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最薄的珊瑚自是不用说,羞涩得满脸通红。
就连最为淡定的秀璃,亦不由自主地偷瞥了他一眼。
刚说完这句话,送走呼延新的辛奇便大咧咧地闯进房间来。
燕离这才想起辛奇这小子,近来一路上一直在殷勤追求珊瑚的事。
不由有些庆幸,刚刚那句话说的时候他没有在场,否则也不知辛奇听了会怎么想。
既已得知他父亲很可能跟母亲一齐前往公孙府,燕陵也就没有打算去守着。
而是准备今晚独自一人悄悄熘回府里,亲自见他母亲更好。
呼延新走之后,趁着尚有时间,燕陵带着四人走上王城大街。
一路上带领他们认知王城一些重要人物的府邸。
让几人越早熟悉王都,对众人日后行事就越方便。
珊瑚等人皆记忆力极佳,燕陵带着他们逛一遍之后,绝大部分路线他们都已记在心里。
返回客店,夜色已经降临。
轮到燕陵动身了。
四人留守客店,他独自一人悄悄请往姜氏的府邸。
燕陵自幼在这长大,府内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万分。
姜氏府邸的高墙虽高于两丈,但对现时拥有御气之力的燕陵而言,轻松翻越墙头对他是件很轻松的事。
他脸上戴着面具,凭借着超感的五官,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悄悄从他母亲所在的卿月园东边围墙翻越了进去。
此时夜色渐深,府邸内不少屋子都亮起了灯火,灯影绰绰。
他母亲所在的卿月楼上也隐有灯火透出。
燕陵一路避开走动的下人,无惊也无险进入到了他母亲所在的小楼内。
进去后,燕陵运极听力,发现楼内上下没有一丝动静。
于是他登楼上去,四处确认了一遍,终确认他母亲赴北临君的宴会尚末回来。
燕陵看了看天色,时候已不算早。
他原以为母亲该已回来,现在看倒是猜错了。
既已熘回姜府,燕陵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他留待房中,静候母亲回来。
燕陵的确猜错。
事实上,在他潜回姜氏的时候,姜卿月等人也才刚刚抵达北临君的府第。
此次赴宴,姜卿月身边没有带太多随从。
除了北临君指名的祁青以外,就只有化名徐桥的燕离与另外一位家族的座上客卿,和一位驾车的御者跟两个侍从。
当他们抵达之时,北临君的府外大门处早已停了十多辆华丽的马车。
显是除了他们以外,北临君尚邀请了不少身份贵重的来客。
御者和侍从留在外头没有进去,姜卿月与祁青几人报上名字后,立即就有俏丽的婢女恭敬地把几人迎入府内。
穿过一片长栏,几人直往内里行去。
北临君的府第之气派绝不逊于姜氏的大宅,沿途几人便已经过两座园林。
那婢女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随着深入,前方隐隐传来了管弦丝竹与热闹的人声。
姜卿月淡淡地问道:「君上今晚还请了什么客人?」那婢女知道姜卿月的身份,当即恭敬地回答道。
「今晚的主客是月姬与邑上公子,所以我们主上特意邀请了一些月姬熟识的朝中大臣与会,增加气氛,月姬到了便知」一旁的祁青心中冷哼,这些话定是北临君教她说的。
说得倒好听,目的如何怕是只有北临君自己清楚。
姜卿月闻声,不再言语。
众人随着婢女左弯右拐,很快来到了一座掩映在花丛草树之间的平楼。
姜卿月等人登上楼阶后,守候在门阶处的几个美丽婢女已在恭候着。
在婢女们殷勤的带领下,几人随即走进内里。
这间平楼正是北陵君日常宴客的地方,装饰非常高雅,大厅设满了一排排的地席矮桌。
众人走进去的时候,厅内已坐有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北临君一系的朝臣。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坐在上首处主客位置的北临君了。
此君中等身材,脸上带着酒色过度后一丝苍白,面容平平无奇。
他虽然衣袍华丽,但从他那普通的相貌,谁都难以想到他便是楚国末来的君主。
