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陷入沉思。
燕云歌翻了个茶杯为自己倒茶,皇商一事需他自己想明白,由她提出明显有算计在内。只是教她意外的是,往日习惯与人为善的商人竟也会起了杀心。
可惜他想杀白容,何其困难。先不说白容身边有顶尖高手保护,就是得手了,后续怎么收场南月想过没有?朝廷要对付他们这样的商贾,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他贸然惹上白容绝对是不智的行为。
再一想到南云锦艰难处境,若大家业就此落败也是可惜。思绪在脑中一过,燕云歌面色平静地问:“如今南云锦无货可卖,我心中有一计或可解南云锦今日之危。”
南月马上来了精神,道:“燕当家但说无妨”
“帮我们宝丰行销货,北货南销,其中利润非常可观。”
“这……”对于燕云歌的主意,南月明显愣了愣。
燕云歌也没多说,只招来门外的下人,让他们准备纸笔。
纸笔很快送来,她左手执笔,很快洋洋洒洒写了一页,最后落款自然是象征宝丰行当家身份的印章。
吹干墨迹后,她将信交给南月,“尽快派人送去岩城,找季大小姐,让她亲自处理。”
“不过你最好派个稳妥的管事同行,这么多东西要出库要清点,季幽那……可能应付不来。”
南月没说话,眼眶微红。
好久后,他终于收了神,站起身来,深深鞠了一躬,认真道:“燕兄,今日恩情,南月必不相忘。他日,燕兄有心步入朝堂,有用到南月的地方,南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燕云歌点头:“你这话我收下。”
燕云歌如此不客气,倒让南月意外,片刻后,他笑出声来:“燕兄耿直,南月欣赏。”
“何必虚伪?”燕云歌抬了抬眼皮:“他日你若有难,我为兄弟,必然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何况,宝丰行可以借此把库房堆积成山的货物一销而空,分明是双赢。
南月点点头,马上命人准备酒菜,决心与燕云歌把酒痛饮。
两人聊了半宿,对后续计划做了细化。相谈的结果是,南云锦帮宝丰行走货,无论人手、马车和货船,皆可借宝丰行调度,宝丰行更是拨出大笔银子相借,且不算利息。
有南云锦派出数名经验老道的管事跟进,再有宝丰行那边的伙计接应相帮,为了赶期,两人甚至约定在三个月内把第一批货走完。
滞碍的局面似乎一下子疏通开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