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煊转身,漆黑如墨的眼眸中蕴藏怒意,“本王看的清清楚楚,是沈氏撞了你,箭才会脱手,不管你的事。”看向沈聘婷,语气里淬着冰渣,“沈氏,你好大的胆子!”
沈聘婷吓得两腿发软,跪下道,“王爷恕罪,妾知错了,妾是一时糊涂,王爷饶命啊。”
萧煊向琉月问明事情的来龙去脉,眉头一挑,“投壶是吗?恰好本王也会,沈氏,你去抱着那只铜瓶,给本王当箭靶。”
“王爷饶命……”沈聘婷伏地叩首,泣声道。
“滚过去!”萧煊怒喝。
沈聘婷苦着脸过去,抱着铜瓶,心惊肉跳,“王爷,妾知错了,您饶妾一命……”
“给本王闭嘴!”萧煊眼中寒芒毕现,吓得沈聘婷一个哆嗦,再不敢言声。
萧煊命人摆上一个半人高的案几,案上铺着一百支羽箭,箭头闪着泛白的寒光。
沈侍妾抱着铜瓶,两股战战,光这架势都快吓死了。
萧煊退后两步,稍一提气,抬脚踢起案几上的羽箭。
霎时,百支箭矢像密集的雨点,齐刷刷朝沈聘婷射去。
琉月杏目大睁,眼看着羽箭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骤雨般降落,钉在沈聘婷的脚下。
沈聘婷“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琉月抬眼看去,只见一支羽箭钉在了她的鞋尖处,一缕鲜血从绣着并蒂莲花的鞋面溢出,淌在铺着红木的地上。
其他的箭矢都落在旁边,偏这一支扎了沈侍妾的脚,王爷这是故意的!
“拖下去,禁足半年。”萧煊冷声道。
几名婢女将沈聘婷带下去,这才发现,沈侍妾站着的地方留下一滩浅茶色的水迹。
沈侍妾这是,吓尿了啊。
萧煊看向常侧妃,“常氏身为侧妃,任由沈氏胡作非为,罚俸半年,禁足一月。”
常侧妃忙不迭跪下,“妾知罪。”
柳氏向来是个安分的,今日之事与她无关,自然不会罚她。
萧煊拉着琉月的手,步出凉亭。
回到竹云苑,萧煊屏退下人,将琉月拥入怀中,“有没有吓着?有本王在,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本王已经处罚过沈氏,给你出了一口气。”
“我没事。”琉月提了提嘴角,笑得很牵强,“多谢王爷。”
晚上,歇下之后,萧煊抱着琉月一阵揉捏亲,沉声在她耳边问:“那个,小日子走了吗?”
琉月偏过头,娇喘微微:“妾小日子刚走,身上还有些不干净,唯恐伺候不好王爷,还是过两日吧。”
萧煊把她身上摸了个遍,又亲了亲她那粉嫩的樱桃小嘴,过过干瘾,哑声道:“好,本王等着。”
翌日,天还未亮,萧煊起床,上朝去了。
琉月躺在床上,两眼空洞地盯着淡粉色的帐子顶,脑海中思绪翻涌。
没错,她是喜欢王爷,本来也打算做他的女人,留在这王府里与他长相厮守。
经过昨天的事,她才恍然醒悟,王爷的宠爱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有可能是害她的毒.药,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磨刀霍霍想着法子不让她好过。
没有沈侍妾,还有常侧妃,那个柳侍妾看起来与世无争,内里什么样谁知道呢?
王府水太深,不能淹死在这里。
现在王爷是只喜欢她一个,但是不能保证以后他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也不会保护她一辈子。
一时得宠又能怎么样?这里是古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
指不定哪天,她会被别人取代,最后落个深闺怨妇的下场。
趁这一切还来得及,她要走,离开这个勾心斗角的是非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点,大家晚安。
第三十一章
心念一起,琉月下床, 唤来小荷, 伺候梳洗用膳。
饭后,她独自一人在庭院中溜达,慢悠悠散步, 来到后院角门处, 举目望向上方两人高的墙头, 心里唉声叹气, 这么高,不借助梯子,如何翻得过去?
“夫人,您到这儿来干嘛呀?”小荷跟鬼影儿一样出现在身旁。
琉月浑身打了个激灵,心虚道:“我就是随便走走,不知道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回吧。”
琉月心烦气躁回到内室,左思右想, 吩咐小荷:“去把平时打赏的荷包拿来。”
小荷以为夫人要查一查银子数目, 未作他想,取来荷包, 摆放在梳妆台上。
“这里没别的事,你下去吧。”
琉月支走小荷,将荷包里的散碎银子全都倒出来,数了数,有好几两呢, 也不少了。省着点,够花几个月的了。
王爷赏的那些珠宝首饰,虽然价值连城,却都刻有王府徽记,拿出去也换不了银子,反而招人耳目。只有这些碎银子可以用。
中午,前院来人通传,说王爷在宫里有要事,要到晚上才回来,让她自个儿先歇下,不必等了。
琉月歇了个晌醒来,从衣柜里取出一只包袱,里头有一件原主入府时穿过的粗布碎花衫子,她把这件衣服穿在里面,外面穿上一身秋香色绣百花穿蝶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