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见到我要走,滕玉江叫住了我,“不如今晚就留在我这里吃饭吧,刚刚小匠发过信息给我说和朋友在外面,不回来吃饭了。
但我中午就煮好的两个人份的螃蟹粥,若是没人吃的话会浪费掉的”。
“可我妈妈那边”
“没事的,等下我帮你和夜卿说一声,说你今天帮了我的忙,我把你留下来吃饭就行”
“留下来吧,我一个人吃饭的怪孤单的”
“那那好吧”
滕玉江帜热的目光看得我不好意思拒绝,然而我却忘了,我不回去吃饭的话,妈妈不也一个人吃吗?但是就刚刚那一刻,我鬼使神差的,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甚至鬼使神差地,踏上玄关的地板,跟上了滕玉江的背影,与她一同走了进去。
李画匠不在家,想必这时候他还和陈群龙在游戏城没有回来吧。
至于李画匠的爸爸,他是一家跨国贸易公司的高管,经常全世界飞出差,一个星期最多回来一回已经是很稀有罕见的,我记得李画匠跟我说过,曾经他爸爸试过出差一个多月的,那时候他爸爸所在的公司在国内刚起步,所以他那段时间几乎见不到他爸爸,现在好些了,公司已经进入了轨道,他爸爸倒是没有那么忙,不过因为是贸易公司的性质,所以出差是免不了的,一牵扯到出国了,就不是一两天能回来的事,所以这也是我没怎么见过他爸爸的原因。
说实在的,我倒是能体谅滕玉江为什么会出轨,丈夫整天出差不在家,作为一个女人,每天都只能一个人独守空闺,一个月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几回。
无论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一个厚实的肩膀,更别说滕玉江了,其实我能看得出来,滕玉江虽然看上去外表一副讨人厌的样子,整天像是荷尔蒙失调,想找人干架的模样,但这些何尝不是一种掩饰呢。
掩饰什么?掩饰内心的脆弱——
如若是这个时候有个男人趁虚而入,将这份空虚给填补上,很难有女人能够拒绝得了这种诱惑的,或许陈群龙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滕玉江才会栽在他的手上。
然而在这一点上,妈妈和縢玉江有相似也有不同的地方,相似的地方在于,同样也是自家男人不在身边,但由于妈妈的性格使然,一般的男人很难能够进入到了妈妈的内心。
别看妈妈柔柔婉婉不像滕玉江那般有杀伤力,可妈妈真要坚持一件事,那可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妈妈的内心十分的要强,妈妈确实也是一位女人,有时候也需要男人的怜爱,可妈妈从来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让自己有饥渴的样子,她只会默默忍耐。
任何的男人想要进入妈妈的内心,非常非常的难,因为妈妈并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她只会做她自己。
一个能自我依靠自我坚强的女人,男人们根本就没有表现自己的机会,甚至都没有一丝丝留在妈妈身边的价值,又谈何进入到妈妈的内心呢?
所以,我才更加的佩服和恐惧陈群龙,无数男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却做到了。
连我这个一直在妈妈身边围绕的人,都无法察觉陈群龙到底做了什么,竟令到妈妈对他与别的男人不一样。
恐惧吗?十分的恐惧,正是因为这份恐惧,才令我产生无比的危机感,过去无论多少男人出现在妈妈身边,我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自从陈群龙的出现,我无时无刻就感觉,仿佛一把悬空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随时可以挥刀而下。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做陈群龙的敌人。
然而命运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妈妈,是我生平唯一,而且最敬重最爱的女人,同时亦是我无法绕过去的女人。
也只有妈妈,无论再怎么艰难,再怎么恐惧,我也要迎难而上,无为其她,只为她是我妈妈,便已经足够。
整个屋子里就我和滕玉江两个人,在这样的空间里,不知为何让我有种莫名的躁动,不安分的心在跳动着
我独自坐在客厅中,虽然电视里的内容十分的精彩,但是我的心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而是聆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声音,那是一道令无数男人都为之心动的诱人身影,如果你们可以想象黑寡妇带着金丝眼镜,然后穿着ol打扮在厨房中忙活的样子。
那么就能想象得到我此刻是
多么的坐立不安了,一个比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还要性感的女人,是个男人这时候都没办法冷静下来吧。
中间好几次我忍不住侧过脸把目光投向不远处时,总是会与一道目光相接,面对滕玉江看过来的双眸,心虚的我立马转过头。
