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浑然不知有何不妥,安格却有些急了。他忙不迭地蹲下身捞起地上那一滩就往木匣里塞,好不容易勉强关上盖子,却见端阳指尖还缠绕着一条五光十色的链子,那yin邪之物像条小银蛇一般就缠绕在女子纤长白皙的手指上……安格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耳根“腾”地一下子变得通红了。
他凑身过去要抢,端阳却看出了其中端倪,把那链子护在胸口故意不给他,出声问道,“什么东西啊?值得你如此慌张?”
安格尝试着争了几下,见端阳坚持,无奈只好和盘托出。他将自己怎么托付戴钦,戴钦又如何答应,细细地讲给她听,末了补充道,“真不是我要买的,戴钦满脑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我之后一定狠狠罚他!”
原来手中的竟是增添闺房情趣之物,凉凉的链子贴着肌肤无端变得滚烫。端阳面颊微红、低头不语,心底深处竟生出一丝好奇。她在皇宫时就曾听闻,有些世家子弟沉迷烟柳之地断送大好前程,却不知一根链子如何能教人欲罢不能。
她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少年,他似乎是有些愤愤不平,小麦色的皮肤渗出来一片红晕,却不知是羞怯还是愠怒。她倒有些看不透了,她自己尚且有几分好奇,安格情欲旺盛,整日夜里缠着她温存,当真连半分蠢蠢欲动的色心都没有?
端阳有心试探他是真的还是在装傻,贴在他耳边问,“你难道不想看我戴上吗?”
熟悉的带着茉莉香的清甜气息在耳畔拂过,安格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更红了,下腹的血液也被勾得蒸腾起来。他撇过头不去看端阳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闷声答道,“你是我心上之人,又不是供人取乐的玩物。”
安格偷偷瞧她,见她不言语,才伸手去摸她柔软的发丝,“何况你在异乡无依无靠,本来就艰苦,我不想你觉得自己不被尊重。”
听了他的话,端阳先是一怔,随即望向安格。少年深邃的眼眸闪着光亮,如星星一样清澈赤诚,端阳突然回想起那日,他饱受情欲折磨,却还是想带她去看旷野最漂亮的月亮。
她有时难免会觉得安格对自己的情爱起于肉欲,不过是贪恋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的快感。这一番话,倒招得端阳忍不住心口发酸。她的血肉至亲,尚且将她当作政治筹码远嫁到茫茫大漠,不论死活。可眼前的少年,从始至终都赤诚而直白地表露着自己,慢慢地学会了如何爱她敬她怜她。
“我的礼物是不太好,但是左图带了好东西回来”,安格没有察觉到端阳的变化,皱着浓眉,对礼物的事情耿耿于怀,“他要是给你东西,你可不许收——唔”
身前的女子突然转过身,捧着他的脸,在他的面颊上亲了几口。
安格心中疑惑,却见端阳水眸中全是柔情,她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脖颈,又亲了几下,小声唤他的名字,“安格……安格……”
端阳的手柔嫩细腻,带着凉意贴上他火热的皮肤,耳边是心上人带着撒娇的低语,此情此景倒像他前几日独自在兖城寝殿时做的梦一样。
安格搂着怀里的女子,大掌托住她的小臀,稍微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扣在自己的身上。他俯身将人就地压在厚实的地毯之上,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她柔软的嘴唇。他伸舌浅浅勾逗几下,尝到了甜头便疯狂地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