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触电般给了他一个巴掌,“滚开!”
也就那么一秒钟,甚至还没有感受到是什么样的感觉,图尔特就已经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她的脚程可没有他块,反应过来的乔瑟夫快步追上去。
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也在看他们,大部分是性工作者。
“这不是图尔特宝贝吗?瞧瞧我们的宝贝怎么生气了?”那个浓妆艳抹的黑色皮衣男人看见他们,露出了以往轻浮又油滑的姿态。
他朝图尔特抛了个媚眼,少女只能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在这种地方出淤泥而不染可太难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足够谨慎,她恐怕早就被人-强-.奸了。即使是乔瑟夫也会有骚扰她的行为——当然,在红灯区不存在这种说法,那只是她在文明社会了解到的。
“图尔特!你过来陪我,我给你买新裙子!”
图尔特不喜欢这里的空气,如此污浊,无时无刻不带着发情般的膻味和浓烈的酒精气息,那些无孔不入的目光更是要钻到她的布料底下。
乔瑟夫看见这些男人,也就护食般追着图尔特,朝着他们恶狠狠地吐口水,用的是地道的粗话:“滚开吧你这个烂pi股,带着你那副吓死人的鬼打扮去垃圾堆里发烂去!”
不过这些话也对对方造不出什么伤害,皮衣男人扯了扯抹着黑色唇膏的嘴角,冷嘲热讽:“我们的乔瑟夫小娘炮居然喜欢图尔特宝贝,嘿,你也看看你那根玩意能不能站起来。”
乔瑟夫毕竟年轻,于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双方都专挑对方伤疤揭开。他朝皮衣男人比了个中指,对方龇牙咧嘴踢翻了垃圾桶。
——几乎每周都会如此,图尔特回到那个破落的住处,这一路上都要收到数不尽的骚扰。
图尔特说:“他上次摸了我的pi股。”
乔瑟夫瞪大了眼睛,“我宰了他!”
但是他其实也没差,他摸了图尔特的胸口。他总是竭尽自己所能去缠着图尔特,这和动物本能一样,发自本能地求偶。
“其实瑞斯人也还行,上次哥哥生病了,他给我借了一笔钱。”图尔特没说代价,毕竟在图尔特眼里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瑞斯如愿以偿亲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图尔特,“他只是嘴上说得比较多。”
“可是我都听到了,他说要给你买裙子!”事实上,如果一条漂亮裙子就能跟图尔特睡觉,乔瑟夫也会这么干。
“我不需要这些。”图尔特低垂着眼睛,“这些都要付出代价。”
“你应该跟我说的,我能帮你想想办法。”乔瑟夫懊恼道。
“你没有他的积蓄多,你还要把钱上交一部分给你的父亲,而且本来你也挣不到他那个数。他在俱乐部工作,得到的赏金很多。”图尔特拒绝了乔瑟夫的建议,而且就算乔瑟夫搞到了钱,他大概率也会迫不及待地脱裤子指望跟她上床。
“你觉得我挣得没他多?”乔瑟夫有点不服气,“他是个老男人了,不知道还能工作多久,以后也会身材走样的。”
不过谈话没能继续,图尔特抵达了自己的家。一个由集装箱,篷布和涂满颜料的墙壁组成的简陋房子,门口用破烂铁罐装着泥土,载了一点绿色植物。这依然没法掩盖房子里弥漫的烟味。
临走前乔瑟夫恋恋不舍地给了图尔特一块口香糖,这玩意也算是孩子们之间的某种奢侈物了。
图尔特没有吃掉口香糖,她蹒跚着往家里走,在进门的时候不得不弯下腰。随后入眼的是一张床,和床上衣衫不整的人,也不能说是男人或者女人,他有饱满的胸脯,白皙的皮肤,还有双腿之间看上去格格不入的男根。
他躺在床上裹着一层薄毯,双腿赤裸,从腿缝间流出些粘稠的白色液体,结合着他一身的红痕,图尔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应该刚刚才接过一个粗暴的客人。
“哥哥。”图尔特面色自然地走过去,放下书包,找了个小凳子坐下。
图尔特的“哥哥”看上去有张格外漂亮的脸蛋,是雌雄莫辨的,浑身散发着糜烂的美艳,而他的指甲都涂着红色的劣质指甲油。他靠在床上,脸上微微透着疲惫,一双眼睛却敏锐地盯着图尔特。
“我刚刚听到你跟乔瑟夫说话了。”他的声音也是中性的,低沉清冷,“你们在说什么?”
