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分发下来穿到了身上不过大半年的时间,打一个折扣也要算作八九成新,棉布衣衫搞到山寨里去可是要论牛论羊来换的。
吐蕃的弟兄们围成一圈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嫌谁动作慢了就用刀背砍人,大家脱的都特别麻利。
小桑多现在再来看一看脱成了精光的一堆女人,一边看一边露出了点笑的意思。
他当然是没有忘记那一回在擂台上遭人暗算才大败亏输的怨念了。
来来来,把那个特别大个儿,大奶的,他们叫个什么嫂嫂的娘们给我拖出来!想过有今天没?想过没有,山不转还有水转,你到了最后也有跪在咱家脚底下等着收拾的时候?好几条吐蕃汉子挟持住杨家嫂嫂的粗豪臂膀,把她往前拖拽出来几步,这就按倒在了公子桑多的腿脚底下。
公子说,本来应该打断你胳膊腿里边的骨头,让你下半辈子都没法再跟人动手动脚了,就是可惜了你那么一副牦牛一样的身板。
要不我把你领到咱家山寨里去过完整下半个辈子?嫂嫂你推上石头磨盘碾青稞准是一把好手吧?你们汉家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光pi股推磨转着圈丢人?对,还要拿大铁链子拴上手脚,两边的大奶子挂上大铜铃铛……你就等着给咱们吐蕃人推一辈子石磨,光着pi股丢一辈子人吧。
给我把她的脑袋提溜起来。
小桑多说。
他抬手一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反手再一巴掌把她扇回来。
长成了熊一样的吐蕃公子当然不缺力气,他这两下把脚边跪着的那个女人抽的满脸开花。
人家被一群汉子紧紧的按在地下,肯定也没办法招架躲避,桑多抬腿再加一脚,这一
脚蹬在大个儿娘们光溜溜的肚皮上。
他听到底下嗷的一声大叫,然后就是一阵叽里咕噜,澎湃翻滚的浪涛声音。
桑多当然能够想象出来那种满肚子成堆成块的杂碎四处乱挤乱撞的疼痛,还有既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恶心劲头。
桑多说,还有就是等着挨咱们吐蕃人揍。
什么时候想着了什么时候揍。
桑多说,给我揍她。
几条吐蕃汉子一人踢上一脚,踢得那一条颀长的女人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汉子们从上往下打人用的是藏刀的刀背,那种东西砍在身上虽然不开人的瓢,可是能伤里边的瓤子,砸在人pi股大腿上的肉声听着有点沉闷,可是砸到肩胛肋条上的那些真能疼到要人性命,挨揍的女人那时候也是花颜尽失,不管不顾的满地下尖叫打滚。
乱七八糟的打过了一阵,前去城里各处收拾财物的吐蕃兄弟们渐渐的回到马棚边上,看看他们肩抗手提的拖沓样子,多少也算有些七零八碎的斩获,不过长着两条腿的女人又能跑又能藏,那种东西在当下的天门城里已经很稀缺了,汉子们只是推推搡搡的领来了两个黄脸婆娘。
吐蕃的汉子倒也不太计较,那两个女人都已经被扒光了上下,迈起步子也是踉跄趔趄,显见的一路行来已经被当街收拾过了好几个回合。
事情进行到了这样的一个关节点上,下一步的发展只能是顺理成章的。
一支没有泄完了火的队伍是一支心猿意马的队伍,而一支心猿意马的队伍没法带。
带队伍的吐蕃公子当下招呼一声,干!女人嘛,这边还有,马棚子这边这些,都给咱们大家伙儿留着呢。
兄弟们辛苦了,兄弟们由着性子干!这个大宋家的穆什么什么女元帅?咱家先来干!刺配大宋边军的杨家女人背靠马棚的木栅,她的一条赤身平正竖立,四条肢体伸张开展,女人的两手两脚分别朝着四个方向伸张到了绷直的尽处,再被绳索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木头栏杆上。
女人的身体前边堵着那个前回被她两脚踢下擂台的胖大男人,女人的胳膊大腿都是开的,胸和胯也就是开的,剩下的事就是任凭着他那条东西神气活现的穿插进来,飞扬跋扈的挤压捣弄,反正她现在没法抬起腿来踢人了。
那一大条狗熊一样的东西又顶又撞,顶撞上来的力气全都要靠她的一对赤脚脚腕支承,她觉得结实的麻绳就像铁锯咬进了皮肉,身体外边是疼的,身体里边一阵一阵的鼓涌又
