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视频!福利! 无需播放器}2022年1月1日让人将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是一种对自我的探试。
残存在我们身体中的兽性本能会抗拒我们所不信任的人。
我想知道,我内心深处对殷茵的信任程度到底有多少。
后颈没有发麻和作痒,女孩的动作让我感到舒适而不是紧张。
所以我更加迷惘,因为这个探试并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
「殷茵,我不太想要你了」我对她说。
女孩的动作一滞。
她停了大约十秒钟的样子,然后继续擦净了我脖子根的水渍。
她将毛巾在浴室放好,这才站回到我的面前。
「你要食言?」殷茵镇定地问我。
我仍然光着上半身,身上还带着沐浴之后微微的潮起。
以往我这幅模样的时候,她也不会穿什么衣服。
只不过,今天例外。
「我在考虑,直接把二十万给你。
你去做你想做的,你和我的关系到此为止」「你是说真的?」殷茵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感情。
「对。
你现在点头,我给你打钱,我们的旅程就结束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再看着她。
我遥望窗外逐渐上色的天空,心如止水。
不是因为我对她失却了兴趣,而是因为我的耐心已经被黎星然摧毁。
「为什么?」殷茵问。
「你即将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什么对你来说不重要」我知道她在动摇,这种动摇契合于我对她的判断。
如果她欣喜地拿着钱离开,就意味着我确实没必要再在她身上花费精力。
可是她没有像半个月前那样,急于从这个黑暗的世界中脱身,去寻找她妄想中的光明。
殷茵从我面前走开,脱下外套,然后将随身提包中的书本拿出来,整齐的摆回到书桌上。
她在思考,用一种不再被我支配的角度为自己思考。
她没有思考太久,因为她和我想的一样聪明。
「你有黎星然了,所以不再需要我了?」女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不,她无法被我拥有」「是么……」殷茵不置可否地说,「为什么她比我更让你感兴趣?因为她能够看穿你?还是因为,她有最顶尖的刺青手艺?」「那都很次要」「什么才重要?」「你不想要二十万了吗?」我试图打断她的提问。
「啊呦,我不和你玩,你就跑来欺负自己的姑娘,真坏啊」深海中的黎星然突然开口。
但我不可能当着其他人的面和她对话,这只会被认作为精神分裂症。
「我想要」殷茵回答,「但不是现在。
我想你继续教我」「不是教你,是调教你」「嗯……调教我……」殷茵晦涩地念着这个词,她用带着勇气的目光看着我,「你让我看到了太多东西,我已经被你改变了。
就像刚刚努力爬上岸的鱼,还没有长成肺。
你现在放弃我,我会被自己窒息」在她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刻,我便不想丢掉她了。
她已经向我证明了自我的成长。
我对她点点头,然后起身坐到沙发上,并示意她也坐过来。
于是殷茵坐到了我半臂之外的地方,和我一起肩并肩,望着那没有被点亮的电视屏幕。
这种距离,像老师和学生,也像父亲和女儿。
「你刚才问,什么才重要」「是」「答案没有那么复杂。
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生存能力,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我有,黎星然有,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你能通过调教赚钱,她能通过刺青赚钱,你们都能在这个世界很好的生存下去,是这样么?」殷茵说着她肤浅的理解,并渴望着我的指正。
