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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女修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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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女修仙傳】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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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出现的科举制度是简化过的(正版应该是明清时期),用现代的说法就是先在县考过之后,再去考省,最后全国一起考,考完之后再让元首找顺眼的人当榜首。

凤舞楼的目标就是提昇性工作者社会地位,是相当先进的女权观念,走在时代的最尖端啊!===================================第三章.状元、御赐嗯…蓟香好色…啊……不要…玩弄那里……姊姊Xiao穴的肉在动……好可爱…好想插进去……嗯…啊…不要停…人家还要~~离窗子不到几尺的距离外,三个一丝不挂的美丽少女在床上缠绵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娇躯让孙茂才的目光完全无法移开,什幺非礼勿视的教条早就被他丢到茅坑里去了,男人的本能令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内春情荡漾的美丽景色。

姊姊…要丢了…啊啊…再用力…让人家丢…更多…啊……柚香太yin蕩了…明明…就……嗯……已经丢…好几次…了啊……因…因为…嗯…唔…真的很……舒服啊……柚香揉捏着蓟香的双乳^,扭腰呻吟着,白皙得耀眼的大腿上满是汁液,却仍紧紧夹着蓟香的纤腰。

而且…姐姐们也一样…啊……丢好几次…了啊……笨蛋…不要说……蓟香脸蛋羞红了起来,正想用股间的双头Y具给柚香一点教训,眼角余光却突然扫过窗户,与呆站在窗边的孙茂才四目相对。

啊!有人!蓟香尖叫一声,引来其余二女的目光,四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一动也不动。

啊!小…小生失礼了,我只是路过而已!孙茂才如梦初醒般地撇清着,掉头就想跑。

不跑又能怎样呢?把人家女孩子的身体看光光,连那种事情也全看了,下场除了扭送官府还有什幺?灭口吗?不过,事实证明还有另外的可能。

你…可以进来啊……蓟香举起沾满莲香ai液的玉手,朝着孙茂才招了招。

呃?进来嘛~~在外面看…很无聊的……门在那边哦……莲香也红着脸说道。

大哥哥…要快点哦……好…………孙茂才双目呆滞地应了一声,殭尸般地走了进来。

这倒不是女孩们学过媚功,只是她们沈溺在慾望中自然透出的美态诱惑力实在太大而已。

想要吗?……我们的穴…?蓟香看着侷促不安的孙茂才问道,还故意扭动腰枝,让深埋她和柚香体内的木棒搅动出声。

想……孙茂才双眼发直,不断吞嚥着唾液,连背上的书笼被莲香拿走都没察觉。

那请把衣服脱掉……只有我们光着身体…会害羞……蓟香手掩着酥胸,诱惑的意图却远大于遮蔽。

这时莲香已放好书笼,将自己娇媚温软的裸躯贴在孙茂才背上,充满弹性的感觉让他浑身僵硬,任由莲香解开他的衣服。

可腰带解开了,裤子却没如想像中滑落,只落下了一小截就又停了下来,原因无他,被他股间那高高翘起的部位像挂勾一般钩住了。

啊…好厉害…好大哦……蓟香兴奋地看着眼前高高挺起的部位,不顾害羞地伸出手来抚摸、感受着那凸起中蕴含的热力。

孙茂才的rou棒确实天赋过人,在裤子脱下之后,那坚挺狰狞的硕大肉柱让三个女孩全都惊叫了起来,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如此大的男根,足足比她们以前遇到过的最大rou棒还要大上两倍!粗大得快要和小孩子手臂相等的肉柱前端顶着一个稜角分明的gui头,略带粉色的红说明了它被使用的次数不多──其实根本没使用过,还随着脉搏而微微跳动着。

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扑向蓟香,让她红润的双颊变得无比滚烫,黑白分明的媚眼迷离了起来,她不自觉地倾身向前,两瓣朱唇轻轻地吻上了他的gui头。

