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毫无温度地压在脆弱处。
展观月先是略一怔忪,旋即笑了出来。
“你知道的,这东西杀不死我。”
他非但不避开,反而还向她靠近,让枪口狠狠嵌进他皮肤里,“只是这样以后我的脑袋上多了个洞,姐姐每天早上醒来不要被吓到就行。”
展观月朝着一脸如临大敌的展疏轻松地笑道:“把我的脑袋打穿流出脑浆也好、打断我的手脚让我只能爬到你身边也好、把我关进笼子里,锁上铁链也好、跪在你脚边永永远远的忏悔也好…只要姐姐开心,随便怎么对我都可以,因为我是你的。”
“如果你不回去,那里也不是我的家。”
展疏冷笑,“说得就像是你会乖乖听我的话似的。”
“我当然会听你的话,我不是一直都最乖了吗?”
见她有所反应,展观月眼底泛起亮光,“你想让我做什么?”
“住手吧,展观月。”
展疏撇开手枪,像一个懊悔教育失败的母亲那样循循善诱:“不要再引发纷乱了,不要再让更多人类死亡。”
也许是这话听上去圣母得不像她会说出的;也许是和他想象中的答案南辕北辙,展观月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咬着下唇:“这是你的真心话?”
展疏从未如此肯定地盯着他。
印刻般的笑容渐渐散去,展疏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黯然的神色。
展观月苦笑道:“没有这些,我拿什么保护你?丧尸投降,我又该如何自处?姐姐,你是故意的吗,想让我放你和蔺长省双宿双飞?只有我是肮脏的、下水道里的蛆虫,只能在暗处看着你们人类重振昔日?”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