「你见过公园里那些捡纸箱和酒瓶的老人吗?他们的衣兜里大多数时候只有十几块钱,他们一样在活着。
拥有庞大企业的生意人、在饭店拼命刷碗的打工人,他们有着各自的生活,但这不是生存能力。
现代世界的人们,大多数时候都没有面对过「生存」这个问题。
当资产千万的有钱人生意失败的时候,你猜他们怎么样?他们从楼上跳了下去」「你所说的生存,是指像电视节目那种荒野生存吗?」殷茵隐约察觉了我所描绘的方向。
「荒野和城市对我们而言是同一种东西。
生存能力,是从一无所有中活下来的能力。
钱,房子,衣服,鞋,梦想、尊严、希望……所有的一切,当你被赤身裸体的扔到街上,银行账户没有一分钱的时候,才可以聊「生存」」我忍不住拿起烟盒,但是仍然没有将烟掏出来。
我将它放在手心里转动着,等待殷茵跟上我的步调。
殷茵呆呆地望着房间里虚无的空气,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在说我?」我笑了一声:「是的。
我之所以看中你,是因为你已经丢弃了一切。
你撅着pi股,趴在厕所里,被男人cao弄,没有了廉耻和自尊,身无分文,背叛了你爱的和爱你的人。
但你仍然活着,所以那一刻的你是美丽的。
你想生存下去,只是还没有那个能力。
于是我想把这份能力给你,让你变成可以和我一同生存下去的同伴」殷茵沉默了很久,她的眼睛在颤抖,呼吸也不再平稳。
我已经对她揭示了我索求的东西,而此时的她已然有了听懂弦音的资格。
我叹气:「可是我仍末能给你任何东西。
因为一无所有的你,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失去的重新找回来。
你觉得二十万就可以了,但事实是你依旧不懂得如何生存。
看着原地踏步的你,我厌倦了」「可是我现在选对了」殷茵说。
「是的。
所以我愿意继续你身上花一些时间」「黎星然……就是你说的那种人吗?」「嗯。
她在十六岁的时候就经历了你现在的事。
没有任何人帮她,她凭自己的力量从一无所有之处爬起来。
从这一点讲,她比我强」「有人帮过你,就像你现在帮我,对吗?是你在红杉社区时候的事?」「没错」「在红杉社区里,你经历了什么?」「他们都死了」「那里的故事可以讲给我听吗?」「我讲给了黎星然。
而你……」我扭头看向她,「你现在不适合听那个故事」「为什么?」「因为它只会换来你的哀伤和怜悯,那是你最不需要从那个故事中得到的东西」「你在那里学会了生存?」我没有回答她:「呵呵……你欠了很多钱?你被男人轮-.奸-过?你亵渎了爱情?你有一个烂父亲?这又算得了什么?一个人,只要有阳光和水,就可以活下去。
这是我学到的生存」「可是,可以活下去,与想要活下去是不同的。
我们难道不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吗?」「一只野兽活下去需要理由吗?」「我们不是野兽」「我们当然是,只不过我们比野兽多了一些东西。
可是,如果你无视于自己的兽性,那些多出来的东西就是用来自觉良好的谎言,又或者是在犯下罪恶之后用来回避兽性存在的借口」「……」殷茵没有说话,但她的确被我说动了。
「所以,为什么理由活下来,这根本不是一个应该问出口的问题。
我们必须活着,没有辩驳可言。
这是基座,是双脚,是根,是大地……」「可是……会很痛苦……痛苦是真实存在的!」「那就解决痛苦,去努力,去想办法,去挣扎,去找寻道路。
唯独求死是最无法消解痛苦的」「死了就没有痛苦了」「死后才是最痛苦的。
你的时间会凝固于最痛苦那一刻,永世无间,再也没有尽头」殷茵颤抖起来:「你没有死过,你怎么知道死后会是这样!?」「你也没有死过,你又怎么知道死后不是这样?你想赌吗?以无穷无尽的折磨,赌现世这点滴痛苦的解脱?」殷茵的双眼中翻涌着恐惧,她的想象力在迅速支配她。
我伸出手去,揽住她的肩头。
殷茵紧紧贴在我的身上,贪婪地汲取着我短暂的安慰。