是有硬有软,软的像虫蛇蚁鼠兜档乱窜,那样一窝肮脏糟践的感觉教人没法启齿言传。
女人现在还能等着的就是……他什么时候能够糟践完呢?配军的这一年过到现在,站在台子上光pi股转圈给大家看的,猫在柴房里分开腿露屄给大家插的,这些事都做成了家常便饭一样,略略回想一下,好像还就是当街劈腿挨cao的事要算头一次碰上。
想起来这还得算是个运气,也就是天门的当下正遇变局,底下一圈没有什么闲人,要不这得给大家伙儿围观成什么样子了。
杨家嫂子侧脸扫过一眼,马棚前边一圈的男人还有女人,都正忙着在地下摸着爬着耸动着只管cao弄,还有就是劈开腿捱受着那些cao弄。
然后她就听到了另有一阵马蹄子的声音哒哒的响了过来。
她看到的那五匹马和马上手持长枪的五个军官,还有一辆两匹骡子拖拉的牛车行进的速度可以算是不徐不疾,不算怎么样的飞奔,但是这样的一队人马全体抵达现场也就在一两个闪念之间。
俗话说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这时候就能看得出来桑多公子带的这一伙吐蕃兄弟班子的成色,肯定也是惯于打架斗殴,经常跟人互相砍脑壳的,临机处事的功夫十分了得。
虽然各条汉子们当时正在cao作的要属天下第一种迷情乱性的勾当,甫一察觉到情势有变,登时都已经做到了当断则断,转瞬之间便能将自己那话儿从甚么花心蜜壶中连根子拔出,蹦跳起来以后的第一桩要紧事便是纷纷去捡扔在一边的长枪短刀。
等到那一声皇上驾到的吆喝响起来的时候,现场的几方人众已经各就各位,分别摆好了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势,开始既是狐疑又有好奇的互相打量起来。
刑部郎中袁亦以后也没有完全想清楚,那一天面临着那样的一种局面,他为什么会拿腔捏调的大喊一声皇上驾到。
他把这事干的太像演戏了,只不过当时那
种稀奇古怪的场面,实在真的就是像在演戏。
袁亦看到的是沿街一排木格栅栏前边站住十来个箭步躬身,圆睁着虎目的粗豪汉子,他们手里端齐了刀枪棍棒那些打架的家伙自不必说,主要的荒唐处就是十条汉子里有十条都是精赤着下身。
当时的事变突然,要把下裳围起来的功夫都是舍不得的,十双大腿中间的那些话儿们长短不一,形容各异,有竖的,有歪的,当然也有已经退掉了火气,缠缠绵绵甩打着的,这样一连串排成了阵仗的大rou棒子前边,又有一群裸女躺卧在地下,女人们裸胸,敞怀,光腿赤脚铺张横陈,yin水徐徐而乳^浪不兴,众女都是呆如木鸡般的望向骡车和皇帝这边,显然是还没有从肉帛相见的激烈争斗中回转过神来。
在这一干裸身yin娃和大屌猛男之后,更有一个被分展开四肢,紧紧捆绑在粗木栏柱上的高大健壮的女人,那条身体也是一样精赤条条的寸缕不挂,但见上边堕坠的大奶和下边呲裂的肥屄,却是波澜壮阔到不可方物,袁亦扫上一眼,忍不住就要再回过去打量,他现在知道原来这是个大大有名的女人,而且他认识。
刑部郎中袁亦并不喜欢御驾亲征这种事。
可是他在皇帝圣断了要巡西会狩,而整个朝廷上下忙于筹备,一片鸡飞狗走的时候,却还是找到部里慷慨陈词,在跟随皇帝的打猎大军中为自己争到了一个位子。
做上了当官这一行总是想要升的,升官要经营。
升官要跟准人,要做对事,这些自然不言而喻,若是遇到机会,也要为自己积攒起一些非同寻常的履历。
按照一开始的情况判断,去往边疆荒漠里走上一千里路当然有苦有累,可那毕竟是陪伴皇帝走过的路,为了皇帝遭受的苦累就是履历。
当然了,这是一个事关打仗的问题,打仗就会存在死伤的可能性,这样的一套算计本来就是建立在风险评估危险较低,值得一试的基础之上。
说起来皇帝也是那么算计的,然后他就把大家都坑进去了。
袁亦是文官,他不管打仗。
袁亦和一众cao作皇帝行政文牍的同僚们只是跟随在许多将军和许多的士兵中间走路。
十万大军行走起来旌旗招飏,刀光蔽日,置身于其中也是十分的鼓舞人心。
全军开进西夏地界以后,一开始前边打了几仗,好像传回来的也都是捷报。
文官们随同皇帝的中军驻扎在旷野之中的一座土塬上面,大家已经开始猜想着还要再住几天就能够班师凯旋了。
当然结果是谁也没有猜对。
有一天晚上土塬的周边烽烟四起,战马嘶鸣,天明以后大家看到的是周边四面影影幢幢的西夏旗帜,层层叠叠的西夏战士,把他们的土塬严严实实的包围在中间。
