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浮生(三、破火初蕊)2020年12月4日作者:devere的沉默字数:1297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本世纪第二个十年之初。
依照相关者的要求,使用了化名。
出于对逝者的尊重,除此之外的故事末做任何改动。
-第三章-凌樾是从长江以北的某个二线城市过来这边的,她在这里读了大学,找了工作,租了房子,成为了这个城市里为生计而忙碌的年轻人之一。
大学毕业才两年,拿着一笔与优渥这个词毫无关系的死工资,凌樾的生活水准却还不错。
这意味着她的家庭条件不算太差,至少可以给她隔三差五的转些零花钱过来。
我之前无意中听到过凌樾和家里人打电话。
她对着墙角,皱着眉头小声埋怨着自己父亲,不让他给自己打钱。
然后她会无奈的叹气、摇头,再乐滋滋的主动掏钱请我吃一顿饭。
她不怎么化妆,热衷运动的习惯给了凌樾健康的皮肤与花不完的精力。
我一直有些期待,当终于可以把她抱上床的时候,她充沛的体力是不是能够让我久违的尽兴一次。
虽然做我这一行有很多种方法能让客户满意,但若是没办法保证优秀的性能力和体力,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现在的名堂。
连续一个小时摆动的腰腹、足以支持一个正常女孩重量的臂力、还有那些需要韧性的交合动作,这些因素都迫使我养成了锻炼的习惯。
高强度的健身训练加减脂餐是为了漂亮的肌肉,很多人开玩笑的说,健身会让你对女人失去兴趣,这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至少对这个职业而言,最有效的锻炼方式不是泡在健身房里。
我选择的是基本的拳击和巴柔训练,它们给我提供了持久的心肺功能,也能够锻炼到一些平时完全用不到的细微肌肉——这些肌肉在使用新奇性爱姿势的时候很重要。
至于实战技术就是另一回事了,在美国训练馆的时候,我每一次上拳台都会被打得像落水狗一样。
那些下镇长大的黑人们有着优美的臂展和令人嫉妒的运动细胞,我作为业余中的业余者,在他们眼里更像是一个会反击的沙包。
我本来不是为了格斗而学习这些东西,但这些东西却额外教会了我一件事情,那就是该如何面对失败。
当你遭受重击的时候,会试图在一片花白的视野中努力寻找平衡。
你觉得自己可以重新站稳,可以再和对方交手。
这个念头会延续一秒钟,直到你的pi股与汗渍渍的拳台撞到一起为止。
眩晕之中紧跟着就是疼痛,但是你早已在台下的训练中习惯了这种疼痛。
真正令人无法忍受的,是来自于自尊的刺痛。
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弱者,而周围所有人都会看不起你。
很多人在失败之后都会找借口,曾经的我也一样。
对手的绊子、恶臭的运气、无奈的巧合、甚至今天的天气……人们拼命用自己力所能及之外的借口来模糊那个失败的事实,让自己好受一些。
但拳台上的输赢很清楚,倒下的是你,站着的是你的对手,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用来甩脱那些刺痛的借口。
你不得不面对它。
不过你的对手和拳馆里的其他人会教会你怎么面对这种刺痛——他们什么都不会做。
这里的所有人都在拳台上被对手击倒过无数次,他们会用行动告诉你那根本不是一件该放在心上的事。
在一次次被人打倒的过程中,人们早晚会明白,你要战胜的不是对手而是自己。
成长来自更快的出拳、更灵敏的步伐、支持更多回合的体力、以及预判的经验。
我学会了与自己的失败共处,也看懂了自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能够被其他人的轻视伤到的自尊,与软弱是同一种东西。
所以,这天傍晚,当我在篮球场上被对手一肘子放倒在地的时候,我没有当回事儿。
「哎!」凌樾跑过来,她把我拽起仔细一看,看到我手掌被小石子拉的都是血。
「曹子斌!你有病啊!」凌樾气急败坏的对那个把我撞倒的小子叫道。
「合理冲撞。
你会打球吗?」曹子斌抬手,若无其事将球投入篮筐。
「挺不经撞的呀,你这朋友,身体不行啊」旁边那个名叫杨卉宜的女生嗤笑道。
杨卉宜是与凌樾一起合租的舍友,最早我在人民公园第一次见到凌樾的时候就是她们俩在打球。
她和这个叫曹子斌的都是凌樾大学同学,今天恰好一男一女打个半场。
不过这两位出现的时候凌樾还愣了一愣,好像并不是她约过来的。
打了小一个钟头,曹子斌自始至终小动作不断,下手也带着股挺狠的劲儿。