啊!孙茂才惊叫一声,Y具上传来的快感令他下意识地想退开,却被莲香的娇躯挤住了,动弹不得。

啊…姊姊…人家也要!柚香爬了起来,佔据了左侧,莲香也轻笑着蹲了下来,舔着右侧。

唔啊!三个小美人没舔几下,孙茂才就发出一声闷哼,椎尾一阵酸麻上窜,男根一胀一胀地喷出了浓厚得彷彿凝冻的jing液,完完全全地喷在蓟香娇美陶醉的脸上。

啊!蓟香只尖叫了一声,却没有逃开或抵御,任由米黄色的精浆洒在她白嫩的脸上,晕出一股独特的jing液气息。

啊…啊…对不起…我……孙茂才不知该说什幺才好,但把奇怪的体液射在女孩子脸上实在是相当无礼之事,但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他真的哑口无言。

蓟香没有如孙茂才想像般地发怒,甚至连言语的责备都欠奉,反倒是陶醉地舔舐嘴角、呻吟着:啊…好浓……味道好重……姊姊…人家也要……柚香毫不犹豫地伸出小小的舌头舔起蓟香脸颊上的jing液来。

嗯…我也要……莲香也凑了上来,和蓟香一起分享她脸上的jing液。

三个美女争抢着自己射出去的jing液,光这副景象就能让男人重振雄风,何况是一身精气正值最旺盛时期的孙茂才?那根八九寸长的肉柱根本就完全没有洩气过,反而更加坚硬了。

好色哦…硬梆梆的……蓟香轻戳着硕大的rou棒,让它左右晃动着。

我想…要你插进来……蓟香撑起上身,双手抚着小腹,让孙茂才看到她湿润的蜜穴,那儿除了有大量yin蜜之外,还有一根缓缓滑出的木公子。

勾引男人的本事是妓女的基本功,此时蓟香用起来毫无难度,而且对方还是个处男,结果如何已无疑义。

蓟香双腿夹着孙茂才的腰,引导他硕大的Y具对準自己的yin穴,她没有主动纳入rou棒,因为这是男人的权力,身为娼妓是不能越俎代庖的。

孙茂才在本能的驱使下往前一挺腰,巨大的rou棒势如破竹地扣关而入、直没半截。

呀啊!痛!蓟香杏眼圆睁,痛得流下泪来。

她可没经历过这幺大的男根,原本就经验不足的狭窄通道被如此粗鲁地一插,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要被撕成两爿一般。

孙茂才被蓟香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rou棒被紧紧包夹的感觉还是让他捨不得拔出来,即便知道闯祸的八成就是它。

太粗鲁了啊……莲香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蓟香的裸躯,替她解消方才的痛苦:女孩子的穴儿是很娇嫩的哦,不可以这幺粗暴~~一开始要慢慢来…在莲香的教导之下,孙茂才很快就学了个七七八八,毕竟考得上举人的绝不会是蠢才,虽然没什幺经验,但知识的吸收和举一反三的能力从来不缺。

对了,就是这样…蓟香Xiao穴的上面比较敏感……啊啊~~讨厌!姊姊不可以说…啊……光是被他的粗rou棒抽cha就已经快要爽死的蓟香,在莲香的出卖下被集中攻击着最敏感的地方,只能毫无反抗余地的被推上高潮。

啊!啊~~~蓟香双腿胡乱踢动了几下,美背弓了起来,紧闭着的双眼流下泪水,像是忍耐着什幺一般,滚滚阴精在孙茂才的狠顶下洩了出来。

啊啊啊…太…舒服了…啊……蓟香娇躯濒死般地又弹跳了几下,头一歪,晕了过去。

不必惊慌,她只是太舒服了…接下来…你要柚香妹妹还是…我?莲香的诱惑让孙茂才立刻下了决定,无视柚香嘟着小嘴生闷气的模样,抽出尺寸更胜先前的rou棒对着莲香,棒首还缓缓滴下几点属于蓟香的阴精。

(好大…这幺大的进到里面去会是什幺感觉……)莲香既期待又畏惧地看着缓缓移近的肉柱,像是为了减轻即将到来的痛苦般分泌出大量yin水。

啊~近乎撕裂的感觉从yīn道中传来,不管有多少準备,孙茂才的Y具终究还是太大了。

幸好有了先前的教学,孙茂才并未直接一枪撕开莲香狭窄的穴肉,他举起莲香的美腿,让它们分开到几乎成一直线,这让Xiao穴能稍微增加点空间好容纳巨根,却也同时让莲香的豔红yin肉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

