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猩猩的眼角留下了滴耻辱的眼泪。
哎呀,快把衣服脱下来,让娘补补。
……快进来呀。
娘,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这不是耍赖么,地上这么大个东西你都能看不见?这么低劣的耍赖,娘你莫侮辱孩儿的智商。
妇人突然脸色一沉,双目闪着厉光,狠狠的哼了一声:好,你赢了,你爱怎样就怎样!说完扭头就冲进卧室里把门锁起。
小白一脸尴尬的站在那儿,一脸大大的懵逼。
太阳落山,人群散去,一家人围着桌子端正的坐着。
桌上菜肴丰富,三菜一汤,荤素搭配。
白父笑呵呵的安抚着白母,又笑呵呵的跟小白问长问短。
白母依然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白父用肘碰了碰白母,笑道:你看看你,孩子不在的时候天天想着念着,现在孩子回来了,你又如此这般。
当母亲的都是这么言不由衷啊。
来来来,老婆,喝一杯小酒,舒缓下心情。
白母瞪了他一眼,接过杯子一口喝干,闷声不语。
小白挠了挠脑袋,小心的说:妈,你先别恼。
我又不是故意要赢的。
您不是从小就教导我做人要讲诚信么,虽然这个教育最后证明很失败。
唉,别动手!但是您不是一直都言出必行么。
我们几年前就约好了,等我打败森林之王,就准许我下山,去那个地方找那个人。
这几年孩儿一直在努力,现在终于排除万难,做到了这艰难的任务,您……白母桌子一拍,你干嘛老想着出去出去,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多危险吗!你知道你若一个不小心,你……你就不能让我陪着你照看你么。
白母不禁掉下泪来。
啊?有这么严重么……白父神色一阵紧张,咳了一声,温柔的说道:你这么喜欢惹事,将来在外面麻烦还会少么。
不过话也说回来,孩子他妈,这孩子从小天赋极高,聪明伶俐,十岁的时候已经将我书房里的藏书全读完了,十二岁的时候也将你的医术学的差不多了。
还记得他那会小时候,挨家挨户的去搜罗有趣的东西学,有回他去学跟鹅对话,结果不知道他嘴贱说了啥,被大白鹅啄着小鸡鸡整整一个下午,他吓得哇哇大哭。
噗。
白母想到那一幕,忍俊不禁。
突然想到现在的严肃性,立马又板着个脸。
白父又继续说道,他的好奇心早已经不是我们能满足得了了。
几年前村里的老张去了趟城里换些生活用品,在城里捡了些废纸回来,原准备伴着柴棍烧了,被这小子眼疾拿去。
那纸上正是当今天下第一学府,凌烟阁的招生启事。
里面的校长乃天下第一奇士,水镜先生。
人们称呼他为最接近神的领域。
小白见了后当然想要去瞻仰瞻仰,年轻人有好奇心和崇拜之心这不是正常么。
老婆你当年不也迷恋着某位风华绝代的大英雄么?嘿嘿。
对吧?小白?你见到水镜先生后会干嘛?一盆屎扣在他头上,看他怎么办,他不是全知全能吗。
小白兴奋的说。
白父一口酒喷出,他赶忙擦了擦嘴,继续说道。
所以,小白也只不过是去看看而已,满足一下年轻人对于那些虚无缥缈的偶像的幻想。
况且,凌烟阁的招生是面对整个奇异大陆,入学率万分之一都不到,他也未必能考进嘛。
对不对?小白,你别误会,我还是对你有信心的。
总之,老婆,什么事我们都不能太绝对,也要尊重孩子的选择嘛。
大家其乐融融!白母又是冷冷一瞪,你们俩就是串通好的!一个鼻孔出气!我不听这些鬼道理,反正我不准小白离开!除非我死了!小白与大白对望一眼,叹了口气,心想,老子连黑金刚都能搞定,却搞不定这位女性。
正待场面闹僵,门口传来一阵轻声敲门。
不知在下能否也进来小酌一杯。
只见萧寒站在门口,依然是整洁的穿着,被刘海遮住的半边脸和一如既往的微笑。
蜀黍,没看见我们正在全家其乐融融的吃饭聊天么,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打扰我们幸福美满的生活,谢谢。
小白边说边走准备关门送客。
慢着!白父突然喊道。
你先出去下。
看吧,这里不欢迎你。
小白无奈向萧寒摊了摊手。
我是说让你出去,小白。
这位萧叔叔……是我和你娘多年前的好友,这回难得见面,正好聊聊。
你先出去吧。
白父勉强堆起些许笑容。
小白眯着贼眼睛审视了一圈众人,发现从萧寒出现的一刻起,众人的脸色就变得异常的严峻,空气中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场,压得小白喘不过气来。
记忆中他只有小时候遇到几次山中百年巨蟒时,才会隐隐感受到类似的些许气质。
小白做个鬼脸,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小白走到黑猩猩跟前,一脚踢过去。