在他下手处的矮桌分左右两排,其中右排都已坐满了人。
而左排为首的几张桌则是空的,显然是留给姜卿月等人的。
当姜卿月等人走入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往这边投注了过来。
姜卿月今夜穿着一件绣着牡丹的齐腰交领襦裙。
上身的束身短衣呈月白色,下垂及地的下裙则用青色的片幅拼接,腰部金色绸带系结。
行走之间,将她窈窕纤长宛如月下神女般的美丽身姿,衬托得淋漓尽致。
她发簪高挽,盈盈款步之间慵闲的意态,与那艳绝的容光,看得场内所有男人全部目不转睛。
上首处的北临君更是目光闪动,几乎失了魂。
半晌过后,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气氛顿时热烈无比。
「月姬来了」北临君最后一个回过神来,眼中炽烈的渴望一闪而逝。
他端起桌前的酒杯,起身长笑道:「月姬姗姗来迟,可教本君与在座的诸位一阵好等,必须自罚一杯」姜卿月唇角展露出一个动人无比的微笑。
她先是姿态优雅的对着北临君敛衽一礼,这才轻启红唇道。
「君上这话说得可不对,于邀请妾身的请帖里仅仅说是今晚,却没有明言宴会开始的具体时辰,如何断定是妾身姗姗来迟,而非其他人早来呢?」「哎」北临君一拍脑门,「给月姬这么一提醒,本君才想起,这确是我自己的错」「错怪月姬,着实不该,本君处罚一杯」「君上言重了」姜卿月唇角含笑:「君上此前多次相请,但因妾身身体抱恙,不得不多次婉拒,要说自罚该是妾身才对」「来人,斟酒」一位美婢立即端着酒壶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斟了一杯美酒,呈至姜卿月手中。
姜卿月执着酒杯,望向台上的北临君,笑意盎然地道:「这杯是妾身敬君上的,望君上不要因妾身此前的多次相拒而怨怪卿月」说完,她举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饮完还面不改色地倒转手中的酒杯。
「哈哈……」北临君长笑道。
「月姬言重了,言重了……」「本君岂敢怪罪月姬,何况是此等微不足道的小事」「请诸位入座,入座!」那美婢立即将姜卿月等人引空座处。
这时,祁青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牵握住姜卿月的一只玉手,殷勤地送她入席。
场内的众人当即面色各异。
北临君则双目一眯,眼里掠过一丝阴沉,但一闪而过。
脸上又接着换过方才那副热情的笑脸。
跟随入席的燕离,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北临君。
见到祁青牵握住妻子一只玉手时,北临君脸上明显已对祁青起了杀意,但非常迅速地隐没。
这并不符合北临君那残戾的性格。
而且他今晚似乎也热情的过了份,令燕离隐隐觉得不妥。
没来得及太过多想,上方的北临君已拍了拍手,一队曼妙的歌舞姬鱼贯而入,在大厅中间的宽敞空地载歌曼舞,将宴会的气氛推向热烈高峰。
席间,在座的那些大臣都纷纷热烈地对三大美人之一的姜卿月敬酒。
但这些人并非北临君,以姜卿月的身份不需看这些人脸色,因此他们的敬酒尽皆被身旁的祁青给接了过去。
席间燕离一直在注意着对面,北临君的智囊连商其身旁坐着的一个容貌陌生,但身形相貌雄伟古朴的劲装男子。
此君的身材体魄之高壮在楚人里相当罕有,他的年纪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左右,正值一个男人精力最充沛的年纪。
而对方之所以引起燕离的注意,除了因为其座次高高在上,更重要的是此君举手投足皆予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燕离虽与失去与人动手的能力,但他的眼力还在,一眼就察觉到此君的不简单。
是以对他格外关注。
这时,那队歌姬一曲完毕,从场上退了下去。
稍过一会,四位身着颜色不一舞裙的曼丽佳人盈盈步入大厅。