看着rou棒被那彷彿异种蠕动生物的部位一点点吞噬,孙茂才心中涌现了一股源自雄性本能的冲动,他想插眼前的女孩,把她干得呼天抢地、欲仙欲死,然后在她的最深处喷出jing液让高潮中的她受孕。

啊呀!或许是发觉了孙茂才心境的变化,莲香脸上没了方才刻意的媚惑,取而代之的是畏惧和惊慌,但却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被他的男根捅得魂非天外。

啊啊啊~~不要~不…要死了…啊哦…唉呀…不可以……慢…一点……会…死…啊……受不了…了啊…停…停好不好…啊嗯…人家…不…啊……要到了…啊……莲香尖叫不已,却阻止不了孙茂才越来越狂暴的动作,紧凑响亮的水击声证明了他此时的卖力程度,也让莲香体会到了前所未有、同时是蓟香好几倍以上的快感。

再加上一脸不满的柚香自动加入其中,抚摸吸吮着莲香的娇躯与双乳^,更让莲香舒服得头晕目眩,脑袋里什幺东西也想不起来,只能随着本能发出yin媚的呼喊。

啊嗯……柚香报复般地轻咬莲香的乳^蒂,却不知道自己狗爬般摇着小pi股的模样对男人有多大诱惑。

孙茂才伸出手摸上了柚香的pi股,中指与无名指还直接陷入她潮溼无比的小嫩穴里上下左右地翻搅着。

嗯啊…不行…不要用…手指…啊……柚香yin叫着,小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愿意的模样。

嗯嗯…大哥哥…插…穴穴……啊…里面…比较…舒服……嗯…手指…摸…到了啊……柚香没有被男人用手指姦yin的经验,比姊姊们的玉指还要粗大、粗糙而且粗鲁的动作让她娇吟不已,yin水的声响大到连她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

孙茂才就这样rou棒姦着莲香,手指捅着柚香,在两个美丽少女的娇喘呻吟当中奋力工作,很快就过去了两刻钟的时间,在莲香只剩下喘气的份儿同时,他才满足地朝着女孩的子宫射出大量的jing液。

呜啊……莲香娇躯抽搐了几下,穴肉紧缩了起来,让jing液一滴不漏地留在她的体内。

啊呀!柚香的反应却又是另一个极端。

孙茂才she精的同时双手反射性地收紧,却忘了他的右手还插在柚香的Xiao穴里,这幺用力一抓自然让她一阵大抖,淋淋漓漓地尿了他满手。

啊?孙茂才楞了一下,才慌张地把沾满yin水尿液的手从柚香的臀肉间收回,正想道歉时却灵光一闪,抽出rou棒顶在柚香的嫩臀上。

咦呀?痛得泪汪汪的少女察觉到股间的异状,正待狐疑地回头之前,孙茂才就已将腰往前顶去。

呜啊!啊…进来了……好大…好大……啊…三女中最狭窄的嫩穴带来了最强烈的刺激,让原本还有些怠工的硕大肉龙精神百倍地挺了起来,一点一点地撑开女孩敏感的嫩肉,不一会儿就完全没入其中。

呜呜…啊……不要…动…啊……孙茂才无视了柚香的哀鸣,自顾自地抽cha了起来,女孩的声音从一开始的痛叫渐渐变得柔媚,喘息声中也开始带着春情,跨过初始的胀痛之后,接下来的就是无止尽的快乐了──用无止尽来形容是有道理的,因为在柚香被干晕之前,孙茂才都还没有she精,已经射出两次的他现在可没那幺容易收尾,在插昏柚香之后,他将目标转向刚醒来的蓟香,又是一阵狂姦猛插。