黑猩猩猛的一醒,咕咕的叫两声。
怎么,起不来了是吧,装死是吧。
猩猩又咕咕了两声。
小白冷笑道,还能干嘛,当然是把你放回去啊,打死你我也赢不了赌注。
黑猩猩两眼放光,一下子翻起来,咕咕的叫个不停。
小白牵着黑猩猩往森林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这个怪蜀黍什么来头,多年的好友?骗谁呢?真想偷看下……可是,他们什么都还没做,就让我差点使不出力。
傻子才留在那儿。
不过那种感觉,可真是,令人回味啊……咦?你笑个啥?好吧,你今晚别想睡了。
咕咕咕!黑猩猩的悲鸣回荡在整片森林里。
第三章、又一个怪蜀黍萧寒拱手一拜:多年不见,白兄,嫂子,一切可安好?白父笑呵呵道:还好还好,粗茶淡饭,男耕女织,与世无争。
白母冷哼一声:可被你找上门来,我们还有什么可安好。
萧寒苦笑:嫂子的脾气还是没变啊。
白父一挥手:过门即是客,既然远道而来,不妨过来小酌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
萧寒坐下,拿起酒杯,我先干为尽。
一杯饮罢,三人均沉默片刻,良久,萧寒一声叹气:回想上次一起喝酒,还是二十年前,那时我们还在归义军中,怎知白驹过隙,你我都已不再年少。
他神情凄凉,似乎陷入回忆中。
白父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的饮酒。
想那年,大家同仇敌忾,推翻旧朝统治,你我出生入死,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只可惜,起义成功后,自己人又闹了起来。
人生失一知己,萧寒多年来以此为憾。
白父看着酒杯,缓缓道:那些事早与我无关。
旧事何须再提。
白兄,难道不知,树欲静而风不止。
怎么,过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风把当年的潇湘客萧寒给吹过来,就为了对付个穷酸书生?萧寒叹道:白兄误会了,小弟绝无此意。
白兄又何必过谦。
那五年的正义之战,你横空出世,过往成谜。
一人一马,便智擒旧朝第一猛将。
而后又巧施离间计坏其内政,不费一兵一卒,毙其军师。
而后统领义军,运筹帷幄,以小胜大,以区区十万兵马大败敌方百万大军。
人称天下第一谋士智将白郎。
此等经历,天下间谁敢做第二人。
只可惜,大战结束,你便消失无踪。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白朗笑道:原来萧兄千辛万苦到来只是为了吹股马屁风。
萧寒也笑:面对白兄,小弟永远都只有心悦诚服的份,绝无敷衍恭维。
说罢一顿,只是,小弟希望白兄明白,白兄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若没被人找到,便意味着不存在,对不对?萧寒面露难色:有人却不这么想。
当年,归义内乱,反贼……白父笑着敲敲桌子,诶诶,什么反贼,都是一起混过的兄弟们,我这儿与世隔绝,不兴文字狱。
萧寒也笑:小弟失言了。
那时对面的那群兄弟内战失败,被圣上赶尽杀绝,最后一批骨干已被包围盛枭峰上,只差一声令下,便可全部剿灭。
结果,圣上收到封信,看完后脸色大变,撤军而去。
白兄,可知那信为谁人所写,所写又为何物?白父思索片刻,在下不知。
萧寒目视白父,缓缓道:有人冒你名义,写了封信给圣上。
至今除了圣上谁也不知道信中所写何物。
从那以后圣上也绝口不提此事。
哦?有此事?确有此事。
朝中众人推测因为圣上忌讳你的存在和立场,迟迟不敢痛下杀手。
最终导致对手保留一丝生机,逃往幽冥之地,不知所踪。
近几年,世间出了许多奇事异象,朝中有人散布谣言,说已有敌对势力从幽冥之地潜出意图造反,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有人向圣上进言,说背后指使之人为白兄。
小弟虽然不信,但是朝中那批庸人可不这么认为。
白朗沉默片刻,说道:所以你来是那人的意思?萧寒道:是,也不是。
这些年来,圣上励精图治,百姓安家乐业,形势一片大好。
那天陛下听到你的名字后沉默了很久,不发一言便早早退朝。
那几个奸人佞臣妄便自做主,说是要为陛下排忧解难,发动悬赏密令组织特种搜查队,文武百官不敢阻拦。
陛下得知后只是不语。
所以我才说,是,也不是。
啪的一声,白母桌子一拍,怒道:说了那么多废话,敢情你是来找麻烦喽?那就划下道道来,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感怀身世!萧寒苦笑:嫂子息怒,当年落难之时若不是得嫂子外科圣手相救,小弟哪能今天坐在这里跟各位喝酒。
