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壮的胳膊环抱住她的背脊和身腰,安格坚实的胸膛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墙。端阳的脸颊贴在安格的胸前,她能感受到少年蓬勃的胸肌随着他呼吸的节奏轻微起伏着。
久别未见,安格把端阳紧紧搂在怀里,他低头,用挺拔的鼻子磨蹭她柔软的发丝,趁机深嗅她身上独特的花香。端阳之前告诉他说那香味是中原一种花,叫白茉莉。
这片荒漠里没有这样花,安格猜有这样淡然幽香的花一定很美。也许那会是一种很像端阳的花,在光和雨露的浸润下,她就沉静端庄地开在那里,花瓣洁白而柔软,层层迭迭的堆在一簇,最里面露出的一点浅色花蕊,偏偏又香气袭人让人浮想联翩,于是逃不过被采撷的命运,任凭人放在手心里揉碎碾磨……
安格盯着怀中女人唇,喉结动了一动,那里和茉莉的花蕊一样柔嫩,他也想揉碎碾磨,榨出其中的香气。血液里的酒精混杂着情药在他的全身流转,澎湃地奔腾着叫嚣得厉害,可是安格只是望着她,他不想吓到她。
爱意如江水波涛汹涌,终究难以抵挡,少年侧头吻上端阳的嘴唇。想象中的一样,唇舌间的亲昵是滑腻柔软的,他最贪恋的便是这种滋味。
羌北的酒不同中原的清雅,浓烈绵稠混杂着麦草的气味。安格的吻带着酒香在端阳的口中绽开,她被亲得有些发昏,小舌轻轻一动,那触感像是一只正舔舐奶液的可爱小兽。
这细微的回应,更勾出了几分安格压抑着的兽性。他制住端阳的胳膊,狠狠地亲吻一通,灵活地在她狭小的口腔中搅动,剥夺她里面剩余的空气。他不要她乱动,也不想要她呼吸。
左图尴尬地咳了几声,安格满心沉溺于亲热,潦草地挥了挥手,左图便架着车默默消失在了黑夜尽头。
天地间只余他与端阳两人,他心跳得快极了,将端阳摆弄成侧坐的模样,揽在自己身前,二人同乘一匹大马。
安格熟练地cao纵着缰绳,不一会儿那赤色铁蹄马便跑得飞快。端阳从没骑过马,马儿奔跑时高低起伏的颠簸让她感觉自己快要被甩下去,便伸出手揪住一小截安格的衣袍。
少年察觉到怀中佳人的紧张,安抚地她按着靠在自己胸前,贴近她的耳朵问道,“你怕了?”
端阳的后背紧紧靠着温热厚实的胸膛,她不愿露怯,只摇了摇头。
安格见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夹马肚骑得比刚刚更快了。他又突然把身子往后撤,吓得端阳一声惊叫。
月色正浓,夜风扑面而来,拍打着她的面庞。端阳的头发、衣角都在风中飞扬着,习惯了马儿的节奏,她竟然有些享受。
浩瀚的天地间,是一望无际的大漠,他们都是再渺小不过的微粒。马儿驰骋在辽阔宽广的沙地,远处的景象快速地拉近,转眼间又全部抛向脑后。
天高地阔,万物静谧。端阳的脖颈触到少年外袍上动物毛皮,摩挲间,蹭得她痒痒的。她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但似乎去哪里都无所谓。
她从小在逼仄肃穆的皇宫长大,克己守礼,时至今日才第一次在开阔的自然天地感受到了无限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