幸好,在香汗淋漓的蓟香再次晕厥之前,孙茂才终于在一声狂吼之下将jing液送进她的体内,接着整个人砸在蓟香身上,还没来得及感受软玉温香的美好之前就失去了意识。

啊…?被jing液烫得魂飞天外的蓟香再也撑不住全身的疲劳,也跟着睡了过去。

三个女孩、一个男人,在宽大的床上横七竖八地依偎在一起,只有股间与床铺上的凌乱与汁液说明了方才发生了什幺事。

起床~啊!娘!熟悉的声音让睡眼惺忪的莲香瞪大了美目,果然就看到许文凰坐在床边看着她们。

莲香忐忑地摇醒妹妹们和孙茂才,后者不认识许文凰还好,她们可是吓得满脸苍白,不知道许文凰会怎幺教训她们。

我怎不知道什幺时候来了个客人?许文凰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半点喜怒哀乐。

啊…这个…那个……孙茂才双手遮住下体,不知所措地呢喃着,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后门进来,莫名其妙就和她的女儿们搞在一起吧。

小生只是路过…路过到床上来吗?莫非你的目的地是我的床?许文凰瞥了他一眼说道。

不…不是…小生…我是要到对面的明经院……明经院?后头的那间是佛门古剎『纳兰经院』,莫非你打算去那儿剃度皈依?许文凰饶富兴味地看着他说道:所以在当和尚之前先开个荤,免得变成花和尚?纳…纳兰经院?那明经院呢?!孙茂才吓了一大跳,连许文凰的讽刺都无心理解。

明经院前几年就成了京都府衙门啰!这…这该如何是好………先不管你是要剃度还是喊冤,既然姑娘都睡了,五十两拿来。

许文凰伸出手掌,指尖还轻轻勾动着。

五…五十两!孙茂才吓得连遮掩胯下都忘了,别说五十两,他连五两都拿不出来。

一个姑娘二十两,三个姑娘合计六十两,一次叫三个算你便宜点,五十两就好了。

这…我…没…没有钱……没钱?没钱上什幺窑子!许文凰柳眉一竖,恶狠狠地说道:身上有什幺值钱的东西拿出来顶,不然老娘一刀阉了你!孙茂才更是慌张,却没发觉背后三女同时鬆了一口气的模样。

我…这…只有这样…真的……孙茂才从衣服里翻出一把铜钱,少得连许文凰都懒得算有几个,总之绝对不到五十文。

这幺一点钱也敢来找姑娘,还玩得那幺疯…小子你的胆子倒是比你的鸟还大嘛!这…我…啊!孙茂才此时才惊觉自己似乎已经献宝献很久了。

背笼里没什幺值钱的东西吗?里面也只是些书而已……真是个穷光蛋,到京城来躺尸街头的不成?我是来应考的。

应考?难不成还是个举人老爷…啧啧啧…堂堂举人老爷穷到这份上,全大宋国也只有你一个了。

许文凰的一席话说得孙茂才无地自容,但下一句话却又让他喜出望外。

看你这模样大概也没什幺去处,要是不想死在路上,就住在这儿吧。

咦?反正我们已经三天没开张了,房间也很多,再多个白吃白喝白睡的也没什幺差别。

许文凰说道。

虽然又被刺了一下,但孙茂才可管不了那些,寄宿青楼总比起饿死街头好得多,那些贫贱不能移的屁话是吃饱撑着的人才说得出来的,他在故乡可是连店小二的工作都做过,区区借住青楼算得了什幺?从这天起,凤舞楼多了一个新成员,虽然顶的是跑堂缺,但客人稀少的凤舞楼根本就不需要这东西,倒像是真让孙茂才白吃白住一般。

但最高兴的莫过于莲香等三个女孩,嚐过他大rou棒的滋味之后,这几个yin蕩丫头每晚都往他的房间跑,用各种方式诱惑着他,让他每晚都不得安宁。

而对此孙茂才自己也未曾抗拒,男女之事的极乐让他不自禁地陷溺其中,每晚总是要在女孩们身上射超过三次,yin叫与娇喘声吵得许文凰不得不换到远一点的房间去。

半个月下来,莲香三女肌肤变得滑嫩透亮,就像被充分灌溉过的花朵一般,而孙茂才却削瘦了不少,眼袋和黑眼圈都跑出来亮相了。

又过了将近半个月,当五人都坐在桌边吃着早饭时,许文凰看了看对面只能以憔悴来形容的孙茂才,慢悠悠地说到:孙老弟,你来京城是要做什幺的?我是来……才说了三个字,孙茂才就说不下去了,夹着一颗花生的筷子凝在半空中,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样。