「闭上眼,想象一下人类上百万年的时光,现在的那些痛苦是多么微不足道。
当你把一件事看得很重,自己就会变得渺小。
那是错的,我们自己在自己这里必须是最大的。
然后我们寻找同伴,不分彼此,将这「最大」翻倍扩展……我们不需要追寻死亡,因为死亡绝不会缺席。
人会死两次,一次是心跳的停止,一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从世界上消失。
决定第一次死亡方式的,是我们是否能与自己和解;决定第二次死亡方式的,取决于你能够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什么。
不能带着痛苦死去……不能……」我结束了一个人的聒噪,房间里安静下来。
窗外的夜幕已经铺散,外面闪烁的霓虹与灯光驱散着屋子里的黑暗。
「我……」殷茵轻声开口,「从你家离开之后一直等待着你的召唤,但是你的联络再也没有来。
开始的时候我有些庆幸,萌生出你从我世界中消失的幻想。
然后我做了梦,梦到你真的不见了,而这个世界同样也没有了能够接受我的人」「但你说,那不是噩梦」「因为那个梦敲碎了我的幻想。
如果我还妄想着让这个世界所接受,就要学会说谎。
用纯洁而无辜的面孔去欺骗那些想要爱我的人,太丑陋了……」根本不需要去索求爱,那其实是……在我真的说出这句话之前,黎星然又开口了。
「女人当然是需要别人爱的。
你们男人在谈论爱的时候,既傲慢又愚蠢,好像一个人孤零零死在山岗上是非常光荣的事。
你说,傻不傻?」或许,的确有些傻。
于是我选择了沉默,用手轻轻按揉着殷茵的脑袋,感受着她的呼吸。
她从颤抖而暴烈的抗拒,到紧绷而恐惧的顺从;从懵懂而胆怯的接近,到坚定而觉悟的倾诉。
如今,我们已经来到了决定性的门槛。
「之前的所有,都只是为了现在能够开始。
你准备好了吗?」我在她耳边说道。
「我懂的。
我准备好了」「你仍然在害怕」我感受到了她体内的不安。
「当然会害怕……」「你在怕什么?」「怕痛,怕被羞辱」「怕什么,就去面对什么」我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服旁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
殷茵看到我拿着刀走过来,身体本能的一缩。
但是我没有伤害她,而是将刀放到了她手里。
「拿住」她不知所措的举着刀子,身体僵硬。
我将手掌放在刀尖上,然后慢慢下压。
刀尖刺破皮肤,渗出鲜红的血珠,它一点一点深入,激活了越来越多的痛感神经。
殷茵连忙将手里的刀抽了回来。
「你不疼吗!?」她丢下刀,跑到柜子旁边翻出一片创可贴。
女孩捉着我的手,仔细将创可贴在伤口上。
「当然疼。
可肉体的疼痛只是兽性用来支配你的工具。
疼痛之下,你翻涌起剧烈的情绪。
男人的愤怒,女人的恐惧,心跳开始加速,理智被压制。
这些东西蒙蔽了思考,让你忘却为什么要忍受这些疼痛。
学会生存的第一步,就是cao控身体,而不是被肉身奴役」「这怎么可能做得到?」「我能做到,黎星然也能做到,你没有理由不行。
人类的想象力给疼痛附加了太多意义,恐惧尤甚。
它会逼着你预支末来的痛苦,成倍将它放大。
而当你隔绝这些东西,以理智瞥见疼痛的终点的时候,你将发现疼痛并没有那么不可忍受」「……我如何学会呢?由你来不断在我身上施加疼痛吗?」「那只会让你对疼痛麻木,让精神枯萎;又或者你在无法反抗之中喜欢上疼痛带来的多巴胺,培养出受虐的癖好。
可是对我们来说,鲜活的灵魂很重要,我们要让它变得更加鲜活。
所以你所需要的是刹那间的觉悟」「我不知道该怎么……」「我会给你寻找机会,而你要做的就是抓住它」殷茵轻轻点头:「如果我失败了呢?」「一个人能够承担的失败次数是有限的,你要在机会耗尽之前跨过来」「我已经看不清自己……」「你很快就会看清。
或许明天就可以」「那么今天呢?」「今天我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好好休息」「你会在这里吗?」「嗯」我和殷茵去到了酒店楼下吃了晚餐。