那个杨卉宜则在旁边怪腔怪调阴阳怪气,凌樾脾气真挺好的,到现在才炸毛。
「打你妈的,没劲,球给我,走了!」凌樾冲曹子斌说。
曹子斌冷笑,把球往凌樾这边地上一砸。
球弹过去,嘭一声杵在凌樾手里,听着挺疼。
凌樾倔着,也不露苦相,拽着我胳膊往球场外面走。
「咱也撤,一身汗,上你那儿洗个澡」曹子斌胳膊搭上杨卉宜肩膀。
「讨厌死了」杨卉宜咯咯笑,声音里带着水儿,搂着他腰走了。
球场就在凌樾她们租的房子楼下不远,曹子斌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凌樾背对着他们,却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脸色愈发难看,使劲拍着球。
「小事儿,别往心里去。
打球还能没个碰碰撞撞的吗」我看着她生气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爱。
「都是故意的我跟你说!」凌樾气道,「肯定是小竹说漏嘴了,杨卉宜这是专门叫来曹子斌恶心咱们!你听听,还要把他带回我们那洗澡,哪儿有这样办事儿的!?」小竹是凌樾另一个舍友,三个姑娘合租的两室一厅。
凌樾带着些男孩子气的豪爽,她把主次卧让给了其他两个姑娘,自己用帘子在厅里隔了一间住。
现在杨卉宜带个男的回去洗澡,厅里来来回回的,就隔着一张布,难怪凌樾生气。
「多大的仇啊。
我记得当初看见你和杨卉宜在公园打球的时候,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的么?」「都曹子斌闹的,净些破事儿,懒得说」凌樾在便利店买了瓶水,蹲在路边给我冲手,话里话外没好气儿。
「讲讲吧,我乐意听。
反正现在你也不好回去,我去便利店买点关东煮,咱上车里坐会儿去。
你这也一身汗,回头再让风吹着」凌樾想想也是:「那你给我多买个奶黄包……哦!还有,我想吃那个魔芋丝!」五分钟后,我俩一人端着个纸碗,坐在我那辆君越上,一边吃一边吸溜着汤喝。
凌樾穿着她顶喜欢的那身艾弗森球衣,里面套了个长袖t恤,下半身近身运动短裤,露着一双白白的长腿。
经常打篮球,腿上一丝赘肉都没有,很好看。
凌樾捻着串热腾腾的鱼丸往嘴里送,她原本那点火燎的气性化了大半:「你这人还真挺能吃劲儿的啊?让曹子斌这顿挤兑,也不生气?」「那不你同学吗,我哪能当你同学的面下脸子,你也不好弄」我笑道。
凌樾翘着嘴角,伸手在我胳膊上捶了一拳:「你不像那些小年轻男的,你挺爷们儿的」我也不顺杆子往上爬,转话题道:「你和那曹子斌到底怎么回事儿?」「唉……」凌樾叹气,「我和他吧,以前也不知算不算谈过恋爱」「这叫什么话」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前男友就前男友,拐弯抹角的,你怕我不高兴?」「你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凌樾白我一眼,继续说,「其实大学那阵我还挺喜欢曹子斌的。
他本地人,家里有钱,也会张罗事儿,大家伙儿出去玩的时候他显得挺有担当的,人缘很好。
他后来有点追我的意思,我也觉得挺好,一来二去就热乎起来。
一起出去吃饭,一起出去看电影,手也牵了,这差不多就算是男女朋友了吧?我过生日那天,他给我买了一巨贵的项链。
我平时也不爱看那些牌子啥的,不识货,傻乎乎收了。
收完之后他上嘴就来亲我,没给我吓一跳」我坏笑:「亲著了么?」「你吃醋?」「我有什么资格吃醋?」我学她刚才那话揶揄她。
凌樾拿手指头狠戳我半天才。
「我那时候还没跟男生亲过呢,初吻怎么不得有点仪式感,更何况他当时连句表白的话都没说过。
我本能的往后躲,他就抱着我往跟前使劲儿。
争竞了一会儿,我当时也想,要不半推半就让他亲下得了。
结果我这头刚准备松劲儿,他好,直接不乐意了!」「周围人多,嫌你撂面子了吧?」我说。
「可不是么。
说话说得那么难听,什么装纯装白莲花,都给我骂愣了。
我过个生日,他倒跟多大委屈一样,没气死我!」「后来呢?」「后来我琢磨他怎么不得来给我道歉,结果人家就这么没影了。
过了几天,风言风语传来了,他说我收了他八千块的礼物,把他当凯子吊着。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天怎么回事儿,合著你在我身上下了本钱,我就是你的东西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凌樾不就这性格么。
有的姑娘,你要是把钱往她身上撂,她马上喜笑颜开;凌樾可要命,你要是跟她面前耍钱,她一定骂你装逼,翻白眼翻死你。
