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呼吸很急促,她推开大门,一路往外跑,在铁艺的大门边上,跌跌撞撞地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住。
“蔓蔓。”
苏蔓潦草地抹掉脸上的泪,“不是让你回去吗?”
“我不放心你。”林泽拧着浓眉,伸手去碰她,“你手怎么了?”
“别碰我!
”她大喊道,“我不需要你关心,我让你走,听不懂是不是!
“苏蔓,你冷静一点!
一模一样的字眼从林泽的嘴里再次蹦出,看着那双和苏宴有叁成相似的眼睛,苏蔓心头又是一窒。
冷静?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要怎么冷静?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被他狠心抛弃拒绝,还要让她亲眼目睹他和别人……都这样了,她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是啊……他说她是他的女儿,她好像真的没有资格。
苏蔓满眼通红,胸腔剧烈起伏,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林泽,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别再像一条哈巴狗一样缠着我。”
“苏蔓!
伤害你的人不是我,你别好赖不分!
”林泽怒说。
“那又怎样?”她自嘲般的笑了一声,“你以为我稀罕吗?”
谁对她好,她都再也不想相信了。
“cao!
“苏蔓真有你的,我再来找你,我就是孙子。”林泽又骂了一声,“我他妈再犯贱真跟你姓。”
他重重地拍了一记车门,绿色的机械怪物响起巨大的轰鸣扬长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汽车尾气熏得,她又开始流泪。
脚下虚浮,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七七八八在小路上拐着,她走进一家酒吧,待到傍晚,天光散尽,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
细微的啪一声。
冷色灯光亮起,照亮偌大的空间。
满室狼藉被清理干净,被蹂躏到面目全非的红玫瑰不知所踪,透明的玻璃瓶还在餐桌中央。
她面无表情换了鞋,光脚摇摇晃晃走过去,抬高手把花瓶往地上砸。
“哐”的一声,惊动窗外的蝉。
玻璃与瓷砖发出巨大的碰撞声,脆弱的瓶身顿时四分五裂,细小的碎片弹到她的小腿,划出细微的血迹。
“苏宴!
你混蛋!
没有人回她。
微淡月光倾洒入窗棂,女孩环抱着腿弯滑坐到冰冷的瓷砖地面,她挨着沙发后侧的软背哭得一抽一抽,几乎伤心欲绝,身边倒了一瓶半空的威士忌。
胃里在烧,她痛得蜷缩起来抵着地面,滚烫的泪一颗一颗从红肿的眼角往外渗。
他这次,真的不要她了。
……
“蔓蔓醒醒……你这样睡在地上会着凉的。”一道声音在拉扯着她从黑暗中醒来。
阳光刺眼,头脑昏沉。
爸爸……
女孩抬手半捂眼睛,指缝里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喉咙很痛,她几乎发不出声音,“朱阿姨……”
“阿姨在阿姨在。”朱阿姨扶她到沙发上,给她披上一件外套,“怎么能在地板上睡一晚上啊,你这孩子。”
扁桃体和太阳穴同时在痛。
“我爸爸呢?”她接过朱阿姨递过来的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