大军先是断粮,而后又被敌方抢占了水源。
断水之后的第三天,宋军全体将士整队出
营与西夏决战。
这一仗没有打赢。
从那一天往后的经历不堪回首。
西夏的士兵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大家都在没命的奔跑,袁亦也在没命的奔跑,本能的原则是朝向有人冲杀过来的相反方向跑。
到处都是喊杀,刀劈骨肉的声音,还有惨叫。
袁亦知道同伴中的大多数人都死掉了,当然肯定也有跑不动了但是没死掉的,反正他们就会留在西夏那边,但愿他们运气好。
袁亦自己也跑不动了,他的好运是一匹马,他突然看到眼前有一匹没有骑手的骏马,不知道为什么站立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中间发呆。
文官袁亦会骑马,他的父亲相信骑射是一门培养德性和志向的技艺,即使是一个士人也应该通晓的,袁亦从小就学习骑射,现在他知道他的父亲是对的。
袁亦骑在马上,和他捡到的马一起继续没命的跑。
袁亦觉得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幸运的人,他只是一个最终活了下来的人,我们能够听到的故事为什么总是神异机巧,因缘契合,只是因为没有遇到神异因缘的人全都死掉了。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回到我们中间讲出他的故事。
活了下来的袁亦那天经过一阵乱跑,他发现自己竟然神奇的跑出了混乱的战场之外,他看到有一群丢盔卸甲,浑身血污的将士簇拥着一辆骡子拉的木车从他眼前一掠而过,他认出他们都是宋人,于是他紧追着他们继续奔跑下去。
袁亦以后知道那辆木车上边坐的是皇帝。
阿弥陀佛,原来皇帝也跑出来了。
那辆木车原本应该是一件运送辎重的器物,并不十分适合坐人,不过逃命的时候大家都不能太讲究了。
当时护卫着皇帝冲出了重重战阵之后,骡车前后还有二十余骑禁军将士,一个充当车夫的太监,还有两个不知道哪一支运输队伍里的民夫。
民夫是骑在两头骡子上相跟着跑出来的,这两头骡子在以后的逃亡路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因为皇帝御驾有了替换的牲口,可以轮流着使用,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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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页2u2u2u点㎡大家乱跑出去大概二十里地的样子,中间还过了一条河。
有人辨认出山野的形势,知道由此道路往东能够通向一座叫做天门的宋地边城。
皇帝谕旨说,那就去天门。
大家朝向天门又跑出去二十里地的样子,有人见到来路的丘壑之后弥漫起来轻扬的烟尘,大家知道那恐怕就是追兵了。
人骑在马上比骡车跑得快。
皇帝的骡车继续往东跑,护驾的禁军分出一半阻击追兵。
让人拼命都是要给好处的,皇帝当时就金口玉言给留下拼命的每一个人封赏了两百亩土地,人没死最好,死了也不要紧,老子死了传给儿子,儿子死了传给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所以保卫皇帝的事非常值得拼上一条老命,只要能够保住我大宋的皇帝逃出生天,那自己的儿孙们可就要大大的发达。
和皇帝一同坐在骡车上的袁亦在途经的村庄里找到了一包木炭和一些黄纸,他负责记下这些去拼命的壮士们的姓名籍贯,还有他们的亲属们居住的地方。
袁亦现在独力承担起了皇帝陛下整一套行政班子的职责,他同时也负责cao办皇帝的饮食起居,并且为皇帝驾驭骡车。
赶车并且照顾皇帝生活的本来应该是那个太监,不过他现在继续存在下去似乎只是增加了车子的重量,而且他还要吃掉粮食,粮食现在也很少。
所以皇帝恩赐他可以去死了。
”封地,封他,给他家封点地!”袁亦附在皇帝耳边急匆匆地提醒着。