他似乎在审问她,图尔特很自然地回答:“还是以前那样,他送我回家,路上遇到其他人了。”
“那刚刚你收了他什么东西?”他坐起来,身上强烈的情欲味弥漫到图尔特的鼻腔里,他一点没有介意地坐正,任由毯子滑落。
于是图尔特看见了他赤裸的身体,还有纤毫必现的下体。
“一块口香糖。”图尔特摊开手心。
他显得有点不悦,“扔掉。”
图尔特也就老老实实地扔掉,看上去言听计从。不过口袋里的钱她没有告诉兄长,她也的确需要一点钱,哪怕收了钱图尔特也不会良心不安。
“今天是那个少校又来了吗?”图尔特询问着,她蹲下来在铁皮盒子里翻找着罐头,她今天已经很饿了,“他上次给我送了一束花,还有钢笔。”
图尔特的兄长有些不悦地扯着冷笑,“讨好小姑娘的手段而已,不过适当地放点诱饵也行,你还需要他帮忙落实你的公民信息。”
他虽然很不喜欢那个联盟军官,可还是得利用对方的背景。少校看起来很喜欢图尔特,上次跟着他的同伴来到红灯区以后,他就下意识地给图尔特送点东西,想带她出去吃饭。
这一次他也是跟着同伴来的,同伴是个老嫖客,显然有照顾兄长的生意。至于兄长说的适当,也是要她恰到好处地给对方释放一点讯息,让对方长久地保持兴趣。
“我不喜欢他送的花,没有什么用处。”图尔特抱怨说,“而且鲜花很贵,我比较喜欢钢笔。”
“他就知道盯着你看,记着,男人都是这样。”兄长对于男人这一群体可不抱有什么好感,“他还总是摆出一副很清高的样子,明明一点也看不起这种地方,还要屈尊过来。”
图尔特其实还有有点希望少校过来的,这意味着他会带她出去吃美味的餐厅,她已经受够了罐头的滋味。但这些话她不跟兄长说,否则他会不高兴,他只想听图尔特嘴里关于男人的坏话。
她没有从盒子里找到吃的,只有些空罐头:“没有食物了,哥哥。”
兄长数也没数,抓了一大把钱甩在图尔特手里:“去买点存粮了,不过我允许你额外买一罐奶油饼干。”
图尔特有点高兴,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奶油饼干啦,这种无用的零食在开支占比例通常不会存在。不过奶油饼干也只是那样,哥哥打发走了少校他们,这意味着图尔特失去一顿免费大餐。
少校是那种讲面子,有洁癖的人,也自诩绅士,这意味着图尔特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得到食物。因为文明的对方不会跟她这个野蛮人撕破脸。
何况他看待图尔特本来带着他脑子里的美好幻想的。他的温柔浪漫在图尔特这里并不奏效,在这种地方,看起来也只是脑子有病的冤大头。
她用这笔钱买了一堆罐头,还有一点奶油饼干。等她再次回家的时候,兄长已经穿好了衣服,至少看上去像个正经人了。他正在给那些绿色植物浇水,这些是图尔特从外面带回来的,在红灯区几乎是见不到的。
“买回来了?”他没有问图尔特还剩多少钱,他给了远远不止这个数目。显然这些钱让图尔特自己留下,看得出他心情很不错。
“嗯,商店的路易斯先生额外给了我一个苹果。”图尔特已经把苹果啃得只剩苹果核。
兄长冷笑着:“他想睡你。”
图尔特当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