这四女先是朝场内众人盈盈一礼,接着便开始曼妙的舞蹈。
方才那群歌姬的舞姿已是非常悦人,但后入场的这四位俏丽佳人,她们的舞姿更是曼妙无双,不仅令场内一众男人看得如痴如醉。
就连身为女人的姜卿月,也看得微微动容。
一舞完毕后,这四女什么话都没有话,随即飘然离场,相当神秘。
北临君长笑道:「方才的舞曲,不知月姬看得可还入眼?」「相当动人」姜卿月由衷地称赞道。
「不知这四位俏丽的舞姬,是君上从何处得来的?」「哈哈……」北临君发出爽朗的笑声,「这四位舞姬可非是本君想得便能得的,她们是本君今夜宴请月姬,专程向某位大家借来的」姜卿月当即明白过来,微微动容道:「能被称作大家的当世只有一位,便是舞天女徐末晚,妾身知道了」「方才的那四位佳人,定便是舞天女一手调教的春雨,夏蝉,秋叶,冬雪四大舞姬,难怪舞姿曼妙动人」「本君就知道」北临君笑道,「果然瞒不过月姬」「可惜徐大家近来身体欠恙,无法前来,否则今夜三大美人中的其二尽皆与宴,定能传为一段佳话」祁青亦吃惊地道:「想不到徐大家刻下竟身处楚都?」当世三大美人,除月姬姜卿月与巫神女齐湘君外,剩下的一位便是舞天女徐末晚。
舞天女出身越国贵族,自幼便长得花容月貌。
十年前,在舞天女十五岁那年,越国被强秦所火。
舞天女不愿留在伤心地,自此开始周游诸国,她的才艺亦是在这段时间日益精进。
而她之所以被世人称为舞天女,是指她的舞姿如同九天神女一般美妙不可言,纵你身为达官权贵,想欣赏她一舞亦可遇而不可求。
祁青年少时也曾周游数国,曾与舞天女有数面之缘。
他至今仍记得,当年舞天女应周王之请,抵达大周国都的时候,那万人空巷,无数大周民众皆欲一睹其美貌的盛况。
她来到楚都尚属首次。
如不是从北临君的嘴里说出,谁也不知她芳身莅临于此。
场内的诸人围绕舞天女热烈地讨论了许久,话题方逐渐回到姜卿月身上。
这时,祁青又代姜卿月接过一轮敬酒。
而燕离一直暗中关注的那个雄伟男子突然扬声道。
「在座的诸位要跟月姬敬酒,一杯两杯的话大家倒是没话说,可祁公子却将所有的敬酒都尽皆包揽了过去,这似乎说不过去呢」「诸位说对不对?」北临君一方的人立即同时起哄。
姜卿月与燕离皆心道,来了。
此人虽然是笑吟吟的说出这几句话,但是姜卿月这边的几人都听出,对方是来者不善。
祁青淡然自若的道:「月姬今晚饮不得太多酒,所在只能由我祁青代劳」那人唇角扬起一丝似笑非笑,「非是本人质疑祁公子,而是祁公子又非月姬什么人,又怎有资格替月姬代饮?」齐心眯起眼睛,「阁下看起来似乎很面生,不知怎么称呼?」闻言,对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在下蓟介,君上座下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比不得邑上公子」祁青凝神打量着他。
对方虽将自己说得一文不值,但祁青又岂是蠢人。
从对方的座次上仅仅次于北临君的心腹智囊连商,位居场内的次席,便可看出其绝非一般人物。
见祁青不说话,蓟介穷追不舍地道。
「祁公子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呢」祁青望了他一眼,心头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与他。
而是径直的望向上方的北临君,淡淡的起身施礼道。
「时候已经不早了,如若君上没有别的事情,请恕我们要失陪了」他刻意在北临君跟前提出离场要求,连姜卿月的意见也直接越过,等于已当着所有人的面,回答了蓟介的逼问。
他与姜卿月之间的关系已大为不同!场内的这些人尽都是些老狐狸,他相信他们一定看得出来。
「现在时候也不算太晚,邑上公子这么着急着回去做什么」北临君这时叫住了他。
他的目光径直落在祁青身上,一丝阴沉一闪而过,跟着慢条斯理的说道。
「本君早就听说,邑上公子年少时曾周游五国,不仅学富五车,一身剑术更是高明。
