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显然没把她的话听进去,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下带。隔着衣服,端阳还是能感觉到安格那处坚硬如铁,似乎刚被情欲唤醒一般正有抬头的趋势。
她急忙收回手,然而慌乱间,手正好从大腿根处擦过,不知碰到了哪里,激得安格看向她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贪婪。
上次安格喝了酒,两人幕天席地一阵云雨,已是端阳做过最胆大妄为的事情了。虽然她不觉得安格会更出格,可又哪敢冒险,她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我……我要去更衣”,撂下便小步快跑,匆忙逃脱了。
她一连穿过几堆人群,转身见安格没有跟过来,才稍稍放心。有几个热情的羌北士兵望着她交头接耳、又你推我搡了起来,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叫她一起来跳舞。
端阳心里跃跃欲试,却又有些矜持,正犹豫间,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喝醉的士兵坐在木桩上抬起双腿,正大声呵斥,驱赶着什么东西。
她探头一瞧,只见一只毛乎乎的小东西一骨碌蹿了出来,嘴里叼着吃剩的大骨头,扭着pi股跑了起来——正是她照顾过一夜小黄狗。
乍然相见,端阳心中难免欢喜。想来桑铎也只当它是个玩物,养得并不怎么上心。
小家伙看起来钻过柴垛,皮毛沾上了碳灰,浑身都脏兮兮的,晃悠悠拖着大骨头慢慢走。端阳快走几步刚要跟上去,就看他撞到别人脚下。那人醉了也不知脚边是个什么东西,抬脚作势就要踢中它,吓得小黄狗丢掉了骨头,颠着跑得飞快。
“阿黄——”,端阳唤着她给小狗起的名字,跟着它七枴八拐,一路从校场来到大营东南侧的角落。
穿过热闹喧哗,深夜的荒漠依然是宁静而安详的,端阳放慢了脚步,小狗直到现在才发现了她,主动蹭在她脚边,激动地绕来绕去,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刚刚亡命天涯的窘迫,又没心没肺地活蹦乱跳。
端阳蹲下来,怜惜地摸了摸它小小的身子,几天不见又沦落成捡破烂的小可怜了。
被她一摸,小黄狗马上躺倒在地上,露出肚皮享受了来。它吐着舌头,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可惜端阳走得急,也没想着能偶遇这个小家伙,身上并没有什么食物可以喂他。
阿黄打了个滚翻过身,又向前跑了几步来到几棵高耸的胡杨树旁。端阳起身跟过来,正疑惑间,只见从树上翻下一个白衣男子,年轻俊朗的面容上藏了几分着落寞与孤僻,手里还握着一只镶着彩石的黄铜酒壶。
他从腰间挂着的肉干中扯下几条丢在地上,小狗闻到香味立马扑过去,歪着头啃咬起来。
端阳一怔,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望着身前的人欠身行礼,随即开口问道,“左图大人没有赴宴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