皇帝其实只是一个刚过二十的青年,置身在这样一场情势险恶的变局当中,其实他是有些魂不守舍的,经常需要谋臣拾遗补缺的辅佐。
于是皇帝给那个太监的父亲或者兄弟敕封了两百亩土地,太监叩首谢恩,然后就被军士们扶到路边勒死了。
骑在骡子上追随皇帝的民夫也被皇帝恩准采用了同样的解决办法,他们的骡子以后不再需要驮人,换上给御车驾辕的时候体力更好。
那一天留下阻击追兵的禁军侍卫应该都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不过他们之中还是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这个人领着三匹剩下的马在当晚赶上了逃亡的皇帝,他也让大家了解到一些关于追兵的消息。
追赶的西夏军队并不太多,连人带马止有三十余骑,这一伙西夏人应该是在战场外围掠阵的游击队伍,见到有敌人突围便一路追踪了下来。
战争的迷雾无处不在,到处都是追杀和奔逃的散兵游勇,谁也
不知道正在朝向哪一个方向飞奔的哪一个脑壳,才是最最值得追上去砍掉的。
所以在这一支追兵之后像是并没有跟随的支援,大家都是各自为战。
打过了阻击的那一仗对方也有死伤,所以现在应该还有二十多个西夏武士依然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尾随而来,一心一意要砍他们的脑壳。
当时逃亡的皇帝和他的随从们正在路边一座村寨里宿营,大家听得都有些人心惶惶。
不过在一条延续上百里的逃亡路途上,该吃还是得吃,该睡还是要睡。
不吃不睡就更跑不动,尤其是他们骑的那些马,还有拉车的骡子都要喂料和饮水的,一直跑下去就要跑死了。
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他们后边追着的那些人也要吃和睡。
关门过日子需要有张有弛,出门去杀人的时候也要打点好自己的饮食起居,前后两支队伍都需要辩证合理的安排赶路和吃睡的事,不能没开打之前先把自己累趴下。
前后这两支队伍沿着一条两边山塬挟制的山谷道路,一路行来,有吃,有睡,也有砍杀,砍到最后剩下的五条汉子和一个袁亦,护卫着大宋的皇帝逃进了天门城。
天门本来是宋地,皇帝这一回的逃跑路线也不是事先规划,凭借着兵家常势作一个判断,要说西夏先派一支奇兵占下这个远离战场的地方,等在里边守株待兔应该是并没有什么可能性。
侍卫们的马和拖车的骡子刚经过一轮奔波,不必说已经非常需要停下歇息,所以打到了现在总共只剩下的五骑壮士,护卫着皇帝和皇家行营一切政务的总管袁亦一口气冲进城门,寻声转向,这就撞破了一众男女正在打打闹闹所行的好事。
袁亦是在观察的,他知道宋地周边的吐蕃人大多臣服于宋,他也看到场子一角另有一个宋人装束的军士正在冷眼旁观,而且他还怀抱着一杆长矛,并没有被解除武装。
袁亦判断当地的军民因为时局叵测而产生了骚乱,但是至少这地方还没有被西夏人占住。
所以他要大喊一声确立自己这一边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置身在我大宋的地界里,君临了大宋的臣民和藩属,喊出一声皇帝的威慑力量应该还是能够镇一镇场子。
队正小五已经从最初的惊骇中回转出神来,走前两步跨过地下的裸女们,面对骡车作揖行礼。
吐蕃好汉的大哥小赵桑多转瞬之间也动过了几番心思,最后还是抱拳躬了一下身子,他一边对他的弟兄们说:收兵器,收兵器!把下边的围裳……都给我拽起来!余事暂且不去计较,小赵桑多对于打架当然是很有心得体会,他知道自已的手下虽然人数略多几个,但是要跟战马长枪皮甲的正规军队较起真来,恐怕并没有确定的胜算。
接下去就轮到了一众的妇女们,这些女人虽然都是去衣而裸形,胯下和口中也尽是一些不雅不训的污浊浆水,但是迎头撞上了一个至圣至明,奉天承运,全天下独一无二可以称孤道寡的男人,应尽的礼数于情于理像是都不能减免。
当时女人们也从地下纷纷的爬将起来,赤腰似柳,裸胸如桃,玲玲珑珑的一阵曲折摇曳,各自道了万福。
最后一个上前行礼的就是那个健硕身体的高个子妇人,妇人本来是被捆缚在沿街的木头栅栏上边,裸女们一同起身的时候,却有一个年轻的姑娘先往后面走去,她径直走到路边解开了妇人手脚的绳索。
