是顺眼,觉得这小子好像就是上天给他派下来的徒儿。
王老邪决定一定要把这徒儿给收到麾下,不然他非要抱憾终身不可。
王老邪当即说道:“小哥,我也是来嘉兴会友的,不过如今旧友不在人世,几多可惜,我与小哥一见如故,小哥若是不嫌弃,可否与我同游一番嘉兴?”
许仙见王老邪盛情,虽然觉得这王老邪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许仙也没有多想。
他观这青衣老者的谈吐,绝非一般的江湖人士可比。
也不会忌惮这青衣老者对他有什么企图。
于是与那青衣老者说道:“老哥客气了,能与老哥同游,是小子的荣幸,不过眼下,我要去寻一寻我那同窗,老哥若是不嫌闷,便和小子走一趟,也是无妨。”
王老邪一听,心下一喜,道:“无妨,无妨,索性我无事,便与小哥走一趟。”
许仙闻言,笑道:“小子许仙,还未请教老哥高姓大名。”
王老邪听了,只说道:“我姓王名竹,江湖人称王老邪。”
许仙听了,不禁呵呵笑道:“老哥谈吐不凡,这名号倒是有意思的很。”
王老邪见许仙听了他的名号,并未有什么异色。
王老邪这才确定,这小子定然是不关心江湖事,不然听到自己的名号又岂能是这般淡定。
想他王老邪之名,在这江湖上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稍微有些见识,也不会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这小子既然不是江湖人,没听过自己的名号倒也正常。
这样更好,璞玉当前,更是让他心动,打磨几年,便能将他王老邪的衣钵顺利传下。
许仙带着这位王老邪朝着嘉兴县的衙门行去。
那王老邪见许仙带他来到县衙门口。
不禁出声问道:“小友,到这衙门里作甚。“
许仙笑了笑,道:“不瞒王老哥,我那故旧同窗正是这嘉兴县的县太爷。”
王老邪一听,不禁诧异不已。
虽然说一县之令,不过芝麻大的七品官。
但是若论实际职权,这一县之令却也是寻常人不可高攀的。
一县之地掌管十几万人的生死,那权利可不是江湖人能比得上的。
王老邪惊讶于许仙的年轻,更惊讶许仙这么年轻便有能做县令的同窗。
王老邪愈发的肯定,许仙定然是个饱读诗书之人。
许仙上前,有那衙门的捕快前来挡路。
那捕快见许仙穿着不凡,只是恭敬的说道:“县衙重地,闲人不得擅入。”
许仙笑了笑,朝着那捕快拱手道:“这位差大哥,还请通禀知县老爷一声,就说许仙求见。”
那捕快见许仙的衣着谈吐不是一般人,也没有为难许仙,不敢怠慢。
当即说道:“阁下是?”
许仙道:“我乃你们知县的同窗好友,途径嘉兴,特来拜会,还请差大哥通禀一二。”
那捕快一听许仙是知县老爷的同窗,也不怀疑。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敢上门前来冒充的。
他与许仙道一声,“稍候。”
说罢,那捕快便朝着衙门里奔去。
许仙和王老邪在衙门口候着。
许仙看着这衙门,不禁感慨,时过境迁呐,当初谁能想到,他会来县衙来拜会贾全。
那个当年埋头苦读的书呆子,如今也成了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再想当初他棒打鸳鸯,要那女鬼碧凝入了轮回,如今有了贾全安稳的生活。
对贾全来说,莫过于是一件很美满的事情。
不多时,只见从那衙门里匆忙走出一个人来。
不是贾全又是谁。
只见贾全神色欣喜,还未出门,看到了许仙,便高声笑着,连声说道:“是汉文到了吗?”
许仙站在衙门口,看到贾全出得门来,不禁笑着说道:“贾大人,别来无恙!”
贾全一听,不禁苦笑道:“好你个许汉文,许久未见,这一见便拿我来打趣,在你许汉文面前,我哪里敢称一声大人。”
许仙笑道:“有何不敢,贾大人如今可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我可是比不上贾大人啊。”
贾全不由摇头失笑道:“汉文你就别打趣我了,快快请进,咱们到里面叙旧。”
许仙道:“莫急,莫急,我又不是一人前来,我还有一位老哥要与贾大人介绍。”
贾全这才注意到许仙身后的王老邪。
贾全笑道:“这位是?”
许仙道:“这是我刚刚结识的王老哥,王老哥与我一见如故,我带着他来,你不介意吧。”
贾全笑道:“有什么介意的,走走走,咱们县衙里坐。”
说罢,贾全连连邀请。
与许仙把手言欢,好不欢喜。
王老邪跟在二人身后,惊讶于这县太爷的年轻,更对许仙的身份有了很多的疑惑。
这县太爷看起来岁数不满三旬,能做到一县之首,定然学识出众。
要不就是朝中有人,许仙能与这县令相交,定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读书人。
王老邪不禁想着,看来自己这一次是捡到宝了。
许仙和贾全到了那县衙后院。
后院的宅子便是贾全平日里居住的地方。
贾全拉着许仙叙旧,吩咐下人上茶。
聊了一通之后,二人说的有些不亦乐乎。
许仙却是还没有忘了身旁的王老邪。
与王老邪介绍道:“王老哥,怠慢了,我与贾大人是多年的好友,有些时日未见,让王老哥见笑了。”
王老邪道:“无妨,我便是来凑个热闹,二位不必将我放在心上。”
贾全却道:“既然到了这里,便是由我做主,我吩咐人去准备了酒宴,待会儿咱们边吃边聊。”
许仙笑道:“正合我意。”
贾全和许仙聊了多时,许仙问他怎么就成了嘉兴的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