其实小弟并未被提名加入特种搜查队。
是圣上密旨,令我监管搜查队,如果有幸能见到白兄,圣上让我带一句话。
白母没好气的说: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白父微笑道:什么话。
萧寒道。
他说,山外有山,楼外有楼。
白父低头沉思片刻,抚手笑道:好,好,哈哈哈,有意思。
白母和萧寒一脸白痴的望着白父,萧寒赶紧拱手道:在下一直视两位如同义兄义嫂,绝无任何加害之意。
此次我便是在得到搜查队信息后第一时间入山连夜搜寻,就是想抢先一步,助你们逃过此劫。
白郎依然傻呵呵的笑着,白母继续没好气:你有什么高见?萧寒道:当然是走的越远越好。
村内其他人呢?轻则严刑拷打,重则死无全尸。
白母肃然道:那我们不走。
萧寒皱眉沉吟道:嫂子,你这又是何苦,难道你忍心看着小白也遭此劫么。
白母一怔,悲伤道:我们不要紧,我说什么也要保住小白。
萧寒叹了一口气:令公子小白就是侥幸逃了出去,只怕此生都要在无穷无尽的追杀中度过,惶惶不可终日。
白母眼睛立马湿润了起来:这可怎么办,我可怜的小白……萧寒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给小白提供绝对的庇护,只要小白留在那人身边,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伤他分毫。
白母一脸不悦:你说的是那个臭老头?没错,正是水镜先生。
如果小白能成为水镜先生的关门弟子,我相信这一切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白母面露犹豫。
白父突然开口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萧寒道:搜查队中有人接到情报,在极南之地有个避世村庄,与世隔绝不问世事。
队中有能人异士,不知如何推测出白兄避险在此,如今纠集了一干强人,在山下附近小镇歇息,策划突袭。
太古幻森太难进入,若没有深厚的修为,进入后也难生存。
我趁夜里偷跑出来提前勘察,想进来碰碰运气。
谁料竟碰到令公子,实在是巧合。
白父眯着眼睛微笑着望了望萧寒,道:此次先锋队谁是领队?萧寒苦笑道:便是当年被你生擒的前朝猛将,后来归顺我朝,被封为领侍卫内大臣的鬣犬将军李骑了。
此次行动,他是主动请缨。
想必是对当年被你生擒一事耿耿于怀,此次前来,他必将公报私仇,还望白兄小心。
好在还有几日时间让白兄准备,短期内他是无法找到这里的。
那你便错了。
白朗眉头紧皱,他不会不留意到你的,最多一天,他便会来。
突然白朗抬起头来:不对,他是鬣犬,他怕是已经来了。
白母猛的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便往外跑:小白!黑暗森林里,一个黑衣人快速的在林间穿梭。
他停了下来,用力嗅了嗅。
味道越来越强烈了,应该不远了。
萧寒啊萧寒,你的小聪明对我可不管用。
我的鼻子是不会忘掉你身上那令人作恶的味道的。
黑影立马行动起来,往前飞奔。
这位大叔,你赶着投胎啊跑那么快,大半夜的不怕仆街?一阵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黑衣人身影一停,侧头一看,清淡的月光下,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一只巨大的黑影瑟瑟发著抖,似乎在哽咽,在黑影的肩膀上侧躺着一个慵懒的少年,手里拿着香蕉皮,嘴里满满的咀嚼着。
声音是从这里发出的。
黑衣人愣了片刻,他的绰号鬣犬不是白来的。
强大的嗅觉能力,警惕的作风,加上快如鬣犬的移动速度,强大的厮杀战斗力,被他盯上的猎物只有慢慢被撕咬致死的下场。
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竟然有人能如此自然的隐匿于附近,而未让自己发觉,仿佛他才是被盯上的猎物。
这少年什么来头?黑衣人默默的站立着。
少年见他没答话,以为他没听见,又加大了音量,一字一顿喊道:我说,这位大叔,你赶着投胎啊跑那么快,大半夜……我听见了!黑衣人不耐烦的吼道,小鬼,你住哪儿,大半夜的在这里想干什么。
少年挠挠脑袋:今天怎么遇到谁都问我住哪儿?查户口的吗?我才不告诉你咧,今天老遇到怪人,我可不是谁都往家领的不良少年,再见。
少年拍拍pi股跳下黑影的肩膀。
等下,这个味道是?黑衣人嗅了嗅,他隐约嗅到少年的身上有着他要追踪的味道,立马一喝:小鬼站住!干毛?小白不屑。
哼哼。