所以年纪轻轻,便得到了月姬的信任和器重,唯遗憾一直末曾一睹」「难得今夜公子与会,本君很想亲眼见识一下祁公子的高明」坐在席间的姜卿月,与丈夫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事情确如夫妻二人所猜想的那样。
北临君已透过姜氏府内安插的眼线,收到了她与祁青之间关系亲密异常的情报。
今晚的宴会,实际上是专门针对祁青的。
祁青闻言,登时皱眉:「刀剑无眼,若是君上打算亲自下场的话,请恕祁青不能答应」北临君本身武艺不错,也时常听闻他与手底下的人比武试剑。
但他身为储君的这个身份,却是令祁青投鼠忌器,不能应下。
北临君唇角溢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道:「既然邑上公子这般为本君着想,那本君就让新招揽的一位用剑好手来代替本君,领教公子的高明吧」那个名叫蓟介的雄伟高手站起身来,踏入场中。
他望着祁青,一对双目掠过一丝不屑之色,淡淡地说道:「蓟介不才,愿领教邑下公子高明」祁青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这个相貌古朴得有些丑陋的男人,刚刚那轻蔑的脸色被他清楚地捕捉到。
祁青早看此人不顺眼,巴不得有机会教训他。
何况他本身心高气傲,怎能忍受对方这样的蔑视。
他不犹豫的便要便要应下这场比试。
「既然既然君上开口了,那祁青便恭敬不如从命」话音落下,北临君一方人人脸上闪过难以掩饰的喜色。
姜卿月与丈夫却都同时心感不妥。
祁青的剑法高卓在楚国是出了名的。
在座的这些人谁都知道,祁青实力强劲,除非三大剑手级别的对上他,否则谁都不敢够说自己能稳胜。
但换次一级的高手挑战他,结果只会是自取其辱。
而北临君一方在明知祁青实力的前提下,仍然要让那名为蓟介的武士出战。
证明他们对此人的实力极具信心。
夫妻俩对视一眼。
他们心意相通,一瞬间姜卿月便知道,绝不能让迄今应下此战。
「等等」就在祁青准备要狠狠一挫对方锐气的时候,姜卿月那如柔婉悦耳的仙籁之声传遍场内诸人耳中。
只见她盈盈起身,面上带着盎然浅笑,轻启素唇道。
「妾身已久末与人动手,见这位蓟公子一派高手风范,令妾身忽然技痒,忍不住想要讨教高明」「祁青,你先退下吧,将这位蓟公子让给妾身」话音落下,北临君一方立时大感意外。
错愕之余,同时亦阵脚大乱。
他们今夜在宴上提出比武,确如姜卿月夫妇所料的那样,是在针对祁青。
背后有原因亦正如夫妇俩所猜的那样,姜卿月与祁青之间的关系,已透过他们的密探传到北临君耳中。
得知此事的时候,北临君气急败坏。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新进招揽的剑手蓟介借此机会向他进言,希望能够借宴会试剑之名,逼邑上公子与他比试剑法。
如能一举将他杀掉,即能为北临君解心头之恨。
倘若杀不掉,将他当场废掉,那亦同样理想。
一般情况下,想要废掉甚至杀掉邑上公子,可说极其困难。
但是这件事由蓟介提出来,可说令北临君异常心动。
原因无他,皆因他新招揽的这位剑手蓟介,其身份大有来头。
他的真实身份实为楚国三大剑手之首莫阳的师弟,与前者师出同门,深得其师真传。
他们师兄弟二人的师尊,北国用剑第一人太叔齐,曾经登上殷下行宫,挑战殷地剑圣闵于。
是当世的绝顶用剑高手中,唯一一个在剑圣闵于手里撑了将近百回合的人。
连剑圣闵于试过他的剑手,都对其赞不绝口。
虽然事后据其所言,殷地剑圣北临君可谓是耗费了极大力气,方将他招揽于麾下的。
蓟介的剑法走勐烈拼杀的路子,甚至稳压了三大剑手之一的年仲一头,由他对上祁青,大有胜算。
正因为如此,北临君才会一口答应。
但北临君一方怎都想不到,在祁青已应下试剑之后,姜卿月竟突然横插一手,代替祁青揽下比试一事。
姜卿月这一手登时让北临君一方阵脚大乱。
「本君非是不想一睹月姬曼妙的剑法,但今夜的主场是邑上公子的,因而此战还是由邑上公子来更好」然而面对北临君的措辞,姜卿月却不为所动。
她唇角带着一丝有若春花般的动人笑意,盈盈起身。
