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找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很快就会引起她的怀疑,那时候就真的左右为难了。
眼下他还不知道怎样妥善处理她俩之间的关系,只能暂时先拖着,不让她俩见面,并知晓对方的存在,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安排。
齐人之福,真的没那么好享啊!转眼间,自己居然要学着做「时间管理大师」了,这是他万万没料到的,这会是自己迈向腐败的第一步么?安天河摇摇头,心情一时颇为复杂。
没过多久,卫兵进来通报,彭老头已经过来了。
理了理自己的着装,安天河在办公椅上坐直身体:「请他进来」…….覃彬这会的心情有些焦躁,从昨天开始,他就发现宋雅琪的态度有些转变,对他突然冷淡起来,以前虽说和也并没有太过亲近,但至少并不排斥和自己交流,有时还能聊的挺开心的,怎么一下就对自己疏远起来,甚至主动申请去医疗队工作,这让他隐隐有了极坏的预感——宋雅琪这是要彻底和自己划清界限了!这样的念头使他大为光火,怒气蹭蹭往上冒,他早已将对方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眼看就快到手了,谁知一转头的功夫,煮熟的鸭子——飞了!!而且他到现在还感觉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为了弄清楚这件事,覃彬早早地就蹲守在医疗分队门口,想着等宋雅琪工作结束回营地前,和她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没想到上午她被闫护士长带出去后,一直到下午都没有回来!他很是焦急地问了门岗卫兵几次,都没有得到答案。
后来,他一拍脑门,想着宋雅琪会不会有事先回平民营区了,于是一溜烟往那边跑,好巧不巧,当他赶到营区大门口时,正好瞧见靠近帐篷不远处,有一名女兵提着大包小包,送到一辆绿色涂装的勇士军用吉普车上,而宋雅琪自己则挎着随身的皮包,提着日常用品的小袋子,款款跟在她后面,一脸轻松惬意。
覃彬激动地张了张嘴,很想立刻冲进去问话,但吉普车的周围站着好几个配枪的士兵,让他心生怯意,只能呆愣愣地盯着走近的宋雅琪。
她还是那一身熟悉的夏季女士裙服军装,只不过她高挑傲人的身姿,穿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隐隐带着制服诱惑的味道,能让人目不转睛的沉迷其中。
只是这会的她和早上稍有区别,腿上的黑丝不见了,现在是自然光裸着的,覃彬没来由的心里一沉,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点,但又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或许是嫌热换掉了吧,又或许被什么东西刮破了扔掉而已,他不断自我安慰着。
临上车前,宋雅琪发现了杵在营区大门口的覃彬,她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就像看到路边的一株野草,扭身上车离去。
望着汽车扬长远去的尘烟,覃彬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这个世界好陌生,心中的沮丧和愤懑无处发泄时,他转身看到了不远处同样一脸落寞,盯着车影子出神的周卫平,覃彬不想让这个人瞧见自己的丧气样,对着他冷笑一声,拔腿就走,浑浑噩噩地到处闲逛,猜想着宋雅琪的去处,直到傍晚被他妈寻见,生拉硬拽地回了营地。
帐篷里昏黄的灯光下,坐着紧绷着脸的彭叔,他见覃彬一脸落寞,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让他先坐下,赵大姐则给儿子倒了杯温水放在他手中。
「彬子,叔有话跟你说」覃彬抬起头,看了彭叔一眼,默默抿了口水。
「你是不是还想着宋雅琪?唉~早知如此,当初在库房避难的时候,就该劝你打消那些心思!」覃斌一脸的不服气,争辩道:「叔,我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之前大家躲在库房里,命悬一线,对以后的日子都很焦虑,我也是非常担心,所以没有劝阻你,这样至少让你有个活下去的奔头。
但是,人跟人哪,家庭环境不一样,生长环境不一样,脑子里的想法那就是天差地别,或许特殊情况下会抹平这些差距,可一旦有了希望,你是根本控制不了她的,哪怕你把她绑在身边,她的心也早就飞了!」「所以,我现在还有点庆幸,庆幸当初并没有以势压人,撺掇着你和她在一起,不然现在,恐怕就会给你招来祸患!!」「叔,我就不明白了,我对她不好么?怎么就能祸患了?」「是啊,他叔,你也不能老向着外人说话,」赵大姐也为自己儿子鸣不平,「她虽说是个城里女人,但我家覃彬也是个精壮小伙,对自家人那都是实打实的,掏心掏肺,咱家经济条件也不差,嫁给我儿子也不会亏待了她——她自己喜欢攀高枝儿,那是她的事,我儿子可没错!」覃彬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茫然道:「妈,你说的啥意思?啥攀高枝儿,她攀谁了?」「老嫂子!彬子,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彭叔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然后又缓声道,「我和你家老覃兄弟,那是过命的交情,风风雨雨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沾了点政策的光,积攒下这份产业,要不是前些年那场车祸,唉……嫂子你也知道,我膝下无子,一直都把彬子当自家血脉看待,我还会害他不成?」说起亡夫,赵大姐面露苦涩,一阵默然。