四星级酒店自助餐厅的菜品略显简陋,但用来填饱肚子没有任何问题。
或许是因为今天说了太多话,我与她在吃饭的时候没有进行任何交谈,餐桌上只留下了单纯的餐具声与咀嚼声。
然后我们回到房间。
我没有给她任何指示,就好像她不存在。
殷茵见状,便自己坐到书旁边,在台灯下学习起来。
我带着一点欣喜,从殷茵大堆的教课书中找到了一本《白鲸》。
于是我得以坐下,把晚上剩余的时间送给梅尔维尔。
苍白的灯光下,沉默的房间,只有窸窸窣窣的笔触与翻书的声音。
专注中时间便过得很快,再次抬头,钟表已经指在了十一点,我起身洗漱,然后独自走到卧室占据了半张床。
十分钟以后,殷茵关上台灯,走进浴室。
当她出来的时候,我已经隐约进入了睡意的朦胧。
我感觉到她轻手轻脚地关灯,上床,从被子的另一侧钻进来。
床不小,被子也足够两个人用,但是她仍然蜷缩在床边,勉强让被子覆在自己身上我没有理会她,很快陷入沉睡。
这一夜我数次被辗转的女孩弄醒,她光滑柔软的小腿偶尔触碰到我,又立即缩回去;耳边是她遥远而又亲近的呼吸,不经意间会微微停滞,如同在梦中惊厥的夜莺。
这一晚我睡得很好,纵情数日的我在睡眠中找回了原本的精神,清晨六点半就睁开了双眼。
但殷茵似乎在接近凌晨时才真正睡着。
她和我保持着一段清晰地距离,自始至终没有侧身到我这边来。
今天有事情要处理,我需要她保持清醒。
所以我醒来之后没有动,倚靠在床继续上闭目养神。
就这样过了近两个小时,女孩也终于翻了个身。
她伏在枕头上,迷蒙着双眼,偷偷瞄了我。
因为稍微有些冷,她向床中央蹭了蹭,把被子在身上裹得严实了一些。
我全当不知道,自顾摆弄手机给赵峰发了信息。
有些东西需要他送来,以免下午会用。
想要拥有掌控力,就需要做好面对各种可能性的准备。
殷茵冰凉的脚丫在蜷缩的时候碰到了我的腿,我顺势把腿歪过去,在她改变姿势之前压在了她的脚背上。
于是她没有再动,乖乖地将脚塞在我的腿下面暖着。
如同一对感情定笃的伴侣,她撒娇似的寻求温暖,而我习以为常的将她需要的给她。
这种虚假的温暖很容易蒙蔽我们任何一个人。
「你昨晚睡的不太好,再多睡一会儿」我随口道。
「但是你睡的很香,」殷茵的脸颊陷在枕头里小声对我说,「还打了一会儿呼噜」我以前几乎是不打呼噜的,这说明我是真的被黎星然折腾累了。
当然,黎星然也一样,否则也不会让宁戎把她抱走。
「我没想到你会真的睡着」女孩继续说,「我有些担心你会突然醒过来,所以一直没能睡下……」「怕我扑到你身上?」我失笑。
「我早已不怕你了。
我只是以为你会来要我」「你想要?」我用轻佻的语气逗弄着她,哪怕我知道她的意思。
殷茵如我想象中一样窘迫起来,她眼神闪躲到一边:「没有」女孩现在只穿着一条棉质内裤,只要我伸出手去将她揽过,她就会顺从的接受我的入侵。
但今天我不想这么做,因为我与她现在的交合除了释放性欲之外缺乏意义。
「我想也是」我这样说着,用手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不想继续睡的话,就起来打理一下。
今天你要陪我一起去见客户」殷茵「嗯」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她抓着被子掩住胸口,光滑洁白的脊背在晨光中占据着我的视野。
她的身体足够美丽,无论从谈吐还是衣着品味来看都不是穷人家里走出来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殷茵原本的家境即使不算阔绰也应该足够殷实。
只不过,她父亲作为一家之主,走上了嗜赌这条没办法回头的道路。
所以她落到了我的手中,不知道应该算幸运还是不幸,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会见分晓。
我和殷茵在十一点钟吃了早午餐,又在酒店大堂和赵峰碰了一面,便开始等待高瓴的再次出现。
他没有让我等很久。