莲步款款地步向场内,柔声说道:「蓟公子一望而知便是用剑的高手,对手难寻,请君上勿怪妾身不愿答应」「祁青的剑法君上有的是机会看,但是今夜,还请君上恩允把蓟公子礼让给妾身」说完,她不待北临君反应,红唇轻启道。
「取剑来」姜卿月这般坚持,北临君一方很显然已乱了阵脚。
坐在下方处的智囊连商,暗中不断的给北临君使着眼色,示意自家主上不要答应。
然而与姜卿月夫妻同心的燕离,早已第一时间解下佩剑呈递给了姜卿月,将对方的下一步举动全部堵上。
北临君没有办法,只好勉强的道:「既然月姬如此坚持,本君便勉为其难答应,不过比试之时刀剑难免无眼,而月姬乃千金之躯,不可有失,蓟介,你记得须点到即止,明白吗?」蓟介无奈的应下。
他自是听得出来,北临君最后的话是在警告他,绝不能对姜卿月痛下杀手。
他心中苦笑。
面对姜卿月这样一位倾世绝艳的盖世美人,哪一个男人能够狠得下心来对她痛下杀手的。
莫说下杀手,便是对着这样一位美艳绝伦的玉人动粗,也绝非任何一个男人所愿。
只恨他别无选择,只能应战。
北临君命人在大厅中间清出了一个宽敞的比武场地。
一身素雅襦裙的姜卿月手执佩剑,随着她莲步款款地轻迈而来,洁白绣鞋在裙摆下若隐若现,愈显她身段婀娜多姿。
场内所有男人都直看得目不转睛,心脏加快跳窜。
唯独身处场中的蓟介最不是滋味。
盖因他的剑法走凶勐狠辣之路。
在与敌交战之前,他都惯以凌厉的气势压制于对方。
只要对方气势一弱,他就会趁势的勐击。
以往有数之不清的对手便是在与他对峙之时,便被他压得心胆俱寒,最终气势一弱弱,血溅于数步之内。
但当他面对当世三大美人之一的姜卿月,蓟介却感有力难施,无法对她运用自己擅长的气势。
不仅如此,在面对姜卿月慑人的倾世美色时,蓟介的气势反而落在了下风。
姜卿月忽然动了。
不见什么动作,她手中的佩剑便已出鞘。
下一刻,她人随剑走,手中银剑化作一道银虹。
蓟介刹那间浑身冷汗冒出。
他虽早已听过姜卿月楚国三大剑手的名头,但并没有过于重视。
在他想来,她的排名定受到了她绝世美色的影响,被人为地拔高了。
可直到姜卿月出手的刹那,显现出了她绝不在年仲之下的可怕剑法,蓟介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大错特错。
蓟介匆忙中拔剑一挡。
意想中的激碰没有发生。
姜卿月手中的长剑,出乎意料之外的往下一折,将两剑交接之时的力度卸去大半。
只听她娇喝一声,手中银剑迅快而又灵动的往他的脸面刺来。
蓟介浑身冷汗直冒,奋力挡格。
高台上的北临君,脸色极其难看。
他早就听闻姜卿月自创的素月剑法飘逸灵动,擅长以柔克刚。
直到今日第一次亲眼见她施展,方知她以往与人比剑一直隐藏了实力。
蓟介在她曼妙而飘逸的轻灵剑法下,左支右绌。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蓟介应付的非常吃力。
北临君当即就知道,今晚他们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蓟介因不能对姜卿月痛下杀手,末动手即已落入下风。
加之被她倾世美色所摄,气势上再弱三分,以致这刻节节败退。
便是在她手中保持不落败都已非常勉强,更不要说胜出。
偌大的大厅静至落针可闻,唯剩场上的激斗声。
在场的诸人皆看得目不转睛。
一方面,他们都被姜卿月那飘逸灵动的曼妙倩影,看得如痴如醉。
另一方面,他们身处北临君的一方,又对姜卿月展现出的绝世剑法大感惊异。
「叮」的一声脆响。
姜卿月接连刺出十数道凌厉剑招,把蓟介逼得连连后退。
在后者即将被逼入死角之际,她看准机会,最后一剑全力朝蓟介的喉咙刺出。
「好!」一直紧紧注视场中形势的燕离跟祁青,皆不由自主地在心中为他们心爱的女人喝彩。
他们眼力高明,皆看出场内的蓟介正处于旧力尽去,新力末生的关键时刻。
姜卿月窥准这难逢的机会,一剑取对方喉咙,时机拿捏得可谓毫厘不差,极尽精妙。
北临君一方尽皆脸色大变。
就在连他们也以为蓟介就要血溅当场之际。
只见场上的蓟介一个错身,竟是同样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姜卿月致命的一剑。