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上冒出,年轻却憔悴的脸上满是震撼、愧咎与羞耻。

一旁的三个女孩只比孙茂才晚了一些领悟,脸上尽皆露出愧咎的神情。

你们还知道就好。

许文凰看着可以当她儿子、即将踏入青年阶段的年轻人,淡淡地补了一句:吃饭吧。

但除了许文凰以外,其他人怎幺还有心情吃饭,许文凰也不予理会,自顾自地吃完饭离开,留下桌边四个年轻人。

对不起…柚香首先开口。

我们太……蓟香话说了一半,yin蕩二字终究还是没能出口。

不关妳们的事,是我太蠢了。

孙茂才看了看三个满脸愧咎的美丽女孩,说道:是我被慾望沖昏头,才会害妳们被责怪。

不过放心吧,还有五个月的时间,我会全力準备会试!少年因为纵慾过度而迷茫的双眼再次透出亮光。

那…我们可以帮你读书!柚香握紧粉拳,相当坚定地说道。

啊?别看我们这样,也是读过一点点书的哦!莲香说道。

好吧。

孙茂才当然清楚这是她们的赔罪方式,虽然对她们懂多少很有疑问,但却也不好意思拒绝。

但这决定却大幅扭转了他的命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过分!为什幺女孩子和小人一样难养?柚香丢下书嘟着小嘴,气呼呼地说道。

这……孙茂才答不上来,这可是儒门圣人讲的话啊,但又想想,圣人怎幺会骂包括自己母亲在内的女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所以说圣人就是要把百姓都当做猪狗吗?蓟香歪着头问道。

这里说『刍狗』是祭祀祈雨用的稻草狗哦!所以是猪狗不如吗?对了,会试要考什幺啊?诸如此类的奇怪问题层出不穷,孙茂才一开始还觉得有些麻烦,但不久之后却反而被她们问得发现自己的一大缺陷──除了对文字的记忆之外,他根本就未曾真正理解过书中的内容。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宋国科举制度中,童生、县试、乡试的科目全都是明经,但会试的科目却是策论,很多读了一二十年死书的酸儒就栽在此关。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孙茂才也是其中之一,但意外却发生了,而且来自于三个书读不多的青楼女子身上。

最后的五个月就在四人吵吵闹闹当中过去,孙茂才没有多读什幺书,也没有重读什幺书,唯一做的就是应付女孩们的各种奇问怪想,务求旁徵博引解释明晰,而且还得和时事相结合。

在会试进行的那段时间,三个女孩担心得连工作都做不好,许文凰直接关门不营业,反正也不会有客人,乾脆带着她们到试场外开眼界,引来了不少自命风流的家伙包围。

也因为如此,刚结束最后一天考试、踏出试场的孙茂才在三个小美女的簇拥之下,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什幺叫做目光如刀、千夫所指,对于说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古代大儒产生了衷心的崇拜。

而当风韵犹存的许文凰走向他时,这些目光更是凌厉无比,大部分人想的多半是这小子的豔福跨得真宽,目光之不善连原先走在他身边的举子都不自觉地闪了开来,让出一大片空地。

回去再说吧。

许文凰无视周遭的眼光,说道。

是母亲和妹妹吧,一定是的……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方,还有些人如此自言自语着。

如果让他们听到这时候挽着孙茂才双臂的女孩们说的话,想必会当场气到把孙茂才撕成八块:今晚…要通通补回来哦~~会试放榜那天,许多身穿红衣,手持铜锣敲敲打打的报喜人在街道上奔波来去,前往拜访榜单上有名的各位贡士老爷,无数举子都在自己登记的住所忐忑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当然绝大多数都是等不到的。

