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觉得好笑,怎么会有人一边放狠话一边脸红啊,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可爱。
但是白起还不承认,她一提白起就抱住她不让她看到他的脸,最后两个人笑笑闹闹了一晚上终于困了,才各自去洗漱。
洗漱完悠然一手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一手划着手机,发现置顶的其中一个联系人发来了短信:
——很期待我们周六的约会。
……怎么说呢,以许墨的性格,在这个时间发来这样一条短信,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种在阳台上大片的玛格丽特开花了,簇拥在一起像一片小小的花海,风吹过的时候会泛起波纹,好看极了。
可惜这样的美景却只能留个他这个邻居欣赏了。
许墨脱下眼镜,看向隔壁始终紧闭的房门,神色显得格外冷漠,她没有回来。
已经两天了。
忽地,他的表情一变,眉头皱起,嘴唇也抿起泛白,明明是微凉的秋天,他的脸上却沁了汗珠。
许墨拉开一旁的抽屉,摸索着将白色的药片吞下。
背后的衬衫完全被冷汗浸湿,许墨把手放在胸口,像是要把什么从那里赶出去。
“不要再……”后半句已经微不可闻,他的声音很低,也许剩下的话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悠然看见许墨的时候,他正站在一棵树下,身形颀长,黑色的风衣穿在他身上也不显单调,反衬得他清俊非凡,他站的位置很好,秋日的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含笑看向她的时候像一抹温柔的月光。
两人的距离很快被拉近,许墨鼻间嗅到了乳^木果的味道,和她之前的味道……很不一样。
看到悠然手上提着一个份量不小的便当袋,许墨自然地走上前接过来,沉甸甸的,女孩还想抢回去,被许墨一只手制止了,“我来就好,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带给我们的,对么?”
悠然看自己拿无望,叹口气承认了,“嗯,是在路上吃的bruch,我问过阿明了,你还是没有好好按时吃饭,所以特地带了些易于消化的餐点,我可不希望我们公司顾问突然因为身体原因倒下。”
说完,她发现许墨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她看不懂的表情,过了会他轻轻笑了,“好,我一定会吃掉的。”
因为是去酒庄,两人都没有开车,而是选择了搭乘高铁的方式。
票也是一起订的,所以两个人的座位也很巧地安排在了一起,悠然撑着脸看窗外飞速流逝的景色,更远些的地方,有一大片夺目的枫树林,“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样的出游方式也很不错。”
发现许墨一直没有吱声,她转头看向许墨,才发现他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让我看看——”她将两只手掌交迭,从指间地缝隙里看向许墨。
许墨撑着脸,从容不迫地问,“怎么样?悠然小姐从‘狐之窗’里看穿我隐藏的伪装了吗?”
“看到了哦,”她眯起眼睛,“许墨变成许黑土啦!”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叹了口气,“真是个促狭鬼。”
悠然笑着放下手,刚要说什么,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困意席卷了。
“困了吗?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有些强打精神呢。”他暗紫色的眸子带上了忧虑。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似乎真的太困了,忍不住伸手想要揉眼睛,“对不起,明明你是陪我散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好困……”
许墨拿下了她要揉眼睛的那只手,温声说,“不要用手揉眼睛,没关系,想睡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
但是女孩似乎已经困得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她蹭了蹭他,毫不设防地,倚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许墨垂着眸看了她很久,脸上带着罕见的怔然,有什么在胸腔里跳动,那种感觉十分陌生,而对他这样的人来说,陌生,就代表着危险。
他轻轻皱起眉,几乎是强迫着自己看向窗外流动的景色,但是女孩身上的馨香,她落在他手臂上的长发……每时每刻都在打乱他的思绪。
“从一开始,你好像就对我展示了超乎寻常的信任。”许墨阖上眼,声音带上了些低哑,“为什么?”
“悠然,醒醒,到了。”温柔的嗓音将悠然从沉沉的睡梦中唤醒。
她有些睡迷糊了,被许墨一路牵着手走出高铁站时才清醒了些,可能是一路上都般阖着眼睛任由许墨带着,站外过分热烈的阳光晃得悠然眼睛有些疼。
一个温热的手掌盖住了她的眼睛,“先不着急睁眼,适应一下,我们打车过去。”许墨的气息将她牢牢的笼罩住了,她牵着他的衣角,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安稳。她突然发觉,即使看不见,但只要在许墨身边,就会很安心。
出租车将他们载到了酒庄的门前,酒庄时一栋木制的房子,此刻还有许多工人在忙上忙下地搬运酒桶。
被芳醇的酒香引诱,悠然完全清醒过来了,“我好像已经闻到了葡萄酒的味道了!”
许墨忍不住笑了,“小馋猫。”
再往里走她就发现,这座木制的小楼后面还有庭院,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正在庭院中站着,看到他们后先是和许墨打了招呼,随后又看向悠然,“你好,悠然,许教授还特意跟我提起你了,不过他在电话里可没提起原来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欢迎你来,叫我阿琳姐就行。”
悠然有些拘谨地笑了下,“你好。”
阿琳姐显得很爽快,两句话结束了寒暄,立刻就带着他们去往了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