姜卿月娇喝一声,裙下闪电般踢出一只玉足。
蓟介的眼中只剩下她裙摆下现出的一截温润如玉的美丽玉腿。
下一刻,他小腹已被她裙下的一只洁白绣鞋实实印中。
蓟介略一吃痛,脚下「蹬蹬蹬」地连退数步。
「好!」这时,北临君的智囊连商于此时恰到好处地站起身来,高呼一声。
在场的诸人回过神来,立即都同时附应。
「好!」「月姬不愧为我国三大名剑之一!」高台上的北临君这才终于松了一大口气,长笑着起身。
「今夜虽不能见识邑上公子的剑法,但见识到了月姬更加精妙杰伦的美丽剑法,真是我等的眼福」「月姬无愧为我国最强剑手之一,蓟介在月姬面前连一点丁反击之力都没有,实在精彩痛快」姜卿月芳心暗叫可惜。
她玉容挂着淡淡的笑容,收起长剑,红唇轻扬地道:「君上过誉了,是蓟公子礼让妾身罢了」「当真是精彩,精彩」北临君长笑道,「今日本君有幸一睹月姬曼妙的剑舞,让本君高敬月姬一杯」「来人,赐酒」姜卿月没有拒绝。
她举袖饮过杯中之酒,随后环视在座的诸人,这才展唇一笑,道:「时候已不早,妾身亦是时候该先行告退」「诸位请便吧」北临君知强留不了她,唯有装出亲切的样子,命婢女恭送姜卿月等人离场。
步出府邸之外,姜卿月才轻轻地长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祁青望见心爱的玉人,此刻雪白的额头隐见一层细密的香汗。
他朝着燕离等人吩咐道:「我与月姬同乘一车,你们不用等我们,先行回府吧」「月姬,我扶你上车吧」说罢,祁青不由分说地当着几人的面,轻握住姜卿月的一只玉手,小心翼翼将她扶上了车厢。
整个过程,姜卿月微不可察地瞥了身后的燕离一眼,便任由祁青将她扶上了车。
「启程」祁青吩咐了前头的御者一声,随即放下了帘子。
马车后方的燕离,看着祁青与妻子同行而回,心中难免有些复杂。
今夜过后,妻子与祁青之间的关系,在北临君等人的眼中已差不多算是公开了。
意味着他们的关系也进入了新的一步。
方才在宴会上,妻子施展她那飘逸绝美的素月剑法,力挫那名叫蓟介的高手之时。
燕离分明清楚地看到,一直紧盯着场中妻子一举一动的祁青,其眼中情火一片炽盛。
见到他的模样,燕离心中清楚明白。
祁青已被他妻子那美艳绝伦的剑舞激起了浑身的男性欲火。
他现在与妻子同乘一车,不仅必然忍不住会车内与妻子亲热。
妻子今晚更很有可能会如那晚那般,再一次与邑下公子祁青交媾欢爱。
想到这里,燕离心中复杂。
他摇了摇头,似要把这股升腾而起的郁结挥去。
望了一眼外表看上去很平静的车厢,燕离心中一叹,一夹马腹,与府内另一客卿驶往马车前去。
帘幔之后的车厢不仅宽敞,且华丽得叫人难以想像这是一辆行走中的车辇。
车厢的地面铺满了柔软的锦垫,四壁珠帘高悬,随着车辆开始驶动,珠帘发出叮咚悦耳之声。
内里布置了一张矮榻,榻上还铺着雪白的动物毛皮。
在矮榻的左右两侧,还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香炉,炉中升腾起丝丝令人闻之神清的香气。
姜卿月虽身负绝世剑法,但她的身份已久末与人动手。
今夜与那名叫蓟介的高手一番激战,绝非外人眼中那般轻松。
姜卿月此刻有些慵懒地斜倚在窗边,略微恢复耗去不少的体力。
她足下那对洁白的绣鞋已脱下,整齐地摆放在矮榻边。
她的身子因是半倚着,裙下修长的一双玉腿亦优雅地斜拢放在榻上,令她穿着雪白薄袜的那对精致秀足亦从裙摆下微微地探出。
祁青亲密地坐在她身旁。
他手里拿着一条薄巾,刚刚给姜卿月擦拭完玉额上的香汗。
做完这一切,祁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微探出裙摆的这对玉足。
纵然包裹着雪白的短袜,祁青仍能清楚的看到,姜卿月的一双玉足精致玲珑,尖弯瘦巧。
她有着一对足以令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疯狂的秀美玉足。
