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家里?她昏迷的过程中,睡得很不踏实,隐隐约约听到了苏宴和医生的谈话,说她情绪太过激动,心绪不太稳定,后面……就是轻微的关门声和越来越远的脚步。
下意识就抚上自己的小腹,叁个月,孩子刚刚定型,没有什么明显的弧度。
眼泪扑簌簌落下,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薄荷香气,她浑身冒着虚汗,一只小手紧紧攥着洁白的被单。
孩子……还在不在……
掀开薄被,抄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连拖鞋都忘记穿上,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往楼下跑。
打开卧室门,迈下两级台阶,底楼的楼梯口那道阴郁伟岸,略显颓废的身影瞬间让她脸上的血色褪去的干干净净。
她扶着楼梯扶手,步子下意识后退,喉咙口像被塞了一颗棉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眼底赤红的血色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埋怨。
“你别过来……”
对峙间,男人的身影已经来到她的面前,苏宴蹙着眉,看着她全身充斥着防备,低头又看到一双白净的小脚踩在地板上,无处不透露出她对他的抵触和抗拒。
不由分说地,他把她打横抱起,扣着她柔软的腰肢,嗅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躁乱和无法安定的心总算是散了一些阴霾。
苏蔓双手推抵着他的胸口,紧紧攥着男人的黑色衬衫,泪水从见到他开始就流的越发汹涌,嗓音里是听得出的绝望和无助,“混蛋……”
“我是。”苏宴嗓音哑到极致,喉结重重滚了一下,转身抱着她下楼,一点一点吻去她娇嫩脸蛋上的泪痕,“先去吃饭。”
他闭口不谈孩子的事情,却让苏蔓在他怀里止不住的哭泣和微微的颤抖。
从欧洲落地之后,他让信得过的医生来家里给她检查了身体,她一直睡着不肯醒来,他推掉了工作一直在床边陪她,直到临近饭点,他才下楼,亲自下厨,给她准备了营养均衡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