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从这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品出了关切、紧张,轻轻点了点脑袋。
“有些发烧,我已经吃了药,没事的,”
这话落下见他眉峰微蹙,抬唇将要说什么,她早一步开口。
“去医院太麻烦了,何况,我也不喜欢去医院。”
司言说出这句话时,毫无意外地想起了埋在心底,最难以忘怀的记忆。
她永远忘不了十岁时,和父亲一路赶到医院,却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场景。
在她心中,医院两个字,代表了永别!
沉清夜深深地凝望着司言,见眼前小巧精致的脸蛋始终浮着淡笑,可浓密卷翘的眼睫毛下,却是一双潜藏着深深痛苦的水眸,心中只有对她的无限怜惜。
言言,不管何时,你的笑容总是这般甜美动人,看一辈子都不觉得腻。
他自兜中取出手机给发了一条消息后,有些吊儿郎当地挑了一下眉,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用调侃的口吻对她说:“多大人了,还怕去医院,言言,你是光长肉,不长胆子吗?”
沉清夜说这话时,极具侵略性的视线,意有所指地看着司言丰满的胸脯。
这句话将司言从过往的漩涡中扯出来,她回过神见眼前的男人,就差在脑门上写着“色狼”两个字,“刷”的一下,脸蛋红得几乎能滴出血。
大色狼!
司言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她,在沉清夜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下的视线中,调整了一下姿势。
将软绵绵的身子坐在他的腿上,白生生的手勾在他的脖颈处,红唇贴在他耳际,一字一顿嗓音魅惑。
“清夜,猜猜晚餐是什么。”
沉清夜异常灼热的目光在司言脸蛋一点点挪动,许久才压下心中的躁动,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平淡道:“猜不着,不过我现在才发现,言言,你好像胖了点。”
司言闻言送了沉清夜一个充斥着嫌弃的眼刀,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吐槽他直男癌晚期,但凡他不是沉氏集团总裁,对女人的魅力值至少下降一个零。
沉清夜将司言的反应收入眼底,努力控制将要溢满脸庞的笑,薄唇凑在她的耳际,一如往昔的暧昧口吻。
“而且我发现你和我住在一起后,变得爱穿裙子,是因为方便吗!”
此时的沉清夜将色狼本性发挥到淋漓尽致,手掌正隔着衣服摩挲司言的一只乳^尖。
司言白皙的脸蛋流转出几分娇羞之色,见沉清夜唇角浮起一抹暧昧,甚至近乎猥琐的笑意,心中的恼怒和羞意同时升到了最高点。
正当司言要口吐芬芳的时候,沉清夜收起暧昧的表情,抢先一步说了一句。
“穿裙子的确方便,我要是女人也穿裙子,看我里外穿两回还得打领带太费时间。”
沉清夜说这话时骨节分明的手摸到领带扯了扯,脸上一本正经的模样,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是个堪比影帝的好演员。
司言咬紧牙关,极力压下想要动手的冲动,瞪大眼睛与沉清夜隔空对视,她觉得自己眼睛应该能喷出火。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演戏,脸不红心不跳的,他干脆转行当演员得了。
沉清夜脸上端起平淡的表情,指腹摩挲着司言的肌肤,好一会儿,手指一路蔓延到她的耳垂,轻轻捏了一下后开始捏揉。
司言感受到耳垂传来的丝丝痒意,红晕自白嫩的耳朵漫了上来,那是被憋红的。
沉清夜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不易一抹发觉的弧度,他早就发现司言的敏感点在哪里,而且清楚她很怕痒。
“不能碰你,这十五天对我来说吃什么都是食之无味。”
他顿了顿,凑近在她的脖颈间轻轻一嗅,鼻息间便全是她自带的一股甜香,从口中发出一声轻笑,漫不经心地头一歪,露出暧昧的神色。
“你的味道,可比山珍海味要好多了。”
司言见眼前的男人用最轻柔的语气,说出最骚的话,羞耻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她从来没想过沉清夜还有这么骚气蓬勃的一面,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司言气得咬牙切齿,在沉清夜得意的神色下,调整几下呼吸甩下“流氓”便起身快步离开。
司言内心演了几百遍把沉清夜一拳ko的场景,脸蛋的热度才褪了些,走到餐桌前脸上漾起完美无瑕的优雅淡笑,回眸对跟在身后的男人娇声说:“清夜,今天的晚餐是牛排,我煎牛排的手艺不错,并不比外面差。”
沉清夜听罢,被笑意浸满的桃花眼闪过不易察觉的黯淡,几秒后眼珠转动,避开了司言的盈盈目光。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零碎的画面,心里不停翻涌着复杂的恨意。
那个女人不配当母亲,她不配!
司言没有错过沉清夜的变化,心想小孩子只怕都吃过牛排,沉清夜不喜欢,说明有阴影。
“清夜,别这么嫌弃我的厨艺,我煎牛排的手艺可好了。”
司言脸上切换成撒娇的模样,刻意嗲着嗓音说出这话,白生生的手扯住沉清夜的衣袖,大有你不同意,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听着司言娇软的嗓音,沉清夜绯红的薄唇逐渐抿成一条直线,微扬的桃花眼望了一眼餐桌上摆放好的牛排、以及多到数不清的酒。
“言言,你真的,想让我吃这顿牛排?”
沉清夜此刻一如平时的语气,却给了司言一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明明房间很温暖,她却觉得被一股冷意包裹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蚀骨的寒意逐渐渗入了骨髓。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在沉清夜冰冷如刀的视线下,蚀骨的恐惧在司言四肢百骸疯狂蔓延,她竭力维持着冷静,可长长的睫毛掩藏不了她眼底的惊恐和心虚。
当司言说出那句话,便已经受到了自己良心的谴责。
她儿时花了很多功夫才重新接受牛排,明白童年的伤痛有些人也许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治愈,可刚刚那一句话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一个被杀夫仇人-强-.奸,强制怀孕生下孩子的女人,会怎样对待杀夫仇人的儿子,即使那也是她的孩子,只怕还是非打即骂。
(昨晚更的肉是未来一段时间唯一的肉了,后面一大段剧情,我怀疑会有更多人会弃文,心塞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