一点整,高瓴在手心里颠着一串车钥匙,缓步走进大堂。
当他瞥见我和殷茵已经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看起来很满意。
「我喜欢准时的人」他走过来对我说。
「我也是」我淡淡回应道。
「来吧」他歪歪头,示意我跟他出去。
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路虎,我和殷茵并肩坐在了后排。
高瓴没有带其他人,他自己充当了我们的司机。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我们仿佛在玩一场谁先出声谁就输的比赛。
然而这不是一个玩笑,我能感觉到,高瓴似乎就是想审视我到底能不能沉住气。
面对末知的客户、末知的目的地,正常人难免会生出很多问题。
但不巧的是,我不能算正常人,我喜欢留着答案作为刺激自己的一点「惊喜」。
车子在一个小时之后开出了城区,从高速公路的匝道钻进地图上大块的绿色地带。
殷茵遥望窗外的时间短了,看向我的时间长了,她有些不安。
我拍拍她的腿,安抚着她的情绪。
高瓴从后视镜中不时的看向我们,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车子离开高速之后又开了十几分钟,两边只剩下了绿色的山丘。
这里的道路铺的极为平整,完全不似乡村土路那种尘土飞扬的简陋。
拐过一座小丘之后,道路尽头出现了一道铁栅围墙。
院子中间是一栋古典欧式的三层别墅,还有两旁几座联排办公楼似的建筑。
虽然装潢的非常精致,但这种组合看上去不伦不类,透着一股审美的矛盾感。
一对大铁门拦住去路,但在车子开到那里之前,电子驱动的大门已经缓缓打开。
我看到了铁门后面的横着牌子的保安处,那边站着一个高个男人;透过保安处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坐着另外两个。
这些男人穿戴着黑色西服墨镜,耳朵上也挂着耳麦,非常职业的模样。
这不是居家的地方,没人会在自己家院子里弄个保安处。
而且这栋别墅极大,比我在西郊的那一套足足大上七八倍,单纯用来住人实在是有些浪费。
「度假民宿?」我问。
「不是」高瓴将车一路开进院子。
这个院子很大,他停车的地方距离中央的别墅至少有一两百米,左右联排建筑边停了另外四五辆车。
我从车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久坐的身体。
殷茵也和我一样抖了抖胳膊和双腿,然后用力呼吸了几口清爽的郊野空气。
「风有点冷」我感到脖子上沁出的点滴汗水在变得冰凉。
「但是味道很好闻。
比车里好闻」殷茵说。
高瓴从驾驶座绕过来,动作慢悠悠的,丝毫不着急。
他掏出一只金属烟夹,拿出两根与我分享。
我和他靠在车门边抽着烟,空无一人的偌大院子翻滚着秋日残留的落叶,发出窸窣声。
「不用进去见你老板吗?」高瓴晃了晃手腕上的积家:「他还在忙,进去也是坐着等他」「这么大的老板,忙什么呢?」我故意作出想要套话的模样。
「他的一点个人爱好」「现在是不是可以透露一下身份了?」「没什么身份,我们是做企业的。
主家姓姜,你叫姜董就行」单一个姓对我而言等于没有线索,因为我没能作出任何靠谱的联想。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谷歌浏览器)「那么你呢,高先生?你在你们的企业里,是个什么职位?」「名片写了」顾问,明显只是一个占位的虚衔。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并不买账。
高瓴也笑起来,那张笑脸像某种阴影中的动物。
身边的殷茵在看到他笑容的时候打了个哆嗦。
「你不满意我的答复是吗?」他说。
「你需要我满意,我就可以满意」我知趣的退让了一步。
