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彤知道他们还会见面的。
但是她没有想过重遇会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她没有丝毫准备。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等待,乍见到他的第一瞬,竟然不是喜悦,而是惊疑。
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吗?
他变化太大,无论是外在的衣着,还是浑身散发的气质,都与四年前那个普通高三生截然不同,但是她也知道,他本该如此。
她像戒断者闻到了久违的海洛因,浑身上下都在战栗。她的目光定在他身上,贪婪地、渴求地、悲伤地望着他。
施哲恒的视线并没有在她身上过多停留。确切说,除了刚刚进来时在辅导员的招呼下对着他们几个人说了声“hello,你们好,我是施哲恒”外,他再也没有分出半点余光在任何人身上。他与辅导员在离餐桌两三米的地方说着什么,隐约传来的字句让言梓彤知晓,他是回来办理毕业手续的。
办理完手续之后呢?回英国?回上海?再次片叶不沾身似的,离她远去?
言梓彤低着头,目光落在面前的餐具上,仿似无聊神游,没人看见她几乎要把垂落的桌布扣烂。
旁边的同学在经历了短暂的安静之后,开始窃窃私语。
“他也是老秦带过的学生吗?优秀学子回母校探望恩师?”
“我刚刚听了一耳朵,他好像一直在国外交换,回来办毕业的?”
“哇塞,这么极品的天菜我竟然现在才见到!他什么时候出国的?如果早点遇到我,和我来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也许从此就为我留在这里了,为咱们美丽的校园增添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
众人齐嘘。
周晨察觉到言梓彤的沉默,站起来给她添了碗汤,“学姐,趁热多喝一点吧。”
言梓彤下意识地往某个方向瞥了眼,施哲恒似乎微微扬了扬头,她心里一紧,却发现他并没有看过来,依旧在听着老秦说话。
他个子太高,和老秦交流时身子微弓前倾,头也低了几个度,他一直都有着良好的修养。所以仰头也只是累了而已,和她有什么关系。
嗬。她怎么会还有所期盼呢?
言梓彤并没有回话,只对周晨笑了笑,疏离之意明显,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
室友兼得力搭档,也就是刚刚发表豪言壮语的苏冬姜对着周晨语重心长道:“小周弟弟你就放弃吧,她就是块石头,没有七情六欲的,捂不暖敲不碎!”
“可是学姐明明展露过她的柔软的,她和吴学长在一起的时候······”周晨还在挣扎,“他们分手了,我以为我终于可以······”
“在聊什么呢?”老秦的声音在身后出现,言梓彤僵了一瞬,又听他开口,“哲恒啊,你坐下和我们一起吃点?”
“谢谢老师,我还有事,就不继续叨扰大家了。我的事情就麻烦您多费心,那说好了,我下周五再去学校找您。”
他就站在她身后,距离不超过50公分,她能清晰感知到他的温度,他的气味。
他用了香水,是乌木的味道,她曾经在商场柜台闻过,这种有些厚重的味道却与现在的他相得益彰,轻易就让人深陷。
言梓彤结了账,又一一送走老师同学,一个人站在酒店廊下望着雨雾。
她大三了。是工商学院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前些时候她作为组长,带领着小组一行六人,在国家级的沙盘比赛中拿了第一名,今晚的饭局是为了犒劳大家,也是为了感谢老秦给予的便利和帮助。
虽然饭局结尾等来了大雨,但大家也算尽兴而归。特别是老秦,见到了施哲恒之后,脸上的骄傲之色愈浓。
虽然他们只能算名义上的师生,施哲恒的优秀和他没半点关系。
毕竟,他在考进这座学府之后,没有真正上过一堂课就飞去了英国。
出租车一辆接着一辆开过,雨越下越大,水滴溅落在身上,她似毫无所知,只依旧呆呆站在那处,雨雾中的路灯越发衬得她孤寂寥落。
施哲恒坐在车里看了一会儿,按响了喇叭。
车窗降下来,隔着雨雾言梓彤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他轻声开口,“上车。”
车内和车外仿若两个世界。
外面倾盆大雨砸落,里面寂静无声。
他没有问她是否要回学校亦或是要去哪里。
此时此刻,这一方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人,言梓彤毫无顾忌地盯着他的侧脸,她的内心有多躁动,眼神就有多炽热。
施哲恒勾了勾唇,带她去了酒店。
言梓彤很快就判断出这是他暂住的酒店。他从口袋里拿出房卡,进屋之后开了灯,然后斜靠在门边,一手撑着门把手,今晚第一次把视线聚焦在她身上。
他问站在门口的她:“要进来吗?”
要进来吗?
这是时隔四年,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四个字,舍去了寒暄、叙旧,追忆往昔,只有赤裸裸的暗示。
搂住他的腰身,任他微凉的手掌在肌肤上逡巡时,言梓彤想,其实不用问的啊,在你愿意让我上车的那一刻,我跟随你的脚步就不会停下,你没把我拒之门外,真好。
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凉。言梓彤的外套已经被脱下,她倚靠在施哲恒的身前,紧紧贴着他,想要汲取一丝温暖。
施哲恒游弋到她胸口的手顿住,一把把她横抱了起来。
他把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打开了空调,随后覆上身去。
他们无声对视,施哲恒受不了她的眼神似的,一手盖住她的双眼,一手略带急切地扯开她的内衣。
曾经青涩滑嫩的两团乳儿已然成熟长大,几乎是弹跳着出来,颤巍巍地裸露在他眼前,他喉结微动,握上一侧绵软,仅仅只是抚弄两下,那红尖儿就硬了,小石子似的硌着他的掌心。
白嫩、柔软、一手掌握不住,施哲恒在情欲渐深的时刻,却忍不住开始想象,这对令人血脉喷张的盈乳,经过几人的抚弄,又是被何人调教至如此敏感。
思及此,他的呼吸变重,手上力道也狠戾起来,像揉面团一样用力抓握乳肉,指尖磋磨她的硬果儿,言梓彤“嘶”的一声,显然被他弄疼了。
他却快慰起来。恶声恶气地问她:“爽吗?”
没想到她却小声回了他:“···嗯。另一边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