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下课后离开学校打车返回华锦小区,时刻留心车后的情况,很快就发现唐子平的车。
唐子平以为换了辆不怎么常用的车辆,司言就认不出来,殊不知他在朋友圈微博账号隔段时间晒豪车名表,她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思都有关注,一眼就认出是他的车。
司言调整了脸上的表情,眼眸挤出点泪水,对司机哽咽开口:“司机师傅能不能帮忙甩掉后面的306,他是我前男友,出轨被我捉奸在床,分手了还来纠缠我。”
她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坐在后座一抽一抽地哭着。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名为正义的火苗一下子充斥了胸腔,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没问题,我立马叫人帮忙。”
司机拿手机往群里发了消息后,猛踩油门驾驶车辆一路狂飙,透过后视镜发现唐子平一直跟在不远处,见司言吓得身体发抖,安慰她,让她等一会儿。
司言抹把眼睛里溢出的泪水,哽咽着声音对司机表示了感谢,转头观察后方的情况。
见在经过一个高架桥时,出现两辆车堵住在唐子平前方,只要他想超车,总有一辆挡在他面前。
她可以想象到他握住方向盘那幅气急败坏的模样,在心底无声的偷笑,一路顺畅返回华锦小区,对司机再叁感谢。
她打开房间走到沙发栽倒在上面,闭眼把脸埋进毛茸茸的垫子里,她很想什么都不去想,可脑子自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未来如果每天都和打仗一样就太可怕了,真想搬回宿舍,可惜!
司言想到这里不禁咬牙切齿,就没见过这么混蛋的人。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趴在沙发昏昏欲睡,一个不留神直接睡到了半夜。
她掀开眼皮发现出了一身汗,衣服黏糊糊的,昏昏沉沉起来到卫浴冲洗后,爬上床盖好被褥再度进入梦乡。
第二天,朝霞稀稀疏疏透过金丝窗帘洒进屋内,床头柜的手机“叮”一声响。
司言经由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听到铃声的那一刻习惯性睁开眼,按掉闹钟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起床。
她抓紧时间漱洗,涂上水乳^盖几下气垫,便抓住包出门扫码骑上单车赶地铁。
当她离开地铁站坐上公交车时才松口气,她揉了下眼睛低头打算玩会手机打发时间,点开微信发现有很多未读的消息。
她优先点进高琳的聊天框,只见屏幕显示她最早发得是言言,好样的,早就看唐子平不顺眼了,打他下次记得叫上我。
高琳的第二条消息是一段被剪辑过的视频,正是司言昨天动手打完唐子平,他捂住裆部哀嚎的视频。
要凉!
司言看到视频脑袋第一时间蹦出来的便是这两个字,唐子平在学校太招摇,是不少人的眼中钉,她猜这段视频肯定有不少人看过了。
被这么一闹,唐子平脸丢大了,未来可不得了,该怎么办,她皱着眉思来想去,发现没几个人能用,能用上的只有沉清夜,可找他,拉不下这个脸。
之前求他教训唐子平是侧面提醒他人言可畏,看他一副直男样肯定不了解,现在是求他帮忙了。
她深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洗脑,两害相权取其轻,人渣和渣男,渣男暂时威胁更大点。
当司言出现在教室,如她所料受到了不少的关注,她平时温声细语的模样,没几个人觉得她敢暴打唐子平,今天看她的目光中多少带了点诧异。
面对打量司言表现得很淡定,她下午没课离开学校就直奔超市买鸽子,回华锦小区煲好往医院赶。
她赶到医院时已经叁点,在电梯中补妆后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往沉清夜的病房走。
司言还未踏入房间便听到摔东西的声响,她趴在墙边小心翼翼地探出眼睛向病房里张望,想观察里面的情况。
却不料这一眼直接对上沉清夜冷冽的眼眸,心跳突然间漏了几个节拍,不远处这双漆黑的瞳孔仿佛藏了万丈深渊,能让人彻底坠入地狱。
名为恐惧的情绪逐渐漫上心头,她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整个人已经惊恐到了极点。
虽然沉清夜最近很正常,可司言对他还是本能的畏惧,因为初遇那晚他近乎于残暴,他没有-强-.奸却还是打得她浑身淤青。
她的睫毛颤个不停,缓缓挪动露出身体,抬起被吓得酸软无力的双腿向房间走去。
在沉清夜眼中现在的司言宛如垂着耳朵,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猫,这让他莫名有了一丝不忍,他转身走到沙发坐在中央等她靠近。
司言察觉沉清夜的气场在一瞬间没最初那般寒冷,眨了眨眼眸努力压住心头的恐惧,她不敢太靠近站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倒出鸽子汤双手端着碗递给他。
沉清夜接过垂眸看清汤的卖相挑了眉,这才像是这丫头煲的,色泽清淡闻着还有股药香,应该放了点滋补的东西,他仰头喉咙滚动喝了一口,香滑可口,味道还不错。
司言还是头一回煲鸽子汤,心里本有些没底,见沉清夜看了半天才喝,心悬在一处真怕他不喜欢。
直到看到他喝完唇角扬起的笑意,才松了口气。
她还没把酝酿好的话说出,他隐隐透着怒气的声音先一步在她耳边响起。
“是不是想让我教训唐子平。”
沉清夜话音刚落长臂一伸握住司言的手腕,一把将她用扯了过来,手臂搂住她的腰肢把她架在腿上,注视她的那双漆黑的眸子,藏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占有欲。
看到韩哲发的那段视频就很不爽,还没缓过情绪沉杰就来找麻烦,这两个人也算凑在一起了,迟点有一天会收拾他们。
司言感受到置于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沉清夜的眼眸似乎裹挟着寒冰,她只觉瞬间掉到冰窟里,浑身凉透了。
沉清夜见司言小脸苍白如纸好像吓坏了,敛去些许冷意,低头将下巴贴在她莹白精致的锁骨处,掌心在她仿佛一掐就能断的腰肢摩挲着。
“沉杰给我找了不少麻烦,外人只当我风光无限,哪里知道我在沉氏集团的憋屈,你能找我帮忙,我能找谁。”
沉清夜头一回对人诉说当沉氏集团总裁的委屈,若非他明白成为沉清夜和沉桀就已经是你死我亡的程度,早就想放弃了。
他在沉氏集团是吉祥物,在沉清眼里是傀儡,即使看出沉清的关心不是演戏,可总是会怨恨流落在外多年,他的不闻不问。
沉清夜回归沉家刚开始还能被蒙混过去,可时间流逝他在不断成长,早就发觉以沉氏集团的势力,想要找到他的下落轻而易举。
在他独自苦熬的二十四年里,沉氏集团的人都没有找到他,这代表他们根本不想找,他是被亲人放弃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