「其实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是姜董的弟弟」「结拜的兄弟?」「姜家的野种,随母姓的那种兄弟」突如其来的粗鲁词汇带着一种急转直下的锋利。
但是高瓴很淡定,只是在谈论对他再习惯不过的事实。
我怀疑他是想观察我的反应,但是我此时已经懒得出力演戏了。
「这个身份办事很方便」我将烟灰弹到他脚下,「不会担心你抢位置,外面也要顾及你的背景」「是吧?」高瓴对我扬起脑袋,煞有其事地作了个得意的表情,「血统这种东西,总有这样那样的用处,甩也甩不掉」高瓴突然起了个高调,让我读出了其中的不协调。
他说这句话看似是在谈论自己,可我总有一种指桑感。
这种突然萌发的直觉往往是准确的,至少对我而言。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进去」他扔掉烟,在眨眼间变回原本冰冷的模样。
他带着我们绕了个圈,向别墅后侧的小门走去。
「为什么不走正门?」我问。
「老板万一不高兴就不好了。
走后面保险」高瓴头也不回地说。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现在不是多嘴询问的时候。
我紧紧跟上高瓴,而殷茵则小步跑到我身侧,挽住了我的手。
我在好奇,而她在害怕。
高瓴刚刚将侧门推开,里面就传出了各种嘈杂的噪音。
我走进去,率先看见的就是左手边长长的、像商馆健身房一样的玻璃墙。
玻璃墙后面的房间非常大,中央摆着一只台球桌,还有长长的吧台与酒柜。
房间里充盈着躁动的金属音乐,有两个男人在吭哧吭哧地玩器械;墙上挂着一块硕大的液晶,沙发上另外两个人擎着手柄,噼里啪啦地打着叫不出名字的射击游戏;角落里一张桌子围着三个打牌的,烟雾缭绕。
最引人注意的是房间角落里三个赤裸的女孩。
其中一个正被人抓着头发口交,另外两个则瘫在墙边的床上浪叫,任凭身上的男人在体内进进出出。
隔着一层玻璃,而且距离较远,我看不清那几个女孩的模样,但至少能看出她们的身材都是上等货。
这没什么可意外的,但就这样把她们扔到马仔房里给人随便玩弄,还是不太符合我的审美。
我从外面的走廊掠过,向里看去,只觉得像是在看动物园。
殷茵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更加紧张了,她抓着我的手微微用力。
「都是负责这儿安保工作的,三班儿倒,平时太闲怕他们无事生非。
把下半身的服务供应上,就安分的多了」高瓴则根本没往屋里看,他加快脚步,带着我们穿过走廊来到二楼。
二楼的装潢偏向正式办公性质,但依旧隐隐透出一种类似洗浴中心那种恶俗的风格。
我们走进一个写字间式的全开放房间,里面排着四列三行一共十二个格子间,每个格子间都坐着一名穿着白衬衫包臀裙的女人。
她们噼里啪啦的敲着电脑,头上还戴着耳麦,字正腔圆地和电话另一边的人通话。
一整面墙都挂着屏幕,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在房间另一端还架着一台高清投影。
投影上播放的是国外卫星频道的足球节目。
我不看足球,说不出是什么球队。
投影正对面有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那里,把脚搭在办公桌上全神贯注地看着比赛。
男人留着比自己年纪稍显年轻的时髦发型,额头前的刘海此时已经被汗水沾湿,斜垮垮的歪在侧脸上。
他胡子刮得很干净,脸颊棱角分明,身上套着灰色的马甲和昂贵的手工订制衬衣。
不考虑身家,这男人就算单凭长相也是个扔进女人堆出不来的抢手货。
男人手里点着一根烟,积攒了长长的烟灰。
他指着投影播放的球赛大声叫骂着,并在一方传丢了球之后将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高瓴没有走过去,他示意我们在旁边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安静地站在一边。