「彬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跑医疗队那边去纠缠宋雅琪了?」「我,我那是等她下班,没有,没有纠缠……」覃彬心虚的道。
「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小子,我还不了解?说到底也没啥坏心眼儿,就是做事情有时候没轻没重,性子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闹?别瞧都是些女兵,穿白大褂,那也是正规军的军营!你去追求人家,也得看地方啊,都纠缠到军营去了,还不被人把这事捅到安大队长那去?!」「啥……啥?!安大队长都知道了?」覃彬这次真有点慌了。
赵大姐也拧了儿子耳朵一下,「你这混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敢跑到军营去胡闹了,你真长本事了你呀?!」覃彬只得受着母亲的教训,嘴也不敢还。
「咱们好不容易逃过死劫,侥幸活了下来,没想到因祸得福,能和军队搭上线,以后这元气恢复起来,是只快不慢,只要和安大队长搞好关系,做好后勤工作,末来那自是一片坦途!可今天我被安大队长叫去,敲打了一番,可把你叔吓得不轻啊!彬子,你叔今年六十多岁了,也没几年奔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份产业迟早都会落到你的肩上,男子汉大丈夫,还怕找不到老婆?听叔一句劝,以后不要再和宋雅琪有任何瓜葛,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你明白了吗?」彭叔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叔……」覃彬还是没彻底死心,「宋……她到底攀……」彭叔立刻打断了他:」她以后去哪里,想干什么,都跟咱们再也没有关系,不要问我,也不要出去打听,你要清楚,安大队长是手握实权的厉害人物,他今天能把这份差事交给我们,明天就可以交给其他人,彬子,你给我想清楚了再说话!「说着,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前所末有的严厉。
赵大姐也带着哭腔,用手指顶了一下覃彬的脑门:「哎呀~我这个傻儿子呀,人家心里根本就没你,你死乞白赖的追着人家有什么用啊!得罪了大人物,咱们家哪还有好果子吃啊!都怪你爹去的早,没把你管教好,这些年,我也把你纵的不像样子了,咱家怎么这么命苦啊……」听着母亲的哭声,覃彬终于慢慢垂下了头,有气无力地道:「妈,叔,你们放心,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我不会再做拖累咱家的事了……」……宋雅琪满面春风地搬进了二楼一间雅致的套房,这是之前部队进行打扫作业时,没有被尸体尸臭污染过的空置房间,安天河看着她兴致勃勃地忙进忙出,像是在装扮自己的新房,不由哑然失笑,惹得她嘟起嘴娇嗔道:「看你~就知道坐着,也不来帮帮人家」「好了,快别忙了,你的脚还有伤,快坐下来给你冰敷一会,这房子也只是暂住,以后会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何必花这些心思」安天河扬了扬手里的冰袋,拍拍身旁的沙发。
「生活需要仪式感嘛,哪能这么随意,再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小世界,当然要好好布置一下啦~」安天河听得一阵心虚,只得起身帮她归置归置,又劝了她几次,这才坐到沙发上,娇俏地伸出白嫩秀气的小脚,接受冰敷。
安天河一边抚摸着她脚背细腻的肌肤,一边用冰袋在她左脚踝微微发红的部位缓慢移动着。
「今天就别折腾了,好好休息一下,等脚消了肿,再布置也不迟啊」宋雅琪眼波流转,抿着嘴低笑道:「折不折腾,我哪说了算,还不得看首长你呀~」「我去~」被异性主动撩拨的次数屈指可数的安天河心中立马一荡,小腹下的邪火也跟着跳了几下,这个女人太骚媚了,不得了,他赶紧干咳一声道:「雅琪,晚上你就安心休息吧,其实,这段时间,我都不在这边过夜的」「你说什么?!」宋雅琪不由瞪大杏眼,满是惊讶。
「这是军事机密,你知道就行了,不要细问,更不要外传!」安天河故意板着脸道。
「好……好的」「上河村这边,只是我们的前进基地,以后将以这里作为跳板,逐步收复市区;但在后方,还有一个秘密联络站点,近期我都要回去向上级汇报工作进度」安天河说的头头是道,由不得宋雅琪不相信。
「每天都要去么?」晚上正是培养感情深入了解的好时机,宋雅琪非常不愿意白白失去。
「也就最近一段时间而已,等下一阶段作战任务开始,我大部分时间就会待在这边了」「好吧,那你白天要多陪陪我~」宋雅琪又嘟起了红唇,像个索要糖果的小姑娘。
虽然很想答应她,但安天河知道,有些事必须打预防针,否则以后就会很容易闹矛盾,他拉住她的一只小手,郑重道:「雅琪,你知道,我是个军人,手底下带着这么多士兵,何况现在大灾当前,军情紧急;但你既然选择了我,我自然会好好珍惜你,但也请你理解我的职责,有时候,军人天职所在,难免会牺牲私人的生活,咱俩的日子以后还长远着呢,又何必急于眼前」宋雅琪这次没有立即接话了,像是首次真正认识了安天河一般,仔细打量着他,忽而乳^燕投怀般扑进安天河的怀里,柔声道:「我知道的,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是个要做大事的人,我只是怕你心里没有想着我,你放心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只是有空的时候,别忘了这里还有个等你回来的女人就好」刚才那段话,除了军人的身份外,的确是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语,安天河没想到竟能换来对方这般的温柔回应,不由有些感动,两臂轻舒环抱住了她,随后,一对柔软的热唇吸住了自己的嘴唇,温甜的香气顿时充溢在口鼻腔里,很快两人就陷入了缠绵的热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