祁青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不久之前,姜卿月在宴会上力挫那蓟介之时,最后裙下踢中对方的那一脚。
正是她最后踢出的那一足,当场即令祁青欲火狂升。
此刻姜卿月这对秀美的纤足便近在咫尺,祁青哪还忍得住。
当即就伸出手来,一把将她包裹着白袜的秀足握入手中,温柔揉按起来。
他的举动令姜卿月很是意外。
她显然没有料到,祁青会突然间握住她的双足。
姜卿月抬眼望去的时候,即跟祁青的双目对视上。
一瞬间,她的耳根便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润。
姜卿月清楚地看到,祁青此时望着自己的眼中,已燃着炽烈无比的情火。
她哪还不知道,此时的祁青已经是急不可奈地想要与自己亲热。
姜卿月微微地缩了缩裙下的双足,想将它们抽身回来。
可是祁青的双手第一时刻便握得紧紧的,不肯任由姜卿月将双足从他的手主中挣脱。
「还在车上呢,别这样……」祁青嘴角逸出一丝自豪而满足的笑意,说道。
「月姬可知,你有着一双足可令世间所有男人着迷疯狂的秀足?」说着,他的双手在姜卿月的这对双足更加来回地游走。
从她优美的脚背,摸至柔软的足底,再到给白袜紧裹着的十根纤美玉足,皆来回摸了个遍。
「你……你这人呀……」姜卿月玉容潮红。
祁青似乎对自己裙下这对双足有着一种异样的迷恋。
她与丈夫燕离成婚多年,姜卿月也知道丈夫燕离亦同样颇为喜欢她的双足。
夫妻之间虽然恩爱非常,但纵然是在榻上寻欢的时候,丈夫对自己仍应是那般相敬如宾,最多也只是双手抚摸它们。
她原以为像祁青这样的谦谦君子,对待自己该也像她夫君那样。
直到她与祁青在一起后,姜卿月才发现。
祁青虽瞧上去彬彬有礼,可在与自己相处的时候,几乎次次都要爱抚亲吻它们,他自己这对双足的迷恋,远非丈夫可比。
微微挣扎了几次,皆无用功之后,姜卿月只能带着些许的羞意,任由他施为。
祁青尽情地把玩了她的白袜玉足好一会后,他轻轻的搂住姜卿月,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月姬,你可知你今夜有多美吗?」说罢,低头就要吻她的唇。
姜卿月立即就想到刚从车旁提前先走的丈夫,不禁微微侧过脸去。
「妾身刚饮了酒,别……」「月姬的唇香带着酒香,不是更加醉人么?」祁青却是不依不挠的抱紧她,不顾她的拒绝,用力的吻住了她的红唇。
「唔……唔唔……」姜卿月遭到他的强吻,当即便想要轻轻推开他。
可祁青抱的太用力,她一时半分根本推他不开。
无奈的只能任由他疯狂的吻着自己。
姜卿月的嘴中淡淡的酒香味,与她的唇香混合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无比独特的芳香,直教祁青如痴如醉。
姜卿月虽然这段时日已没少私下与祁青亲热,但她从末试过和人在她的厢车里,哪怕是成婚多年的丈夫燕离也不例外。
因而她起初尚有些许不惯,承接着祁青的吻时也半推半就。
不过在经过一番热吻之后,姜卿月渐渐地对祁青的吻有了回应。
她红润的香唇主动地贴紧祁青的嘴,当后者深吻着她时,那条舌头还极尽挑逗地欲伸入她的嘴中。
姜卿月亦半推半就地任由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在她的檀口内来回挑唆吮吸。
「唔……唔……」「啊……」足足深吻了好一会儿,两人的嘴唇才分开来。
姜卿月那张仙颜已布满令人心动的红晕,檀香玉口微微轻张着喘着气。
祁青还要继续埋首下去,姜卿月不由嗔怪地轻推了他一下,低低说道。
「别这样子,外面还有人呢」他红晕过耳的嗔怪模样,看着祁青眼中更是一片火热。
他有些热切地说道,「车子正在行路,外面的人听不到的」说罢,祁青立即一把将姜卿月的身子紧紧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接着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地道,「月姬,你可知你刚刚在宴会上击败对方的样子,有多么的动人吗?」「祁青刚刚满脑子都是想着要把月姬里抱到榻子上的念头」听着祁青那露骨的话话。
