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住了那口暴躁的怒气,他狠狠攥住了她的下巴,用力抬起。
“最先出轨的又不是你,你老躲他干什么?别告诉我你还放不下,心里还关心他?”
顾苓被他捏住了下巴的骨头,攥得很紧,她难受地想要挣脱,却被林鹤御死死盯住。
那双眼里浓云滚滚,似是顷刻就会风云变色。
就着被束缚的姿势,顾苓低声道,“不是,我不想他去打扰我的家人,我弟弟快高考了。”
轻柔的一句话,没什么波澜,却让林鹤御怒火中烧。
她疑惑又瑟缩地抬起眼,似乎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在顾苓的心里,这件事儿和林鹤御是没有关系的,他们只是一炮解忧愁的旅人,说的再难听点,也可以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只不过是可以随时身份对调的甲乙方。
林鹤御嘶哑的嗓音压着心头的一股邪火,“你他妈什么眼光,从垃圾堆里找男人?就这样的货色你也能谈七年?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泡!”
边说着,大掌就往她脑袋上刷去,就跟她爸从小教训她似的,考试一粗心做错题,她爸就拿小竹棍子抽她的手心。
不愉快的记忆又浮现到了脑海,顾苓当时能和陈锦冬在一块儿,一个很私心的原因就是陈锦冬的温柔不霸道,她的人生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刻板的父亲,她不想再要一个严厉的丈夫了。
她不悦地拧起眉,挡住他的手,“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我头。”
林鹤御只一声冷哼,一掌又狠狠刷了过去,让她严严实实挨了一记痛打,整个脑袋都在发懵。
她叛逆的情绪不断累积,抬起眼来狠狠瞪他,就像是小猫炸了毛,此时又狠又有点好笑。
林鹤御两指掐住她的脸,一下就掐红了,“你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儿脑子都没有,一个男人对你好不好你看不出来?就这样的男人,他能是个什么好东西?连让你高潮都做不到,你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呢!”
顾苓本来就很讨厌别人对她动手动脚,更何况林鹤御三番四次地欺负她。
连揍带训的,比她爸还烦,顾苓把他的手推开,话音夹枪带棒,“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跟江语儿那种女人混在一起,你也不嫌脏!”
林鹤御阴沉的眸子陡然一沉,连带话音都狠戾了几度,“脏不脏你不都试过了,你还试的很爽,怎么,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语调冰冷,他喉头滚一声哑笑,指尖真的勾上了衬衫扣子。
又开始以男性的力量优势来压倒她。
像只别螃蟹紧紧钳制住的小虾米,顾苓大脑一炸,张口就往他烙铁一般的臂膀上咬去。
说不发了狠是假的,是用了气愤劲儿的,留了三分是退路,但一口下去,硬邦邦,跟那冻了七八天的老冰棍儿似的。
那都不能叫咬,她只能舔舔,啃都啃不动。
她若有所思看着那个湿漉漉的压印,上头只浮着一层浅浅的红印子,一点伤痕没有。
就像小虫子叮了一口,几乎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顾苓眨巴了几下眼睛。
抬手抹了抹唇角漏出的口水,语调立马又乖巧了起来,“那个……有话好好说……”
林鹤御冷笑一声,“嗯?”
顾苓干笑了两声,亲自替他把解了的扣子又扣了回去,语气温柔又关心,“空调冷,别受凉。”
爪子被她藏进了肉垫,现在又乖乖地那副乖巧皮囊来哄骗他。
倒是精打细算,一点儿不差。
这小丫头对这花花世界一无所知,却把他放得滴水不漏。
谁说她蠢,她可是太精了,知道他有什么心思,还装得严严实实。
林鹤御蔫坏地扳住她的脑袋,语调引诱又宠溺。
“要不要我帮你?”
顾苓含糊不清地问了句,“帮什么?”
林鹤御俯下身,气息凑了过去,“解决麻烦。”
——“但是,我可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