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对他曾经的冒犯仍然有些气恼,只想让自己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地绕过他。这种人她惹不起,打不过,想远离,他却不知怎么的找到地方来拦她,真是让人感觉好生挫败。
她抿紧唇角,刚往左一动,周天许就跟着一动。再试图往右,他也打蛇随棍上。
易晚胸中生出一股委屈的火,烧得心间喉头一片枯涩。开口想骂他,没想到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你滚、滚开啊……”
她明明不想在这种人面前示弱,但眼泪突然就这样往下掉。
后来她再回想这次被拦截的事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哭。可能因为周天许是除了宋景年之外,唯一一个知道她的工作的人。她隐瞒了很久的秘密,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对着他发泄也不需要再解释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是气坏了。
周天许还没组织好语言,看见她的泪水一下懵了,慌忙想伸手去擦,易晚只是闪躲,见他好像还一副关心的样子,愈发苦闷,哭得更凶了: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不是觉得我是个婊子吗……”
周天许一时间有嘴说不清,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疼又心焦,索性一把揽了她肩膀,把她往人少的地方带。
两个人拉拉扯扯走到隔壁的行政楼下,这里一般是学校的行政职员办公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人经过。周天许把易晚抵在一个墙角,身后的草坪上有些绿植,影影绰绰之间,两个人躲在这里倒是不显眼。
易晚推不动他,只能任由他搂着自己,他身上有一点清新的香水味,像波光粼粼的海面。
挣扎了一顿慢慢停下来,才听见周天许在她耳边一直在小声说对不起。
她立刻想起一句经典台词: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啊!
隐秘的墙角,有晚风在打转,周天许绒绒的外套挡掉了很多凉意。
易晚哭了一阵缓了过来,只是不停地吸着鼻子。周天许一摸口袋,没带纸巾,罢了。
他从来就没有嫌弃她,实则是喜爱得过头,当时得知她竟然被很多人品尝过,一时之间气急,没忍住把她压着占有了。
事后,都不用事后,刚在她里面射完他几乎就开始后悔了。偏他高傲惯了,一时之间拉不下面子道歉,而且之前逗她太过,误会太久远,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并不是要威胁她,并不是要泄露她的秘密。
他只是好不容易找到心动的人,想要独自拥有而已。
易晚本来不情不愿地听他讲话,等他讲完后有些吃力地尝试去理解这种奇异的大男子主义,半晌也没回应什么。
周天许心虚地去瞟她的表情,讨好地亲她额头,一下,低头看看她好像还在生气,再亲一下。
小孩子吗?易晚被逗笑了,但并不代表她就赞同周天许这种思路。
得不到就强要吗?真当自己是天子了?所有人都要向着你?
周天许见她笑了立刻如释重负,晃了晃头,卷曲的发梢挠过易晚的额角,一点点痒。这回易晚成功推开了他,淡淡地问:
“你就为了找我说这个?”
周天许还真有别的事找她,下意识想抬手把人再圈在怀里,却被易晚坚定地架开了。
他只好乖乖站在她面前开口:
“圣诞节快到了。”见她还是一副废话少说的样子,补充道:“那时cao场不是会举行圣诞音乐会吗,我的乐队要去表演。”
他抬起漂亮的灰色眼睛,明明是清淡的颜色,放在他脸上却是如此的有进攻性,仿佛日轮光华般夺目。
“你可以来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