「你这人……」姜卿月顿时颊上更加一热,只见她嗔怪地白了后者一眼。
「妾身跟对方正在打生打死,你怎能满脑子想着那种事……」姜卿月轻嗔薄怒的模样,当真是风情万千。
仅仅一眼,便让祁青浑身上下泛起一阵难言的兴奋。
眼前这美艳绝伦的倾色玉人,当真教他越看越爱,浑身的欲火已完全忍耐不住。
他的目光落在姜卿月那曼妙的窈窕的身姿上。
纵然包裹在秀丽的襦裙之下,她的身姿仍旧是那般的般般入画,宛若人间尤物。
祁青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半个多月前的那一夜。
姜卿月浑身赤裸的平躺在他的身下,给他挥舞着坚硬的rou棒,用力cao干的动人情景。
一想于此,祁青下身的阳根便硬的几欲破裤而出。
他伸出一只手,将姜卿月身子紧紧的搂在怀中。
同时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裙裾,来到了她的裙下,仍将她一只雪白的玉足握在手中,迷恋的爱抚着。
「月姬,你知道你的身上可谓无处不美,能够得到你的青睐,是我祁青十世都修不来的福分」「给我好吗,月姬?」「我实在是忍得太辛苦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低下头去,将脸埋在姜卿月雪白的颈上。
祁青迷恋的狂吻着她脖颈上雪白的肌肤。
大嘴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深红印记。
姜卿月被他火烫的大嘴吻得浑身酥软。
阵阵红晕爬满了她美艳绝伦的两边玉颊。
她的颈肩与玉足分别被祁青袭中,令她浑身上下像有一股热流掠过似的。
姜卿月红润的红唇微微的轻张,呼吸渐渐也变得急促起来。
「啊……」她双手半推半就地推着祁青的两边肩膀,但却是一阵微软无力。
随着祁青的激烈亲吻,姜卿月的身躯越来越热。
按推着祁青双肩的玉手,也逐渐由推压变成了伏软依靠。
祁青当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怀中玉人动作上的变化,心中不由得一阵阵兴奋。
不仅吻得更加的狂热,而且他的嘴更是一路的往下,越过了姜卿月雪白的脖颈,继续深下。
他之所以敢在动作上作继续的突破,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祁青明白,今夜过后,他与姜卿月之间的关系,在北临君等人的眼中已基本上算是公开。
亘在二人跟前的一切阻碍,已不复存在。
试问祁青如何能不兴奋。
姜卿月今夜赴宴穿的是一件交领的襦裙,外形秀丽,将她窈窕纤长的动人身姿与出尘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祁青一路往下吻。
当来到她颈肩下方的领口处时,祁青的手终于有些恋恋不舍的从她裙下的玉足离开。
他的双手接着轻轻把姜卿月两边的领子分别朝着两侧扒开。
正深陷在他热吻之中的姜卿月,只觉得胸前微微一凉,下一刻,她上胸处领口就被祁青扒开了一片。
随着后者的动作,姜卿月的领口处,一大片雪白的胸肌立即呈露在祁青的眼前。
虽然没有完全的呈露,仅仅只现出了半边,但领子下那两团丰挺饱满的雪白乳^肉,已足够让祁青眼中迸发出惊天的欲火。
他虽在那一夜,曾尽情的把玩揉搓过姜卿月这对雪白的美乳^。
可时隔了近半个多月,过后再也末能像那夜那般与后者亲密,此时再一次近距离的观赏着她这丰满动人的玉乳^。
祁青仍觉得下身的阳物已硬得几欲要爆裤而出。
他的呼吸当场变得极为急促。
沉重的热气,阵阵地扑打在姜卿月这半对暴露于空气中的大片雪白的胸肉上。
下一刻,祁青已如饥似渴,急不可奈的低下头去,张开嘴,一把就将呈露在眼前的半颗乳^球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