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来华府找苏蔓的时候,她被接二连叁的反胃折磨得整个人都虚浮无比,手脚发软,朱阿姨中饭后就被支开,替她去花市买插花用的鲜花。
“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了?”额角的水珠刚刚被拭去,她扶着门框开门,声音很轻。
他拎着苏蔓最爱吃的那家蛋挞,轻浮早已褪去,他勾着唇角笑了笑,感觉她气色不好,眸色稍深,“怎么了?”
“没事,最近有点肠胃炎。”
林泽跟在她身后,见她似乎又消瘦了些,形状似蝶翼的肩胛骨透过薄薄的短袖,瘦削得让人心疼,“那别吃蛋挞了,我叫人给你送点小米粥过来。”
苏蔓淡淡一笑,“现在一点,午饭才吃了多久。”
男人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她,他平静地说,“我分手了。”
“又分了啊。”苏蔓眉尖抬了抬,像是听到了什么见怪不怪的事情,她反正已经数不清林泽在大学换过多少女朋友了,“这次好像挺久的。”
“为什么拒绝沉予然?”他突然又问。
“不喜欢,所以拒绝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林泽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凝视着她的眼睛,“学识、气度和男人的成熟稳重、杀伐果断,这些吗?”
苏蔓稍稍庆幸自己刚刚带了一副金丝边的防蓝光眼镜,或许替她遮掉了些许眼底的慌乱,她装模作样地附身去拆食物袋,“你今天这么闲吗,又是给我送吃的,又是闲聊的。”
“他的气质和宴叔很像。”
修剪整齐的指尖微微泛白,苏蔓的手悬停在空中,包装盒里散发出甜腻到发齁的奶油气味,顺着鼻息涌入她的呼吸循环里,她控制不住剧烈的呕吐反应,丢下林泽就跑进厕所里。
水声淅淅沥沥,顺着台盆里的银色小孔,旋涡着流入下水道。
门被打开。
颀长而挺拔的男人单手插袋,靠在白色无暇的墙边,他抬手给她递上湿纸巾,“好点了吗?”
“林泽……”睫毛如扇,她颤抖着,眼眶里开始盛不下那些咸湿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