「等球赛踢完」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对足球比赛没有兴趣,而从远处那个暴躁的男人身上也暂时看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于是我把目光挪向这一侧的女人们。
她们都有着非常不错的姿色。
虽然全都挽着头发、穿着同样款式的工作装,但依旧掩饰不住丰润的胸部和饱满的臀部。
和殷茵比起来,单论容貌这里至少有三四个要压过她。
这些女人们认真地做着手头的工作,根本没有看我们一眼。
我看着挂在墙上的屏幕,很快明白了她们在做些什么。
这是一场赌局,而这些女人在记账。
电话另一端的投注者们把源源不断的钱扔过来,再被她们变成表格上一排排的数字。
她们非常熟练,至少也是有资历的会计师。
我想起了高瓴的话,「一点个人的爱好」。
这里不是用来给那个男人赚钱的,这只是他用来消遣的手段。
球赛已经到了尾声,三比二。
这个结果看上去并不符合男人的心意,他眉宇间沉积着浓浓的黑色。
随着终场哨声响起,男人的骂声也停了下来。
然后我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
坐在格子间里的女人们像说好了一样,全都将头隐隐地低了下去。
她们在躲避着什么。
「郝静!」男人高声叫着。
坐在最前面的那个女人连忙站起来,把手头的材料在桌子上卡整齐,夹着它们向男人走过去。
她向高瓴瞥了一眼,高瓴完全没看她。
我本能的意识到,这个眼神中包含着一点别的东西,一双高跟在地板上咄咄作响,她走的很稳,仿佛从末有过躲闪的念头。
「姜董,这是今天……」她半句话没说出口,已经被男人一把拽过去。
刚刚递出的那叠纸滑散在地。
男人将女人脸朝下用力按倒在桌子上,他的动作非常凶狠,清清楚楚地听见嘭的一声。
这声音让殷茵身子一颤。
他将她穿着丝袜的长腿踢分开,把包臀套裙向上一掀,解开腰带就cao了进去。
我这才发现,郝静只穿了丝袜,压根没穿内裤。
「cao他妈的!全是废物!cao……」「啊啊……姜董……轻、轻一点……哎呀……啊……」男人运足了力道,撞得桌子咣咣作响。
女人的脸紧紧贴在硬木桌面上,五官痛苦的扭曲着,然而口中却随着身后男人的节奏发出柔媚的呻吟声。
其他女人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面前的一幕,自顾自忙着手头的事情。
七八分钟,男人上半身一沉,pi股用力向里撅了两下,气喘吁吁地结束了自己的即兴运动。
他往后撤开,软踏踏的东西从郝静双腿中间滑出来。
郝静撑着桌子吃力的爬起身,蹲下来仔仔细细用嘴巴清理着男人胯下的玩意儿,拿纸巾擦净,又替他整理好腰带衣裤。
一切打点妥当之后,她才迅速用纸巾抹住自己黏糊糊的下身,把裙子扫平,低头离开。
男人站在旁边的镜子前面,慢慢平息气喘,掏出梳子开始打典自己微乱的发型。
与此同时,高瓴示意我们过去。
当郝静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我看到高瓴伸手在她腰间一抚而过,而郝静低着头,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却斜眼含春,偷摸了一把他裤子下面微挺的Ji巴。
这两个人果然有事,但高瓴似乎并不忌惮被别人发现。
或许这些女人对主家来说本来就不算什么。
男人梳好了头发,拿着一只保温杯灌了两口水。
我们走到他面前他才将杯子放下,扭头朝我客气一笑,伸出手来。
「姜东辰」「左欢」「左先生久仰」姜东辰说,「有客人的时候我一般不会这么放纵。
但左先生是圈里的人,应该不会太介意」「球赛输了?」我故意问了一个挑逗性的问题。
我想知道他之前的暴躁是不是在我面前演戏。
姜东辰眉毛微微一皱:「输了二十多万,妈的」「那对姜董不是什么大数目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