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燕云歌气结,好半天说不出话,隔了很久才服软道:“书生,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段锦离扯起唇角,眼底殊无笑意,“姑娘,你倒打一耙的本事和你骗人的本事一样厉害。”
他根本没做什么,她却求他放过,真是可笑。
“书生,”知道这个人极难打发,她不得不服软示弱,“我当时亲近你,对你说那些话,不全是做戏。”
两人此时停在一颗巨大的老槐树下,她目光复杂,颇有点苦恼道:“我这人就是个风流的性子,几辈子都改不了,我惯爱给人承诺,之前招惹了和尚,后来招惹了你……错都在我,只是和尚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许过他感情,对你,我是真的感到愧歉……”
救命之恩?段锦离险些笑出。
“小生也救过姑娘。”
“难道和尚救你时,你性命算性命,小生救你时,便不算了么。”
她微愣,一时解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双目微闭,略有火气。“若论以身相许,那也是……也是先许我,毕竟我才救下姑娘不是吗?”
她双唇嚅了会儿,道:“这事不是这么算的。”
“那要怎么算?”他逼问。
霎时间,周遭虫鸣皆止,静得诡异。
“……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都要讲先来后到,那下次姑娘再遇险,小生会劝人见死不救,省得费心费力还不讨好。”
她被怼得哑火,又有被看透的错觉,心里恼怒地很,偏一句话都回不出。
见她哑口无言,又呆头鹅似的,他索性一把搂过来,将人抵在树干上,唇再一次贴到她唇上。
伤口碰触到树干,让燕云歌打了个颤,她竭力控制着,低眉敛目。
一个有心虚与委蛇,一个打算将计就计,这次的唇舌交缠竟是最为投入的一次。
当她下身被抬起,他的手指进到她的花穴里时,她满足地嗯哼了一声。
“湿的可真快。”他的眸色幽暗,声音低沉,“姑娘对那和尚的感情也不外如是。”
燕云歌被他的手指弄地全身发颤,听到这句讽刺的话不由清醒过来,她想要挣脱他的掌控,下摆反被撩到一旁,有力的大掌托起她的臀和背,洁白的腿就这么挂在他腰上,gui头瞬间插到了她体内最深处。
两人身形明明差了这么多,可抱在一起又是那样契合,仿佛她这骨架子天生是为他打造的。
他心神满足,当下只觉得四肢百骸、九窍六藏,无一不爽。
“叫出来,像那夜一样。”他在她耳边低声吩咐。
“不、不行。”她咬着唇有所顾忌。
他看了眼和尚的方向,轻笑了一声,“隔了几百米,你当他能听见?”
她面颊烧得厉害,也因他提起无尘而生出些许火气,“不做就放我下来。”
“这会倒顾起脸皮了。”他啧了声,气定神闲地顶弄着,不过几十下就顶得她花心失守。
靡yin的气味四散开来,漂浮在空气中。
燕云歌被他肏地身子发软,只得伏在他肩头喘息。
“姑娘爽快了,我这还杵着呢。”他俯身咬她的耳唇,不甘心道。
燕云歌尝到甜头,神态妩媚至极,抬手勾住他的下巴,吻在那光洁的下颌上。
“我还伤着呢,真把我累死了,你去哪找个这么合你心意的。”
“上酒肆花楼,总能找到如意的。”他淡淡说。
燕云歌眉目一抬,“拿我与花娘比?”
“花娘都比你有良心。”
他冷哼了一声,顺势抬高她的臀部,扶着她的腰肢,猛地抽出又整根没入。
“她起码不会只顾自己得了趣,将小生晾在一旁。”
这话逗得她发笑。
“书生,你真有趣。”
那委委屈屈还嘴上不饶人的样子,实在是有趣。
她抬手,略凉的手心贴触他燥热的脸颊,指尖一点点滑落,从喷散着呼吸的鼻尖,到不停滚动的喉结。
“行吧,你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许了……”她笑着吻上他的唇,堵住了那重重的喘息。
段锦离狠狠咬了那放肆的唇舌一口,声音发沉说道:“姑娘还真敢说,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燕云歌摸了下差点破皮的唇,没着好气,“刚说你有趣,你就败兴。”
段锦离笑了一声,一巴掌拍在她的臀上,甬道瞬间缩紧,箍得他气喘连连。
“姑娘三心两意才是败兴。”
大力抽送了几百下,他的肉欲很快在她体内得到纾解。
相连之处早就泥泞不堪,rou棒拔出时带出的白沫已分不出彼此。
段锦离用衣摆擦拭了下肉根,又用手指替她抠挖出一些白液,不过片刻功夫,两人收拾妥当,又是衣冠楚楚模样。
“这个药瓶你拿着,对你恢复伤口有益处。”
燕云歌接过这红色小瓶,有些出神。
“你我露水姻缘也好,逢场作戏也罢,”他嗓音轻柔温雅,出口的话偏不讨喜,“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总不能轻易死了。”
才生出点的缱绻心思瞬间消失殆尽,她没好气的将药瓶还给他,他语声一沉,“收着,留疤了,以后入画不好看。”
她眉心一跳,“你还想着以后?”
段锦离笑一声,突然指着他们背后的那颗老槐树,一字字清晰道:“以后姑娘若负我,我便在春藤与轩辕交界的每一颗树上贴满姑娘的画像,泣诉姑娘的无情,我要天下人都知道姑娘对我始乱终弃、薄情寡性。”
燕云歌愕然许久,这哪是个正常人会干的事情?
段锦离问道:“姑娘听清楚了吗?”
燕云歌哭笑不得,“我丢人,你就能长脸?”
他点头,心平气和道:“不能,但是我能高兴。我高兴干这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蠢事,何况……”他低头,目光扫过她,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有走未为输,姑娘教的。”
她怔了半晌,最终是扬起嘴角大笑,差点不能抑制。
“书生,我可真有些喜欢你了。”
“比那和尚呢?”
“那你比不得他。”
盛京的夜,很深很沉。
书房内,男人左右手下着棋,仔细听着手下人的回禀。
“都没回来。”
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陈述词,却吓得张公公心神一凛。
他瞄了棋局一盘,黑子如兵倒,谨慎道:“是,探子回话,说死了两个,血影失踪。”
叶知秋失了继续走棋的兴致,往后一靠,举手揉起眉心。
张公公见他眼窝带着阴影,遂试探一问:“宗主是不是挂心夫人?”
自那日后,他早已命府中所有人改口,甚至让他们牢记季姑娘模样,生怕会说错一句惹来宗主不喜。
“她倒是有点能耐,燕相这五万两花得不亏。”
这个她指谁,张公公心知肚明,只问了句,“那我们接下来”
叶知秋不愿多谈,拿起一枚白子漫不经心把玩一下,随后棋子归拢。
“退两万两给燕相,就说事情败了。”
说着起身,看了眼棋盘,吩咐道:“封存,改日她回来再续。”
张公公应了声是,凝视着主子孤寂的背影,再看棋面,奇怪这一边倒的棋局有什么封存的必要。
正琢磨着,隐约想起那夜季小姑娘闯来,好像也与主子下了局棋……
他这才反应过来,主子最后句话里的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