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三十岁的时候失恋,和二十岁出头时的失恋,完全是两码事。
许浅到了这个阶段,很知道时间有多宝贵,更重要的是,她比二十岁的时候更懂得分析利弊,更会做权衡取舍。虽然是被迫卸下公司的重担,但犹如放下了压在心口多年的大石,令她自由不少。
“今天晚上一起吗?”
门口探出许望锦的小脑袋:“去吧!去吧!”
要是以前,她哪有下班的点,除了加班还是加班,别说是做瑜伽了,连做个美容都是挤出时间才能去的。
这段时间,她们和卫翀相安无事,许望锦终于敢在她面前提起他。
“他有两下子啊,敢拿胡明中开刀。”
这个姓胡的,经常仗着自己是公司的元老,在会议上对许浅的决策指手画脚,许浅早就想动他,但碍于他手里还管着最赚钱的一条业务线,一忍再忍。
许望锦一手托腮:“虽然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还挺解气的。”
胡明中也就敢对她们指手画脚,遇到卫翀这样的硬茬,宁可废了业务线也要动这个人,胡明中也不傻,这么多年头一次这么识时务。
许望锦逐渐想开了,像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有足够的钱花,万事有卫翀顶着不用cao心,还有了兆天这样的大集团当靠山,日子不要过得太惬意。
许望锦犹豫几分:“公司姓不姓许不重要……毕竟爸的意思,一直都是想保住这么多同事的饭碗……”
“只要他不把公司卖了,他做什么我都支持。”
连许望锦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她不会看不出来。
这段时间下来,卫翀雷厉风行,大刀阔斧,该并的并,该拆的拆,公司高层人人自危,确实给公司注入了难得一见的新气象。抛开资本去看,卫翀的个性的确比她更适合坐这个位置。
见她神情无异,许望锦:“就是不知道咱们城里有多少位富家千金要上当受骗了。”
卫翀这一冒头,名校背景,做过医生,背靠兆天,最近的几项决策有没有冯天从中干预不知道,但外界看来,决策都做对了,当得上一句年轻有为,一下子风头无两。
“单单说这两天,明着暗着跟我打听他的人可不少。”
许浅看她一眼:“也有人来问我了。”
“那你……”
许望锦是见过她失神落魄的样子的,被最信任的人欺骗,这个打击该有多大。
“我没事,都过去了。”
像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能为公司做实事,我还挺感谢的。”
“那除了公司,你跟他两个人的事……”
许浅往椅背一仰:“看开了,本来就不该开始的。”
七七八八都算下来,除了她这个人,其他的倒也说不上输,甚至还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许望锦点点头:“那就好,你是没看到,这自打卫翀一来,咱们这幢大楼的女同事都开始化全妆了。”
许浅抿抿唇,要不然她当初看上他什么。
她想起她来找她的目的:“晚上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约了傅洵吃饭。”
“哎?”许望锦一脸八卦:“最近约得有点频繁啊,这是叫死灰复燃呢,还是叫破镜重圆呢?”
如今她和傅洵都已经放下芥蒂,互相早就没了男女之间的那点想法,也算是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典型。
卫翀敲敲门:“你要出去?”
他手上拿着几份资料:“给我二十分钟,有点事情要问你。”
“没问题。”
这几天下来,卫翀和她只谈工作,两人目标一致,配合起来也算默契。
能不能和他也做朋友不知道,但照目前公事公办的节奏看来,做个同事她还挺适应的。
许望锦左看右看,怎么她反而成了那个最不自然的人。
她抓起包:“那两位老总,小的先告退了。”
不出意料,没一个人抬头理她。
许望锦悻悻然,很快眉开眼笑,这样更好了,本来只有一个许浅,现在又多了一个卫翀,有他俩在,肯定能保她一辈子富贵不缺钱花。
“稍等一下。”
许浅在电脑上翻出一个文件夹:“这个资料谁给你的?好像有点问题,我记得我叫人重新算过这一块的预算,我发你邮箱。”
卫翀凑上前:“朱圆圆。”
“她工作不是很仔细,这一块的资料你最好找钱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