不知为何,每当我看向滕玉江时,她总能末卜先知一样,同样看向我,几次之后我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难不成她一直在看着我?我心里疑问道。
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
旋即,整个屋子除了电视的声音还有一些零杂的声音以外,便没了别的动静,只有我知道的是,此刻我的心很乱,乱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
“哎呀——”
突兀一道惊呼,打破了这平静的
空间,同样的也打破了我一团糟的思绪。
待我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发现滕玉江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多想,仅仅是下意识地冲了过去,落到滕玉江的跟前,有种难以言喻的着急情绪涌上我的心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玉江阿姨你受伤了吗?”“没事,只是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而已”縢玉江将刀置到了一旁,摊开了食指,果然一道鲜红的口子浅浅入目。
看到我走过来,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准确的说应该是阴晴不定,难知如阴。
按照道理来说,縢玉江作为家庭主妇这么多年,切菜切到手指这种事情很难发生。
着实是因为她刚才注意力同样也不在菜上面,而是在某个方向,乃至于才会切到手,这也是为什么她的表情变化会这么古怪的原因。
只是她倒是没有料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看着我那紧张的样子,完全是由下意识主导,更加的让人信服,经历了陈群龙以后,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不再轻易的相信男人,即便前段时间她丈夫回来,她也没有如同往常般欣喜了。
亦然此刻看着我,没有丝毫的做作,虽说我没有表现出各种关怀体贴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甜蜜入骨的话语,仅仅只是单纯地关心她受伤的地方,却反而越发地引动她心里的某个柔软地带。
“虽然只是小伤,我觉得还是用止血贴包一下比较好,万一伤口感染就麻烦大了”“没事的,我用水洗一下就好了”“止血贴在哪?”,我没有给滕玉江反驳的机会,待我问完后才突兀想起以前的一件事,“噢,我好像记得以前和李画匠玩的时候也不小心刮到流血,他似乎是在这里拿出的医药箱”。
我一边回忆着,一边走到电视机下面的柜子,翻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盒子,里面就有着各种药品,想必这就是医药箱了。
我翻找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止血贴,我撕开了外面的纸包装,走到滕玉江的跟前,抓起她的手,帮她轻轻地贴在伤口处。
滕玉江没有推脱客气什么的,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细心的为她贴上止血贴,嘴角微微扬起,若是我此时抬起头,必定会讶异叫出声,因为那是我从末见过在滕玉江身上出现过的柔和目光。
“对了玉江阿姨,你现在手受伤了,暂时就不要碰水了吧”“可是我还要做菜呢”“不如让我来弄吧”“你?”“你这是什么表情?有时候妈妈不在家,我都有自己炒菜的,这些对我来说
小菜一碟”,见滕玉江一副不信任的样子看着我,我便为自己辩解道。
“嗯哼哼哼”滕玉江轻笑了几声,“那好吧,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等着吃略”。
说完滕玉江就自顾自地移动到餐桌那边坐下,单手托住下巴,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丝毫没有掩饰其中的深意。
而我就在滕玉江炽热的注视下,低头继续挥舞着菜刀。
越切越觉得不对劲,这叫什么事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啊,我不是来做客的吗?怎么变成了我在做菜了﹖而且我为什么要进来做客啊?滕玉江切伤手指关我什么事?我紧张个什么劲啊,奇怪唉——我是疯了吗?还是脑子瓦特了?尽管我内心在不停的咆哮着,可我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停止,而且我连头都不敢抬,稍微一抬头,便能看见那双炙热的眼眸,看得我可谓是有种被放在火上烤的感觉。
我魔怔了也就罢了,怎么总感觉今天的滕玉江也怪怪的,不对,今天的一切人事物都怪怪的,从我一开始帮滕玉江搬文件夹开始,这一路的过程都无比的诡异。
最诡异的,便是想到这,我微微抬起半个额头,那道炯炯的目光立刻投向了我,我立马再次按下头。
这他妈还是我认识的滕玉江吗?尼玛的,那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看谁都好像不顺眼的滕玉江去哪了﹖还有这看我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滕玉江以前和我不是互看不顺眼的吗?