孙茂才也在三女的陪伴下紧张地等着报喜人的来临。

不要那幺紧张,紧张也没有用。

许文凰将灯笼放在门边说道,为了他,今天可又不用开张了。

我知道……孙茂才嘴里这幺说,放在桌上的双手却握得紧紧的,一点也没有放鬆的打算。

他当然知道以自己乡试最后一名的成绩,想要会试及第是相当困难的,但没公布出来之前总还有一丝期待,也就因为这一丝希望,才会让他显得患得患失。

真难熬啊…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孙茂才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但他不知道的是在皇榜处那边,此时正有大批报喜人如热锅上蚂蚁。

没去报会元老爷的喜?你们吃哪行饭的?!头髮花白、眼尾下垂的老人骂道。

他从十六岁开始入这行已经五十几年了,还将这兼差性质的行当搞成了一门行业,营业範围从庙会的报马仔到婚丧喜庆的开路鼓全是,但他从未忘记那个才是真正重要的工作。

会试报喜人,当年不过就是一群闲人赚外快的方法,但他敏锐地发现这行业的潜力,虽然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但这终究是普通人和未来的官老爷搭上关係的机会,金榜题名的贡士老爷们除了赏钱以外,多半也会和报喜人聊个天说个话什幺的,关係也就这幺来了。

老头…啊…头儿,不是我们不去,是会元老爷的住址好像是假的……假的?!怎幺可能,给我看看!老者差点没把自己稀落的鬍子扯掉,接过皇榜抄本一看,脸上表情精采万分。

东教坊司街…凤舞楼……他妈的!哪个王八蛋乱改会元老爷的住址!头儿你说是吧,哪个举子会住到妓院里去啊!可也不能不报啊…喂!二狗子,去找那个什幺凤舞楼,报喜!被分派到的年轻报喜人一脸苦瓜:头儿,这要怎幺报啊?不管了,进去卯起来敲锣,喊喊就是了。

老者说道:到时候上头问起来也好有个推搪。

在二狗子离开之后,老者兀自看着抄本,呢喃着:到底是哪个龟儿子干的……另一方面,孙茂才盯着莲香点起油灯的皓腕,心中的紧张反而放鬆了下来,到了这时候还没人来,表示他已经不可能榜上有名了,比起未知,已知的坏结局反而不那幺令人恐惧。

吃饭吧,四年后再来也就是了。

许文凰说道。

嗯。

孙茂才点了点头,将失落丢在脑后。

女孩们飞快地摆上四菜一汤,这全都是许文凰煮的,若今天让魂不守舍的她们煮,铁定无法入口。

饭吃到一半,突然之间一道红影从门外飞入,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声,以及足以吓死人的大喊:报喜来咧~~恭贺第一甲第一名会元,孙茂才老爷!!!来人自然就是二狗子,他闭着眼睛乱喊,心里计算着要停多久才能跑掉,免得被院子里的保镖打成猪头,但他期待着的暴怒与喝骂迟迟未曾出现,让他有些好奇地睁开了眼睛。

凤舞楼当中只有四女一男五个人坐在点着油灯的桌边,脸上的表情和身体的动作全都僵在二狗子进来大喊的瞬间,其中那个男的还刚夹起一片蒜泥白肉,肉上的蒜末还正慢慢的往下滑。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你…再说一次……许文凰率先恢复行动能力。

呃…恭贺…第一甲…第一名…会元…孙茂才…老爷……二狗子的声音越说越小,肚里想着这妓院怎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妓院,反倒像是人家一般,而自己还刚好挑在人家晚饭吃一半的时候进来闹场。

会元?一向冷静的许文凰此时也吓了一跳。

是会元没错…哪位是孙老爷……二狗子问出了无比愚蠢的问题,在场也不过就两个男人,会元除了那个夹着蒜泥白肉一脸呆滞的家伙以外,难道会是他二狗子?是我…孙茂才这时才把肉塞进嘴里,但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会元是自己这件事。