黑衣人一边咔嚓的掰着手指的骨头,一边朝着少年坐的地方走近。
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老实答什么。
少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黑衣人,半响道:才不要。
说完做了个鬼脸。
黑衣人冷笑一声,无知的臭小鬼,还不知自己碰到的是什么人!说完身影一动,如鬼魅般掠向少年。
少年也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站在前面。
黑衣人脚尖着地,离少年只有一尺之距,他猛的伸出手来,想速战速决。
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黑衣人惊讶的回望,地上一个踩烂的香蕉皮。
好幸运的杂碎!少年冷哼着,我不疼,你疼不。
黑衣人毫不停息,用力往前一扑,使出他的成名绝技九幽冥爪。
他本想轻易的活捉少年再慢慢拷问,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决定先把少年打残再慢慢拷问。
黑暗之中,黑衣人的爪子刹那间如同幻影一般扑朔迷离,空气中尽是嗖嗖的颤音,将少年包围在内。
可奇怪的是每一记利爪快撕到少年时,少年总能以极微小的身体移动躲过攻击。
挥了几爪后少年突然往后一个跟头,跳入丛林中,他奇怪的看着黑衣人说道:你乱挥爪子干嘛。
黑衣人怒从心起,发疯似的加快身法冲向少年,少年眼前一花,只见利爪从各种不同的刁钻角度攻了过来,霎那间周围空气仿佛被爪子锋利的切割开来,发出霍霍的刺耳声音。
旁边的树干被从各个角度切断,可少年依然游刃有余的在林间躲避。
黑衣人连攻了上百招后正心烦意乱,忽然感到指尖一阵湿腻,中了!黑衣人攻击一顿,大喜道:小鬼,滋味如何啊。
少年此时面色苍白,正扶在一棵树边冷静的看着他,他的右手臂被划出一列深深的伤口,鲜血如泉涌下。
黑衣人笑道:我这九幽冥爪是门毒功,练功时每根指甲每日都必须浸泡在特制的毒液中一个时辰。
任何人只要被我的指甲哪怕划破一点皮肤,毒素便会进入血液,中招后一个吐息间便会觉得身体麻痹,四肢无力,一刻钟后身体便会完全丧失行动力。
妙的是,全身的痛觉神经却不会因此切断,也就是说,我可以慢慢的折磨你,欣赏你那死去活来的表情。
你说这妙是不妙?少年没有回答,可是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
黑衣人缓缓的走近:是不是开始感觉到四肢无力了?呵呵,别急,好戏还在后头,你可别那么快倒下了。
少年卖力的回头开始跑,身形开始乱了章法左摇右摆。
黑衣人哈哈大笑,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仿佛是在玩弄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
终于少年开始支撑不住了,身子猛的往前一倒。
黑衣人迅速接近,手爪一伸,想要捉住少年后脖。
谁料少年一个迅猛的转身,一根削尖的木棍直直的捅进黑衣人的腹部,接着一脚踹出,整个人借力往后一跃,跳出三丈开外。
然后一脸笑咪咪的欣赏着黑衣人错愕的表情。
黑衣人完全懵掉了。
他的毒爪这么多年不知道折磨死了多少人,无论是实力强大过自己或是弱于自己的,他都能确保没人能逃过这天下至极的毒素。
他曾数次靠此战胜了数倍强于自己的敌人,他曾把意志坚如磐石的强者折磨的祈求赐死。
可今天遇到的少年,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少年笑咪咪的说:有哪个傻逼会在战斗中把自己的杀手锏详细的解释给敌人听啊。
我刚才打了个哈欠不小心被你的狗爪碰到下,本来没什么破事。
可是听到你的解释后,我实在忍不住很配合的扮演一下受害者,怎么样?演技如何?黑衣人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愤怒的似乎没有知觉了。
他默默的拔出插在腹部的木棍,看了一眼,发现是刚才在林间被自己的利爪无意中削断的枝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少年藏在袖间。
望着缓缓往外流血的腹部,黑衣人全身真气一凝,腹部的肌肉猛的锁紧,木棍造成的伤口竟然缩到止血。
他缓缓的抬起头,木然的看着少年,淡淡的说:这辈子,你是第二个我如此想要碎尸万段的人。
你可千万别这么快倒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