「我直接就把那项链给杨卉宜了,让她替我还给曹子斌去。
你猜猜,后面怎么着?」我点点头:「杨卉宜把那项链自己戴了,然后贴曹子斌身上去了」凌樾一拍大腿:「可不是吗!我这才知道,杨卉宜也是暗恋曹子斌好长时间了,我傻呵呵的根本就发现。
我也真是,之前杨卉宜老大不高兴的时候,我哪想着是自己抢了她喜欢的人啊。
所以我气完之后也挺惭愧的,觉得很对不起她,就把这事儿揭过了。
可是杨卉宜好像很记仇的样子,隔三差五就把曹子斌往我们租的房子里带,俩人也不进自己屋,在客厅沙发上就腻腻歪歪那啥那啥的,我隔着个帘子可没给恶心死。
可又一想杨卉宜的事,心又软了,也懒得骂他们了」我晃晃脑袋:「平时看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到这时候怎么却缩起来了」「换别人,我早骂死他们了」凌樾不甘心道,「唉,我一直把杨卉宜当好朋友,她现在和曹子斌挺开心,我实在不忍心和她翻脸」这事其实不是凌樾想的这么单纯。
杨卉宜喜欢曹子斌不假,但曹子斌怎么就这么轻易勾搭上凌樾舍友了呢?今天球场上这幅德性,明显是我的出现打乱了曹子斌的步调,他的进攻性才不受控制的暴露出来。
说到底,他是想借着杨卉宜的方便,继续赖在凌樾的社交范围内,泡凌樾的心思没死呢。
我觉得有趣,也不说破。
但是想到现在凌樾的住处盘着这么一条蛇,我又有点儿担心。
曹子斌小鲜肉模样,穿着打扮属于年轻人里最潮范儿的。
按凌樾所说,小一万的礼物说掏就掏,这绝对是女人堆里打过滚的富家子弟。
他泡着凌樾舍友,对杨卉宜百般宠溺,无非是想让凌樾吃醋再来找他。
可凌樾压根不吃他这套,现在又看见我和凌樾走得这么近,曹子斌早晚要使别的手段。
他能在出租屋里随随便便进出,要是对凌樾下个药用个强什么的,那太方便了。
要是换做平常时候,我不会在乎这些。
可我和凌樾在一起是有目的的,如果凌樾让他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她这样一个港湾。
于是我最终还是出言提醒:「你租的那屋子,你觉得安全吗?」凌樾皱着眉头:「你意思说,曹子斌会找我麻烦?不至于哈,他再烂也不至于干犯法的事儿吧」她把男人想的过于善良了。
我没有反驳她,毕竟我也不认识曹子斌,继续说他的坏话可能会降低自己在凌樾心里的影响。
「有事了记得叫我」我对她说。
凌樾看了看我:「行。
那我把你电话设个快速拨号」她心思单纯,但是并不傻。
远在他乡,有个男人能帮忙出头总归多一些安全感。
凌樾捧着手机cao作了两下,她又抬头道:「哎?话说回来,你就比他靠得住吗?」我把头倚在座位靠背上,伸了个懒腰:「我觉得靠不住」凌樾噗嗤笑了:「这就承认啦?」「我整晚整晚把时间花在你身上,总不会是因为你篮球打得好」「诶?你真觉得我篮球打得好嘛?」「你抓错重点了吧?」「哈哈哈哈哈!那是因为什么?」凌樾笑过,面色红润极了,那遮掩了她的一丝羞涩。
我知道,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极大的影响到我与她之间的距离。
「因为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我看着车窗外面流光溢彩的街景,懒懒的说道,「不需要尴尬的对话,不需要讨好的微笑,不用考虑过去与末来……只要看着现在,就很满足」凌樾嘴巴微张,她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我能听到她的呼吸变得有些重了,我的剖白很管用,成功的打动了她的情绪。
它当然管用,因为我并没有对她撒谎。
我是生活在黑沉沉深海中的怪物,可我也会想要偶尔探出海面,看看星光。
我等了十几秒钟,凌樾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说明她还在动摇,像是站在悬崖边上不知进退的小鹿。
对于女孩子,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要推她、逼她做出你想要的回应,这只会让对方更加紧绷。
我要做的就是改变眼前的情形,继续迂回。
于是我向她伸出手:「吃完了吧?纸杯给我,我去扔下」「呃……哦」我从车里钻出来,将吃剩的包装在手中攒成一团,向街边的垃圾桶走去。
当我扔完东西回过身的时候,看到凌樾也下了车,站在车边看着我。
「左欢,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女孩为打球而扎起的长发被她拽散,发丝飘洒在夜里。
她手指将头发拢在耳边,双眼在霓虹之下闪闪发光。
