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满怀欣喜的挑选过衣服,但……直接发红包谢颖更开心吧。
软钉子碰得头破血流,便再也不敢奢想了。
“之前就想,虽然洗起来麻烦,但毛衣还是好看啊,而且你本身腰就不抗冻,我都没找到羽绒服,热就脱冷就穿,很简单,千万别糊弄过去,最后吃亏的是谁呀。”
以前怎么没发现江医生这么唠叨呢,方清樾小鸡啄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份挂心是属于她的。
是女朋友的她,家人的她——这个认知等了太久,久到她生疏生涩,像迭猫猫一样把脸贴到江澜的肩膀,问道:“是新年礼物吗?”
“诶,怎么抱过来了。”江澜摸摸她脑袋,佯装思索,“嗯——毕竟我又不懂什么样的数位板好,最贵的吧,他们又说数位屏毁颈椎。”
容易拐弯抹角的话她说得坦荡,需要斟酌的事情想做也就做了,这些特质总会让这个人像清澈的水,滔滔的浪,或是纯粹的火苗,刺啦一声点燃她这根受潮哑火的引线。
“我也想……”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小小声说。
打扮你。
……
元旦前厨房的
LED
灯板坏了,新换上千瓦大暖光,屋子亮得跟面包店似的。
远处商场亮着红白圣诞彩灯,照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小雪。江澜盯着水槽里的红薯,突然想起这个困扰她好多年的问题。
“你们这儿……地瓜为什么叫山芋啊?”
“诶?”清樾照例裹好小被子看电视,看见女朋友站在厨房门口,不甘心地比划她所理解的“芋头”,表情无辜又可爱。
“大概、唔……我也不清楚……”这位滨水人磕巴了一下,呆头呆脑像极了被突击检查的初中生。江澜就笑着踢掉拖鞋,钻到被子里,两个人懒到一起,守着电暖器,边说话边剥暖气片上那排热橘子。
谈起南北差异总是不愁没话说的,话题从薯到芋,再扯到山药马蹄(是荸荠,江澜说,剁进鲅鱼馅里包饺子最好吃)。清樾点头听着,她细细剥橘子的白络,橘子皮有些烫,“熥热”——她偷偷记住一个北方方言。
在这种橘皮味里,人也好像被烤化了,先是倚肩膀,然后滑下去,脑袋枕着爱人的大腿,鼻梁贴着猫猫图案,隔着睡衣贴到肚皮,她深吸一口气……
“痒啦。”江澜哈哈笑,绷紧的腹肌压住鼻尖。
“话说,超前点播好像能看结局了,我刚看了剧透,宝宝……”
“不要听——”昏昏欲睡的方宝宝接着她的话怨念,“婷婷已经给我说是个be了,我就不要听怎么be的了。”
“噗,她这么坏啊。”
“对。”
就又惨又可怜,还理直气壮。
这个冬天寒风凛冽,如此飞速地掀过一半,在甜就轰轰烈烈崩就凄凄惨惨的林大队后,清樾又追了某部学生家长出轨女教师的狗血剧,制服诱惑办公室play说来就来,江澜每次都惊叹这都可以。
“一时不知道女同剧普通到烂大街,连伦理狗血都来掺一脚是该高兴还是惊恐了。”时代保守派这样说。
“看什么都是看吧。”
“也是。”
两个人继续吃橘子品鉴垃圾剧。
所以啊,你还会惧怕时间吗?
惧怕握不住的沙砾,惧怕在黑洞中无声加增的年轮,惧怕孤独地从这个周末到下个周末,蹉跎中两手空空,不断求证生活的意义。
方清樾想,她现在不会了。
接纳时间的方法,是让它归于生活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