那个妇人的一副宽肩健臂和颀身长腿也是寸缕不挂,手腕上系带住的长链环腰,赤足之间牵连的重镣掠地,形沉如山,势动如水,沉是铁器的冷冽相激,动就是趾掌跟腱的宛然收放。
袁亦注视着这一具黑铁粼粼,赤肉铮铮的女体一路且响且行的趋前上来行礼如仪,他觉得口中有一些生津,腹间有一些发热,自己那一条逃亡路上淤积拥堵起来的焦灼心情反而倒有些平息了下去。
袁亦附到皇帝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抬头说:杨将军请再上前,圣上赐将军坐……坐……坐这御驾的车辕之上就好。
碧血、西风、黄沙,古道、边城、骡车,逃命的皇帝人在天涯。
这一首古风,单讲这个落难皇帝的苦处。
大家这时候都知道形势紧迫,杨家女人也没有推辞谦让。
裸裎面圣的将军女人跨前两步,一pi股坐到了骡车的架子上。
女人还要扭转过身体来面对着君王,她的一具磊落赤体,上边丰乳^底下肥臀堂而皇之的摆放在一君一臣两个男人眼睛前边三尺之内的地方,触目所及先是生猛鲜活的新进青肿瘀血,再是峥嵘苍莽的陈年鞭痕烙印,袁亦见到的那面三尺之内的妇人肌肤,就像一张细眼筛子般筛下了许多的浮尘淤土,玷染在密密汗毛下的细微褶皱中间,她那一双赤手和一副赤脚自然是经历了常年的坎坷行走更兼工役cao劳,厚
皮重茧的掌纹趾缝里藏污纳垢,粗疏困苦的形容显露无遗。
男人袁亦开始正要有些恻隐,再一想她一个妇女将军沦落至此,光赤着pi股遭人做弄到要生要死的当然算是命途多舛,如今却真个是天道好还,教她在今时今地撞见一个乘坐在骡车上被敌军追杀得凄凄惶惶的圣上。
所谓有在初一被人做的,有在十五被人做的,总之大家都会有倒霉的时候。
袁亦心说俱事往矣,咱们还是先把往后的命运给安排上吧。
其实对于护卫着圣上快快逃跑的使命,首先需要安排掉的倒是眼前的这一伙吐蕃兄弟。
当前的局面若是要讲武力压制,多半会拼成两败俱伤,我宋这边不能平白的在非主要矛盾上消耗宝贵的战斗资产,如果要讲招抚笼络起来为己所用,对方现在恐怕也不会为了一句空口白话的封官许愿就下死命的帮人挡枪。
人家也许还会想着另外的买卖,比方说伺机砍掉皇帝老儿的大好脑袋去卖钱呢。
总之卧榻之侧不宜有群狼窥伺,眼下还是把这些人打发远点为好。
袁亦于是从木车上边站起来身体,先说了我大宋圣上对于吐蕃部族前来护驾十分嘉许,不过皇帝现在就要即时启程,前去与正在赶来的勤王大军会合,皇帝旨意吐蕃的壮士们可以返回各自的村寨中去,小心防守西夏的掠袭就可以了。
可以想见,那一边的小赵桑多当然也不愿意这样莫名其妙的干耗下去。
袁亦给他递过来下墙的梯子,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桑多往前边再拱一拱手说,那么大宋的圣上,咱家就此别过了!转脸对手下招呼一声:走!大宋这边的君臣们静静的看着那伙人走出去好几十步远了,突然有个女人喊了一声:那咱们的衣服!……登时响起来一阵兵刃碰撞的铿锵声音。
前边本来是埋头行路的吐蕃汉子们即时反转,大家都是不约而同的停步回身,举刀瞪眼,转眼之间又摆好了准备开打的架势。
人家虽然是在撤退的过程当中,可是警觉和戒备是一点也没有耽误的,听闻得有一点响动就要立马重启刀兵。
反观皇帝和袁亦这边的将士也不含糊,本来已经单手拄地的长枪抡起一条弧线,矛锋的寒光从仰天向上转成了直指正面,那是立刻就能策马冲锋的阵形。
带队军官手里的长枪往前一指,他用枪头对着的倒是那个出声喊叫的女生:”闭嘴!””闲杂人等休要喧哗!”皇帝的侍卫们搞不清楚前边发生过些什么状况,他们也不会费劲去搞清楚。
当前的形势正在趋向平稳缓和,肯定不能让枝节问题干扰了大局。
这样一嗓子之后全场重新回复了沉寂。
袁亦站起在那架大车之上,继续朝向小街的远方扮出一张僵硬的笑脸,他说,没事,没有事,将军走好……。
吐蕃那边的赵将军和他的人马这一回都不肯转身,只是端着准备开打的架子一步一步往后退。
前边在城中各处打点收拾的细软钱财,加上刚刚从妇女们身上脱剥下来的棉布衣服本来都是打好了包袱,各自背在身上的,这时候当然也没人平白的花费时间解开扔下。
这伙人再退出去几十步路终于遇到了一条横路的拐角,突然一下子,吐蕃一方的好汉们转眼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