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家的时候,已是傍晚。
天边难得缀着粉红的火烧云,烧透了半边天空,像是想把暗色苍穹深处的热与流全部释放出来。
可映在苏宴深不可测眸底深处的,除了天边景的华美和惊叹,还有眼前那个——
娇气的粉白小人儿。
“蔓蔓。”苏宴在别墅门口止住脚步,望着白色墙面上盛放的龙沙宝石,低沉道,“你最喜欢的花开了。”
“蔓蔓最喜欢的是爸爸。”女孩勾着男人的手臂。
他的背很宽,他的胸膛很有安全感,他微微垂下的脖颈,他永远笔挺的腰干。
他的成熟矜敛,他的绅士风度,他在法庭上挫败对手时的意气风发。
他对谁都淡漠疏离,却偏偏宠她、爱她、对她温柔无比的每一个神情,都让她喜欢的不得了。
那一墙的粉白蔷薇是爸爸为了她专门布置和安排的,所以她才最喜欢。
男人主动揽过她瘦若无骨的腰肢,把她带到怀中,“蔓蔓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爸爸……”她贴着男人胸膛的小身子板一僵,两只小手攥紧西装领,“蔓蔓错了。”
“嗯?”。他隐忍着什么。
“我不该……把爸爸当成……”当成小黄片的男主角。
女孩羞赧到说不出话,想要逃跑进屋里,却被男人紧紧抓住手腕。
“害羞的话,爸爸来问。”苏宴的视线落在她莹白而瘦削的肩头,像是在亲吻娇嫩欲碎的蔷薇那般,极轻地落下一枚吻。
“蔓蔓昨晚对谁动情了?”男人的嗓音似乎从喉咙深处逸出,带着不为人知的暗与欲,像是被黑色海底里伸出的藤蔓勾住了脚踝,抵死、拼命也要把他拽拉进无尽的深海。
可问题的答案,男人早上就已经知道。
苏宴却偏要在此刻明知故问。
生物钟是永恒的七点,所以苏蔓的动情和低语,男人每一幕、每一声都没有错过。
大概只有上帝才知道,她那声娇糯到快要受不住的“太深了呀爸爸”,她情动时留在他身体上的香甜水渍,到底激起他体内多大的狂潮……
以至于他在苏蔓离开以后,独自来到露天泳池,在冰冷的池水里连续降火了叁个小时。
苏蔓彻底慌了神,脑子发懵,叁步走到他面前,着急的踮起脚尖去勾住他的脖颈,“爸爸
对不起……呜呜呜……我一点也不乖,我是坏女孩……”
她开始哭,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嗓音里除了自带的娇气,还染上了软糯的鼻音。
“蔓蔓不哭,知道爸爸在问什么吗?”男人扶起她布满泪水的小脸蛋,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粉白脸颊上的泪痕。
来自男人的亲昵让女孩止住泪水,她哽咽着凝视他,“我……喜欢爸爸。”
“喜欢爸爸什么?”他看似温柔却强势的逼问着。
苏蔓感受到他的宠,更大胆些,但她的脸蛋却早已布满羞赧的潮红,如天边的火烧云那样,她说,“我想要……要爸爸爱我,只爱我。”
狠狠爱她,只爱她一个人,她就再也不需要别人的爱。
她要独占他一个人的爱,江婉别想抢走,也不配拥有。
男人大概是误解了她,“觉得爸爸不够爱你吗?”
他自以为很爱她,这次出差其实只需要一个星期,但他没有选择马上回来,没有和她联系,甚至有些刻意冷落她,这些都是他自以为的爱她。
“不是的呀。”苏蔓又开始啜泣,几乎要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爸爸笨死了,爸爸一点都不懂……”
“那蔓蔓告诉爸爸,怎么样爱你,你才满意?”
女孩泣不成声,隔着手工衬衫就咬上男人的锁骨,像梦里那样,然后支支吾吾地说,“多抱抱我……亲亲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她很委屈,甚至带着令人心疼的卑微,像是被母兽抛弃的弱小幼兽。
这些落在苏宴眼里,都是致命的刺痛。
他都知道。
世界上有那么多种感情,真诚的、温柔的、炙热的,苏蔓却自小鲜少拥有。
他的爱对她来说,是望不到边际的汪洋大海里,一个快要溺死的人最后可以抱住的浮木。
可他现在为了一己私欲,想要她的世界撤退。
蔓蔓:爸爸爱我,千千万万遍。
爸爸:不走了,摆烂。
我:蔓蔓是个小可怜,全世界那么多的爱,她从小到大只感受过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