孙老爷啊~~~二狗子差点没跪下,早知道地址是真的,他们就不用挨老头臭骂半天了。

孙茂才走到二狗子面前,接过皇榜抄本,果然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心中一高兴,想起报喜人的打赏规矩,手马上往怀里摸去,却立刻僵住。

原因无他,会元老爷囊中羞涩啊!虽然许文凰没有收他的钱,但孙茂才身上的钱在这段时间买纸张墨条已经用掉了九成,但即使一毛没花,那二三十文也真的不好意思拿出来。

谢谢你来报喜啊,这点小钱请你喝茶。

许文凰适时地将银子往二狗子手上塞去,她可是很清楚孙会元身上有几毛钱的。

啊,谢谢,预祝孙老爷状元及第。

二狗子喜孜孜地收起银子,专业的感知告诉他手上至少有十两!哦哦……孙茂才不知该说什幺,光是会元就让他脑袋一片混沌了。

小子有你的,看不出是个会元的料啊!许文凰笑骂着说道。

会元耶……柚香双目放光:有钱拿吗?呃?!没钱拿的话考会元有什幺用?柚香问道。

还不如汤圆,好歹会饱。

蓟香窃笑着落井下石。

妳们就不能说好听点吗?孙茂才哭笑不得地说道。

那能当官了吗?这次是莲香问的。

还不行。

那真的比汤圆还差。

莲香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说道。

等我殿试合格就能当官了。

孙茂才无奈地说道,他真的很想问,传言中会元老爷不都是被众人逢迎拍马的对象吗?怎幺自己考上了会元却还是被嫌得比汤圆还差?但也因为她们毫无改变的态度,让孙茂才很快就从高中的狂喜中回归平静,接下来的殿试他表现得让殿上群臣哑口无言,毕竟敢直接在金銮殿上海批各部的贡士确实前所未有。

后来被尊称为圣宗的当代宋帝看着群臣抽搐的脸大笑之余,立刻钦点孙茂才为状元,授户部侍郎、文华阁大学士,可说是一步登天。

有了官派的府邸之后,孙茂才就不能再住凤舞楼了,而在他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依旧穿着习惯的粗布青衣的他,相当严肃地对莲香三女说道:跟我走,我可以帮妳们赎身。

此时许文凰也坐在一旁,对于孙茂才挖墙角的行径却毫不在意。

三女对看了一眼,莲香才开口说道:不行,我们答应过娘,要和她一起开创凤舞楼。

蓟香和柚香都点了点头,对莲香的话表示赞同。

我养妳们四个人也可以啊,何必如此?孙茂才有些着急地说道。

因为……理想。

莲香想了想之后才决定了这个用词:我们都是苦命女子,只是因为被娘买下来才能过现在这样还算不错的日子,但是其他人却不见得有那幺好运………所以…我们希望总有一天,像我们这样的人也能在世上抬头挺胸的过日子。

孙茂才无言地看着脸色坚毅的女孩,心知无论自己说什幺大概都没用了,虽然觉得她们继续沦落风尘实在不是件好事,却也不免佩服她们的宏大愿望。

但从这时候起,凤舞楼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天仪人的印象当中,曾经出了一个状元的奇妙经历让不少文人移步到此,想沾点状元公的文采之气,彷彿将凤舞楼当成了文昌庙一般。

青楼状元的名声自然也传到了官员的耳中,毕竟孙茂才跑凤舞楼和跑自家厨房没两样,丝毫不予掩饰,那些被他在金銮殿上扫了面子的大官怎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也不知底下有多少合纵连横,总之百官联合御史台,状元被参金銮殿的传说戏码就出现了。

嫖宿青楼,立身不正八个字看得圣宗眼角直跳,肚子里不免大骂这群衣冠禽兽最好没上过青楼,连睡女人也能当罪名?虽然罪名很蠢,但圣宗若是不予理会,不免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记入历史搞什幺荒yin昏君遗臭万年之类的腐儒花样,为了身后名声,也只得请状元公献头了……吧。

孙侍郎,对此你有什幺辩解?圣宗压抑一把撕烂奏章的冲动,问道。

小臣上凤舞楼,是事实。

孙茂才站了出来,说的开场白却让圣宗差点被口水噎到,心想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幺情况?虽然不见得次次嫖宿,但终究也是做过的。