「喜欢」我拍拍手,将手抄进衣兜,走到她面前一米的地方停下来。
凌樾靠着我的车,脸颊红的如血。
「那,当我男朋友吗?」她朗声问着,喉咙和手都抖得厉害,却又强作着一副昂扬笃定的模样。
这时候的正确答案就只有一个,可是我却忍不住生出些许玩心。
「不当」凌樾脸上的笑容一滞,很快就冷下来。
她拧起眉头,似乎想骂我,但又没能说出口,只能转身就走。
我几步迈过去抓住她的胳膊。
「你放开」凌樾冷冷地说。
「不放」我语气淡淡的。
凌樾用尖锐的眼神看着我:「左欢,我很认真的问了你问题,你却没有认真对待我。
那我们到此为止」「凌樾,什么是男朋友?」我问她。
凌樾的表情变得十分有趣,她完全没料到我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你是傻逼吗?」她骂道。
「我不是。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想要我做的,到底是什么人」凌樾看出我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她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我刚才说过了,你也听懂了」「一个你喜欢的男人,同样也喜欢你,两个人共同分享着日常,萌生越发浓厚的爱意,然后结婚,生子。
这是你所说的男朋友吗?」凌樾喘着粗气:「差不多吧,怎么了?」「所以我不想当你的男朋友」我也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你刚才不都说了你喜欢我吗!你到底什么意思!?」凌樾气道,她话说到这里又吞下半句,我知道她想说她也喜欢我。
「因为我有很多东西是不想和别人分享。
我也不会结婚。
这是我对自己末来的规划,是任何人不能改变的。
我喜欢你,但我不会因为自己喜欢一个人而改变自己的人生。
我喜欢你,但如果你想要那种普通人的生活,我或许给不了你」「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走远!?」凌樾冲我喊道。
「你不是第一个了」我沉声说道,「我可以用谎言哄骗你,但我不想这么做。
那只会拖延着你的青春,给你更大伤害」「我他妈不在乎!」凌樾的眼睛因为激动而闪出泪光,「左欢,你就说,你想爱我吗!?」「我想爱你」当我话出口的时候,凌樾就抓住我的衣服,用力翘起双脚吻在我的嘴上。
她不会张口,也不会翘舌,就只是死命把柔软的双唇压过来,笨拙极了,几乎要把我的嘴唇撞破。
,我不急于教会她如何接吻,任凭她瞎折腾了一阵。
等她气喘吁吁站回去的时候,我捧着她的面颊,也在她唇上留了一个单纯的吻。
凌樾憋不住露出个笑脸。
她歪着脸不看我,偷偷擦了下眼角的攒下的泪珠。
「这次怎么不要仪式感了?」我打趣道。
「嗨,这早就不是初吻了。
曹子斌之后我亲过好几个男生呢,你有意见?」凌樾哼道。
她有时候心思真的挺怪的,但我喜欢。
至于这不是谎话,看看她接吻的技术就知道了。
不过我稍微能理解一些她的立场。
无论有意无意,她都在消解着女性身体的物化。
初吻、初夜,如果喜欢她的男人在乎的是这些东西,我想凌樾会扭头就走。
可能她在试探的态度,有可能只是气气我,这无所谓,因为我本来也不在乎。
我只想把自己与凌樾之间正常共处的时间尽可能拉长,免得过早将她拖进我所在的深海。
我将凌樾送回了她租住的公寓楼,她又不解馋似的亲了我一口,这才高高兴兴的上楼了。
我干劲儿十足的在她面前扮演着刚刚陷入热恋的情侣,叮嘱她要小心,她愉快的应着。
我很高兴自己能让她感受到属于热烈恋情的快乐,但我已失去了和她一样感受这种快乐的能力。
那抹属于我自己的赤诚与焦灼,已经在很久之前熄火在了方颜那里。
又或者它从末存在过,爱情于人类只是一场由文艺与诗歌构架出的幻梦。
原本应该趁热打铁,借着这几天的时间和凌樾的关系继续升温,尽快趋于稳定。
可是天不遂人愿,凌樾后面几日都投入到了公司的加班之中。
我百无聊赖,除了晚上给她送去一盒好吃的便当,顺带在公司门口小小亲昵一下之外,也做不了什么其他事情。
第三天下午,我接到刘浩会所副经理的电话,他分管着那个网吧,说是人来了。
于是我立刻赶了过去。
「人呢?」我走进网吧,迎上等候的副经理。
「欢哥,我一直偷偷看着监控。
他把那个姑娘带进厕所以后就走了,姑娘一直没出来」经理恭恭敬敬的说。
「有别人去厕所吗?」「您不是让我们拿维修牌子挡走廊上的么?我们网管立上牌子就走了,都照您说的,没往里进」我对他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