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轩送女人都送什么礼物。”
这话令宫翎合拢手中的文件,抬起眼眸看向沉清夜,见他再度合眼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刚刚问题的回答,只是随口一问。
宫翎从沉清夜脸上收回目光,垂眸翻开文件手指翻过一张张纸,好半晌才回了一句。
“看送什么关系的女人,随便玩玩的直接送钱,对一些女人来说,送钱虽然俗了点,但是管用。”
宫翎这句话把韩哲弄的一愣,不是,什么情况,宫翎你小子傻啦,二少还有别的女人吗?
沉清夜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宫翎,见他专心看文件,神色一如既往的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此刻沉清夜脸上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他懒得和宫翎在这种事情上面费功夫,轻飘飘地开口追问:“用心点的呢?”
这句话令宫翎眉间微微蹙起一个沟壑,似有回忆的意味。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回想起答案不咸不淡地开口:“用心点的话,就像陪在他身边有半年之久的小明星,因为她喜欢旅游所以送了她一架私人飞机。”
“那他送班淑都送什么礼物。”
沉清夜说这话时手在桌案上取走文件翻看起来,即使知道宫翎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想逼他说出心底话,他的语气始终没什么情绪,若是一年前他做不到这个境界。
“他什么都送过,可惜班淑离开他后,已经对他彻底死心,女人绝情起来其实并不输给男人,他送什么都没用。”
“即便是他把心捧到她手中,得到的也只是仇视、冷漠。”
如果当初他珍惜班淑,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句话到嘴巴,宫翎见沉清夜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将话生生咽了回去。
韩哲嫌弃地撇撇嘴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二少您直接说想送司小姐礼物不就完了,磨磨唧唧半天多费时间,要知道您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还浪费时间呢。
沉清夜听出宫翎话中的弦外之音,低垂的眸底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沉清轩等班淑离开才发现非她不可,为了把她抢回来竟然走了老头的老路,作茧自缚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吧!
沉清夜想到这里眉梢微抬,他自信已经认清自己的心,绝不会和沉清轩一样。
此时桌案上的手机响起闹钟铃声,闹钟上备注显示:课程。
他瞥了一眼合拢文件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向宫翎和韩哲吩咐了几句便让他们离开。
韩哲收起八卦的眼神,挺直腰板转身往外走。
宫翎走之前望了沉清夜一眼,看他支起右手臂靠在卓案,棱长的手指抵住额角揉了揉太阳穴。
这幅画面和记忆中曾经看到的重合在一起,令宫翎潜意识想忘记的记忆一股脑地全部冒了出来,他反射性地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总裁办公室的,等他回过神只见韩哲站在身侧念叨个没完。
“冰块脸,刚刚你傻啦,二少想送司小姐礼物,你扯一大堆有的没的干嘛呢?”
韩哲出了门手臂搭在宫翎肩膀调侃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这张俊脸已经没有往昔的沉稳,骨节分明的手向总裁办公室一指,说了一句有些没头没尾的话。
“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句话令韩哲呆愣了会儿,下一秒他意识到刚刚宫翎是故意装没听懂。
打哑谜很好玩儿吗?
心里升起这句话,韩哲向宫翎投去有些无语的眼色。
宫翎见韩哲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薄唇微动难得地发出了一声显而易见的冷哼。
“死鸭子,嘴硬。”
宫翎停了停,今天目睹的一切仿佛一个火星将他彻底点燃,他的语气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冷淡。
“兄弟俩都一个德行。”
宫翎说完将手中的文件按在韩哲胸膛,长腿一迈在几个秘书眼睛都快要蹬掉的注视中离开。
韩哲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接住文件,下一秒整个人都呆住了。
宫翎虽只是宫管家的养子,可他从小和沉清轩接受的是同样的教育,礼仪是他们的第一课,任何时候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控制得恰如其分,很少失态过。
韩哲从见到宫翎见他不管发生什么
,表情语气永远不会有任何波澜,就称呼其为冰块脸。
这是他头一次看到宫翎这么失控的模样,他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与此同时的华南大学,司言坐在图书馆一只手扶着下巴正出神。
“嗝。”
坐在司言对面的高琳双手捧起奶茶,她还没喝一口便不禁打了个饱嗝。
司言回过神,见高琳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眯起来,几乎快看不到眼珠子了,有些怒其不争地给了她一个眼刀。
“我放弃方木,你至于这么开心吗?”
高琳闻言喝了一口奶茶,向后靠了靠稍稍调整坐姿,抬起下巴示意司言往四周看看,对她说:“当然,你为方木当了这么久的舔狗,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你呢,你看看现在谁不把你当笑话看。”
高琳想起司言为方木受的委屈,心中的怒火便蹭蹭往上烧。
就没见过这么狗的男人,人家女孩子给他亲手做的爱心便当,他倒好当着人家的面直接扔进垃圾堆。
甚至一心追求的女孩见下雨把唯一的伞送给他,他接过后不说谢谢竟然去替别的女人撑伞一起走,真是杀人诛心。
他干的一桩桩一件件事,简直是罄竹难书。
司言看着高琳横眉怒目的样子,神色中的凄苦也有些维持不住了。
本身她对方木还有些担心,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就答应了,直到他的态度始终不变才放下心。
这么一个不和女人玩暧昧,专心学业的男人,其实比沉清夜强多了。
司言想到这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森森恨意,她真的好想永远看不到沉清夜,可惜却只能被他缠上,当他的泄欲工具。
缺女朋友才打算找个女朋友,什么狗东西。
她在心底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才平复些许心情,和高琳去最近的食堂吃完饭便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