第二句话出口,别说圣宗了,连百官都不知道该有什幺反应。

然后呢?这是孙茂才的第三句话。

臣出身寒微,千里来到京城却无有落脚处,当时蒙凤舞楼主许氏收留,食宿半年方才得以应考,若无凤舞楼诸女,臣此时只是乱葬岗上的无名尸。

圣上恩典,授臣状元之荣,但若以以今日之富贵弃昨日恩人,此乃大不义!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臣绝不愿当此种『读书人』!金銮殿上百官全都脸色大变,他这一骂可不亚于当日殿试之时,範围更是广达全体读书人,让圣宗不禁考虑起与其让这小子当户部侍郎,不如改当御史台丞还比较适当。

不错不错,富贵不忘贫寒时,孙侍郎当得上这个『义』字。

圣宗说道,要不是他没留鬍子,只怕还会捻鬚一番。

圣人曰:『侍亲孝,事君忠,于友信,对人义』,可见忠义本是一体,孙侍郎不弃寒微,必然对本朝大大忠心,朕相当高兴。

要是有人逼你不义,那就是要你不忠…嘿嘿……皇帝都这幺说了,底下臣子哪还敢开口,一不小心不忠的罪名扣下来,不砍头也罢官。

几天后,孙茂才空蕩蕩的官邸迎来了个稀客。

来人一脸错愕地看着堪称家徒四壁的官邸,浑然没发现开门的孙茂才也是满脸错愕。

因为来人正是当今圣上。

微臣…等一下!圣宗挥手阻止孙茂才下跪,低声说道:朕…不对,我!是偷跑出来的,别声张。

是。

孙茂才将圣宗引入门内,迅速地关上门。

孙侍郎,你住得真朴素啊…臣觉得房子大了点。

孙茂才相当老实地说道:臣的老家比这儿的仓库还小,突然住到这幺大的房子里还真不知道要摆什幺。

摆上几个娇妻美妾如何?圣宗笑得无比猥亵,看上去只像个爱开黄腔的大叔。

孙茂才楞了一下,心中立刻浮现莲香三女,最终却只剩一声叹息。

不说笑了,我出来是因为对那凤舞楼很有兴趣,想见识见识。

在圣宗的坚持下,孙茂才带着他来到凤舞楼,此时的凤舞楼早已不复过去门可罗雀的模样,出了个状元的事蹟让它的名声一飞沖天,客人自然也大幅增加──但员工还是只有三个。

还没踏进门,许文凰就看见了孙茂才,对于他居然还带着个人来感到有些讶异,却没什幺空闲延续她的惊讶。

小孙,来帮忙。

喔,来咧!孙茂才毫不迟疑地展现出店小二的身段,拿着酒壶和鹹花生米在厅中穿梭,看来就是做得相当习惯的样子。

圣宗嘴角不断抽搐,堂堂户部侍郎居然在青楼当小厮?在柚香换好衣服之前,小孙你朋友能帮忙吗?这…皇…兄……好吧。

圣宗大踏步地走了进去,真的开始干着端茶倒水的事情,一些顾客还对他不熟练的手法嫌了几句,听得孙茂才心里七上八下。

让皇帝服侍啊!这可是太上皇或皇太后才有的特权,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货色还嫌东嫌西!幸好很快就有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头髮兀自带湿的柚香从后进走了出来,发现整屋子的人都盯着她瞧,一半以上的目光都带着强烈的慾望,剩下一半则很快就又专注于手上的书本,这些人不是来嫖妓的,而是来拜读新科状元留下来的书本,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考状元的诀窍,或沾染点文魁之气也好。

这是许文凰的创意,因为凤舞楼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多人光参观不消费,于是她要求孙茂才把他那一笼书连书带笼一起摆到檯子上,还放了个状元用书的牌子,之后果然效果十足。

柚香走向孙茂才,带着湿气的肌肤让薄纱越发透明了点,让她看起来更显诱人。

柚香,妳腰带没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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